清媛媛做到了,可就像那把匕首也同时刺到了清媛媛的心,令她痛不欲生。
飞到这段浅滩,清媛媛终于支持不住,落在河滩鹅卵石堆里,扑在水面上痛哭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凌玉的死,对她而言该是种解脱可为什么心里面,却象是被割去了一大半。
对着水面哭了一阵,清媛媛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就在清亮的浅水上面,有一丝丝地鲜血飘过来。
清媛媛躲在山崖的阴暗处,朝着远处看,突然一伸手,一根极细的银丝从她掌心里射出,再收回时,那银丝上已经多了一具身体。
砸在清媛媛面前的,赫然是被凌玉推下十丈飞渡地司徒斩,如今的司徒斩,全没有昨夜少东家的气派,身上衣服早被江水绞的稀烂。司徒斩的胸口,有一个触目惊心的破洞,这个人的心脏,早就被某种力量捏爆,但不知道为何,他竟然还残留着一口气没死。
清媛媛怔怔的看着司徒斩,突然从脖子上,将一枚散发幽暗白光的坠子扯了下来。清媛媛面色肃穆,嘴中喃喃念咒,那坠子上射出其他的光辉,犹如星光一般,有节奏的闪烁。
清媛媛把那枚坠子塞进司徒斩的胸口,蓦然间,司徒斩象是被闪电劈中,剧烈颤抖起来。那坠子上的光芒迅速渗入血管和皮肉,让那身几乎没有生气的肉体,顿时又活了回来。
司徒斩茫然的瞪大眼睛,那双目里,竟放出银光,可就是没一点点以往的神采。
“你醒了。”
清媛媛冷然道。
司徒斩木然爬了起来:“主人
清媛媛看司徒斩胸口地光坠,如今竟可以代替心脏一般,噗通噗通跳跃。她松了口气道:“让你这般死去,不如跟着我吧。”
“是。主人∶头。
清媛媛的那枚坠子,是一件极为重要的至宝,它不止可以救活司徒斩的性命,替做他心脏之用,更能够侵入人的思绪,把司徒斩以往的一切都抹去,从此后。便成为清媛媛一个人的奴仆。
清媛媛最后一次回望鹰啸山的山顶,那边必然已经乱作一团。凌玉的倒下,对于某些人来说。甚至对整个云朝来说,都犹如天崩地裂,从今天后,恐怕一切都不同了吧。
清媛媛将斗篷披上。让黑色地麻布,把自己跟阳光完全隔离开来。又点点鹅卵石,整个人高飞起来,司徒斩还是如木头人般跟在清媛媛身后。虽然意识消退,可武技并没有丢失。
两个人默默无语的赶路,在山间几次起落,已经快出湘江的浅滩区,但此时,清媛媛突然感觉到一点异常。
她有点冷。
这种冷,显然跟身边凌厉的寒风没关,而是从心底里面,一点点滋长出来的。
犹如是被一把利剑给笼罩住了。
司徒斩一抬目,身上有四把弦刀振开,朝着一个方向扑去。碎圆斩的威力,几乎快驱散清媛媛胸中的冷意。
就连清媛媛也愕然,她没想到,自己随便抓起来地一个人,竟有这等功力,而且还是在身受重伤的时候。
但很快,清媛媛地愕然更加剧了几分。
那四把弦刀,就连清媛媛自己都接不住的四把利刃,竟在空中被一道黑光击中,颓然地震落在地。
而那道黑光,居然只是个剑鞘而已。
郑亦从空中缓缓落下,居然没落在江水中,而是漂浮于一尺处,宛若踩着浪。
清媛媛手一翻,白嫩的手掌变成了黑色:“你是谁”
“巫毒”
郑亦背负着剑,昂头笑道,“对我没用,你跟我回去。”
“你知道我是谁”
“天山巫王的女儿清媛媛。”
郑亦笑道,“凌玉知道你在,所以让我在此等你想到,竟还有意外之喜。亦看看司徒斩,若有所思道。
清媛媛却浑身一震,愕然道:“凌玉他知道我在。”
“他当然知道,要不然,怎会让我离开本寨。”
郑亦说的平淡,可心里面却不免泛起波澜,在鹰啸山本寨时,只有凌玉和郑亦两个人感觉到那丝异样,凌玉将郑亦支开,也等于是甩开了最后地那线生机。
“为什么他既然知道我在,为什么让你走”
清媛媛果然嘶吼了起来,“难道他想寻死么难道他不知道我要他的命么”
“他知道。”
郑亦叹道。
“那为什么”
清媛媛绝没有忘记,自己匕首刺入凌玉心口时,看到那鲜血飙射出来的景象,“他死定了,那把刀上有巫毒,他会没命的”
当一个人明知死敌在身边,却将最强地高手给支开,这是为什么
不止清媛媛不知道,就连郑亦也是莫名其妙。
可当他挥挥手,彻底制住巫女和司徒斩后,再望向鹰啸山时,目光中却又有了信心:“我不知道原因,可他却是凌玉。”
凌玉,自然不会全没道理的做一件事情。
更不会,随便的去死。
空中再没有落雪,甚至还有几许阳光洒下来,但鹰啸气氛,却凝重冷冽的可怕。
凌玉进那房间快有两个时辰,而屋外众人依旧呆呆站立着,仿佛不晓得时光流逝,一切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道窄门上。
房间里面,只有花舞月、玉鲲和破战,但区区三个人,怎么可能救活几乎已经死了的人。
红仙儿心中焦躁不安,终于耐不住,朝着那房间冲过去。张宁儿一时没拉住,竟也怔了。
“舞儿舞儿”
红仙儿一阵敲门,可里面没有半点回应。
“快开门”
红仙儿急了,“花舞月”
就连钱均也觉着不对,过来喊道:“舞月小姐,凌少如何”
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
红仙儿脸庞涨的通红,终于按捺不住,用力一脚,踹开房门,直截了当闯了进去。
一入那门,红仙儿和钱均两个便都呆住了。只见这房间里面,空空荡荡,硬板床上有摊血迹,还有一件染血的外袍,可凌玉却不见了。
不止凌玉没影,就连破战和玉鲲都一起消失,只剩下花舞月这小妮子一人坐在四仙桌上慢悠悠的喝着茶。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