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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1(2 / 2)

他看了看手表,“十二个小时左右。我们在那之前还有许多事得做。”

“我知道。”

“别忘了我儿子的事。我要鲍伊兄弟好好处理。要尊重地处理遗体,还要有一具好棺材。你告诉斯图亚特,要是我看见小詹被装在便宜货里送回来,我就会把他宰了。”

卡特在他的笔记本上迅速记了下来:“我会处理的。”

“告诉斯图亚特,我会尽快与他联络。”有几名警员走进前门。他们看起来很拘谨,有些害怕,相当年轻青涩。老詹从刚才坐下来以便调整呼吸的椅子上吃力起身:“该开始行动了。”

“没问题。”卡特说。但他顿了一下。

老詹环顾四周:“孩子,你在想什么事吗”

孩子。卡特喜欢这句孩子听起来的感觉。他的父亲在五年前,因为开着货卡车在瑞兹的一座双子桥出车祸而死,但这不算是什么损失。他曾虐待他的妻子与两个儿子卡特的哥哥现在在海军服役,但卡特并不在乎;至少不是很在乎。

他的母亲一直借由咖啡白兰地麻醉自己,而卡特也总是能因此尝到几口。不,他憎恨那个老头是因为他是个爱抱怨的人,而且是个笨蛋。大家总认为卡特也是个笨蛋可恶,甚至就连小詹也这么觉得但他不是。伦尼先生了解这点,而且伦尼先生绝对不是爱抱怨的人。

卡特发现,他已经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我捡到一份东西,或许你会想要。”

“真的”

卡特带老詹去他的置物柜那里。他打开柜子,拿出上头印有维达两字的信封。他把信封在老詹面前举起,上头的血迹显得极为醒目。

老詹打开信封。

“老詹,”彼得兰道夫说。他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就站在翻倒的接待台那里,看起来精疲力竭。“我想我们算是让事情平静下来了,不过我找不到几个新加入的警员。我猜他们不干了吧。”

“预料得到,”老詹说,“这只是暂时的。等事情一解决,他们意识到戴尔芭芭拉不会率领一群嗜血的食人族把他们生吞活剥后,就又会回来了。”

“可是该死的探访日”

“几乎每一个人明天都会表现出最乖的一面,彼得,我敢说我们绝对有足够的警力搞定那些不听话的人。”

“那我们该拿新闻发布会的事怎么”

“你没发现我正在忙吗啊彼得天啊半小时后,你到镇公所的会议室来一趟,到时你想讨论什么都行。但是现在,让我们单独待在这里。”

“当然好。抱歉。”彼得往后退去,动作僵硬,语气受伤。

“停下来。”伦尼说。

兰道夫停了下来。

“你一直没对我儿子致上哀悼之意。”

“我我很遗憾。”

老詹用双眼打量着兰道夫:“你当然遗憾。”

兰道夫离开后,伦尼从信封里取出文件,快速看过一轮,接着放了回去。他看着卡特,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为什么你没马上交给我打算留着吗”

他把信封递了出来,让卡特除了吐实以外,别无其他选择:“嗯。总之,我是稍微这么想过,以防万一而已。”

“以防什么万一”

卡特耸了耸肩。

老詹没有追问。作为一个经常保留文件、以防有人会为他带来麻烦的人而言,他根本无需追问。他更感兴趣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改变主意”

卡特再度别无选择,唯有说出事实:“因为我想成为你的手下,老大。”

老詹扬起了他的粗眉毛:“是吗不是他的”

他的头朝兰道夫刚走出去的门点了一下。

“他他只是个笑话。”

“说得对,老詹把一只手放在卡特的肩膀上,”“他的确是。走吧。等我们一到镇公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份文件放进会议室的火炉里烧掉。”

蚂蚁

7

他们真的很高,而且相当可怕。

穿过手臂的电流消失后的一瞬间,芭比就看见了他们。一开始,他有强烈的冲动想放开方块,但他抗拒这个欲望,坚持下去,看着那些生物监视着他们的囚犯。要是生锈克说得没错,不只是监视,同时还开心地折磨着他们。

他们的脸如果那是脸的话全都是突起物,不过突起物里装满了东西,看起来随时都在改变,像是下方的实体没有固定形状。他说不出那里有多少个那种生物,也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一开始他以为有四个,接着变成八个,然后只剩两个。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模样实在太过不同,让他完全无法辨认出来,因此在他心中激发一种深沉的厌恶感。他大脑负责解释感官输入的那个部分,完全无法对他见到的东西加以译码。

我的双眼并没有看见他们,没有真的看见,甚至用望远镜也没办法。这些生物在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星系里。

他无法确认这点理性告诉他,方块的主人可能位于南极冰层底下的基地,或是位于一架外星版本的企业号里头,正绕着月球轨道不断飞行但他就是知道。他们待在家里不管那到底算不算他们的家乡。他们正在看着,而且十分享受。

一定是这样。因为那群王八蛋全都在笑个不停。

接着,他又回到了费卢杰的体育馆里。里头很热。由于那里没有空调,只有软弱无力的风扇挂在天花板上,所以难闻的空气就这么不断在里头循环。他们让所有接受审讯的人都先离开,只留下两个冲动的中东人。他们用两个自制炸弹夺走了六条美国人的性命,还用狙击枪杀害了一个来自肯塔基州、大家都很喜欢的孩子卡斯泰尔斯,竟然连一点难过的感觉也没有。于是,他们开始在体育馆里不断痛踹那两个回教徒,还脱掉了他们的衣服。虽然芭比想说自己当时离开了现场,但他并没有。他也想说至少自己并没有参与,但也的确有。他们陷入了疯狂状态中。他记得他的战斗靴离开其中一名中东人那瘦削、沾有屎渍的屁股上时,还在上头留下了红肿的印记。接着,两个中东人全都被脱得赤身裸体。他还记得埃默森在其中一个中东人的裤子被脱掉后,重重朝他垂着的卵蛋上踢了一脚,说:这脚是为了卡斯泰尔斯踢的,你他妈的中东佬。事情没多久后,便有人交给埃默森的母亲一面旗帜,而她就坐在一张放在坟墓附近的折叠椅上,一如大家熟悉不过的画面。接下来,就在芭比想起就技术层面来说,他应该负责照顾好这些人时,海克梅耶中士拉着其中一个身上只剩下头巾的中东人的头巾,把他拉至墙边,用枪顶着那个中东人的头,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人说“不”,也没人说“别这么做”。于是,海克梅耶中士扣下扳机,子弹打进三千年以上历史的墙壁时,鲜血也溅在了上头,事情就是这样,再见,中东人,要是没忙着帮处女开苞的话,记得要写信给我们。

芭比放开方块,试图想站起来,双腿却不听使唤。生锈克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