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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2 / 2)

“他的安全座椅呢”弗兰克斜靠在她的车窗上,二头肌鼓了起来。大肌肉,小老二,这就是弗兰克迪勒塞。对珊曼莎来说,把他给安琪也无妨。

“关你屁事啊。”

真正的警察可能会开张罚单给她一面还念着儿童保护法的相关规定但弗兰克只是傻笑而已。“你看见安琪了吗”

“没有。”这次倒是真话,“她搞不好被谁绑架到镇外了吧。”虽然珊米根本不认为这镇上有谁干得出绑架这种事。

“那小桃呢”

珊米再度回答没有。她非这么说不可,因为弗兰克有可能会和桑德斯先生交谈。

“安琪的车还在家里。”弗兰克说,“我在车库里看见过。”

“大惊小怪,她们搞不好是开小桃的车出去的。”

他似乎在思考着这个说法。路上几乎只剩他们,塞车已成了过去的事。他开口说:“乔琪亚踢伤了你的奶子吗,宝贝”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伸手揉捏她的胸部,力道还不怎么轻。“要我亲亲来给你疗伤吗”

她拍开他的手。在她右侧,小华特仍在哭个不停。有时她真想不通,为什么上帝会先创造男人他们只会大叫或吃你豆腐,再不然就是吃你豆腐或大叫。

弗兰克现在已经不笑了。“你最好给我他妈的注意一点,”他说,“情况现在可不同了。”

“你要怎样抓我吗”

“我倒是有个更好的点子。”他说,“走吧,给我滚。要是你看到安琪的话,跟她说我要见她。”

她开走了,心中感到生气与她实在不愿承认,但那感觉却千真万确有些害怕。在开了半英里后,她停下车,帮小华特换了尿布。后座有个专门放用过尿布的袋子,但因为她实在太生气了,心烦之下,便把脏尿布给丢到了路肩上。

在不远处,有个大招牌写着:伦尼二手车行国产车与外国车可提供贷款

你有车开全因跟老詹做了交易

她经过几名骑着脚踏车的孩子,再度想起不知道会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个人就只剩脚踏车可骑。搞不好根本就不会发生,会有人在事情演变成那样前,便先想出解决方法,就像她喝醉时喜欢在电视上看的那些灾难片一样,例如洛杉矶的火山爆发,或是纽约僵尸横行之类的。当事情恢复正常后,弗兰克和卡特席柏杜也会变回以前的身份:口袋里只有一点钱,或者根本没半毛的小镇失败者。不过在这段时间里,她可能还是得尽量低调为上。

无论如何,她很庆幸自己管住了嘴,没说出小桃的事。

这并不算糟糕

8

生锈克听见血压监测器发出警报声,知道他们没办法救回那男孩了。事实上,他们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就已确定救不回他了该死,其实是从跳弹击中他的那一刻才对但监测器的警报声,则让这一切成了无法动摇的结局。他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本应搭救援直升机直接送到大医院去。但相反,他只能被送到一个装备不足、室温过高的手术室里由于得节省发电机的燃料,所以空调已经关上了。负责动手术的医生,早在好几年前就该退休了;至于助理医生,则是个从来没有神经外科手术经验的人。手术室中唯一一个精疲力竭的护士,在此时开了口。

“心室颤动,哈斯克医生。”

心跳监测器也响了起来,两者成为了合奏状态。

“我知道,吉妮。我又不是死了。”他停了一会儿,“我是说聋了,天啊。”

他与生锈克分别检查男孩的伤口包扎状况。

哈斯克的视力还很好这点倒是与那些简陋装备,以及在凯瑟琳罗素医院的病房和走廊中不断穿梭,在经年累月的超时工作后,累得像是幽灵般的工作人员不同但他此刻看起来还是惊人得苍老衰弱。

“我们尽力了。”生锈克说。

事实上,哈斯克不只是尽力。生锈克小时候很爱看体育小说,而哈斯克则让他想起了其中一本的情节。书中有名老投手,在世界大赛第七战的时候,总算踏出牛棚,为球队争取到无上的荣誉。

但这回,在看台上观战的只有生锈克与吉妮汤林森两人,而这名老兵,则没能迎来一个快乐结局。

生锈克吊上一袋生理盐水,在里头加进甘露醇以减轻脑肿胀的情况。哈斯克离开了手术室,跑步前往大厅,准备去实验室进行血液分析,进行完整的血液常规检查。这工作非由哈斯克负责不可;生锈克的职权无法进行检验,而这里也没有实验室的技术人员能够负责。凯瑟琳罗素医院此刻的人力严重不足。生锈克认为,这个丹斯摩家的男孩,可能只是这个小镇得为人手不足所付出的第一笔代价。

情况变得更糟了。男孩的血型是a型阴性血,在他们的小型血液库中,并没有这种血型的库存。

然而,他们有o型阴性血是通过民众捐血来的给罗瑞四包的话,他们还剩下九包左右。

把血用在男孩身上,可能无异于直接倒在刷手室1的排水管里,但就算如此,他们还是没人说出这个想法。帮他输血时,哈斯克叫吉妮去充当医院图书馆用的小隔间跑一趟。那个隔间只有一个壁橱大而已。她回来时,带了本破破烂烂的神经外科简要概论。哈斯克进行手术时,把那本书放在旁边,用一支耳镜压在摊开的书上,充当镇纸使用。生锈克认为,他永远忘不了那可怕的景象,以及骨头粉末在非正常的温暖室温中闻起来的味道;也忘不了哈斯克移开骨塞后,流出来那凝结成冻的血块。

1刷手室scru

oo,为医院进行手术前,执行手术人员刷洗及消毒双手的房间。

几分钟后,生锈克又开始敢让自己抱着一丝希望了。钻孔缓解了血肿导致的压力,罗瑞的生命迹象已经稳定下来至少稳定了一些。接着,哈斯克试图确认子弹碎片是否在能碰触到的地方,而整个情况又开始恶化,并且来得迅速。

生锈克想到这孩子的父母就在外头努力怀抱希望地等待。但如今,罗瑞被推出手术室时,将不会朝左边去也就是凯瑟琳罗素医院的加护病房,在那里,他的家人可以静悄悄地在他身旁看着他而是转向右方,朝太平间直奔而去。

“如果在通常情况下,我会赞成先维持他的生命迹象,询问他父母关于器官捐赠的事。”哈斯克说,“不过,要是这是正常情况,这孩子也不会在这里了。只是就算如此,我还是没办法靠一本一本该死的手册来帮他动手术。”他一把抓起耳镜,丢到手术室的另一头。耳镜砸在绿色瓷砖上,撞出了一个缺口,随即掉落在地。

“你要施行急救吗,医生”吉妮问,语调沉着冷静,并且十分镇定但她看起来像是累得随时都会昏倒。

“我的意思还不清楚吗我不会再延长这男孩的痛苦了。”哈斯克朝人工呼吸器后方的红色按钮伸出手。有个爱搞笑的人也许是抽筋敦吧在那里贴了一张写有“来啦”的红色小贴纸。“你会反对吗,生锈克”

生锈克思索着这问题,缓缓摇了摇头。巴宾斯基测试1显示为阳性,代表大脑已受到严重损伤,就这情况看来,已经没机会了。不可能了。

哈斯克关掉开关。罗瑞丹斯摩靠自己吃力地吸了口气,看起来似乎想试着再吸第二口,接着便没了动静。

“患者在”哈斯克望向墙上的大钟,“下午五点十五分过世。吉妮,帮我记录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