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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3(2 / 2)

盈月就像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一心一意只有她的主人,如果可以,其实商时景也不想把她牵连进来,不过也可以把她算成是一张底牌。

武卫大多都认得尚时镜的脸,这让商时景又开始烦恼起该怎么在分离之后解决这件事,要知道这种漏洞而不是随便撒个谎就能说的。至于夺舍这件事,那就更不能提了,提了基本上自己的信誉就毁于一旦了。

不过这也是之后的事了。

新身体到底会花落谁家,老实说,还真是个未知数。

易剑寒当然还没有睡,毕竟连盈月都还抱着小婴儿在秋千上看月亮,那秋千很新,用了城主府的一棵老树来支撑,应该是他出去后新建的,商时景几乎能想象出老管家臭臭的脸,觉得莫名的有些可乐。

盈月指着天上的星辰在教小婴儿辨别,商时景还蛮怀疑那孩子能不能听懂的,他出去大概一月有余,婴儿似乎没什么变化,想来也是,就算说孩子迎风就长,也没有长这么快的,不过看着个头似乎的确大了点,可没准是心理作用。

四海烟涛的一切都很慢,流水、月光乃至于时间,像是一座如梦似幻的世外桃源,商时景每每回到此处,都有种安心与宁静的感觉,他站在走廊上看着盈月晃了会儿秋千,少女的声音清甜,洋溢着喜悦,哪怕知道她年纪不知道大自己多少岁了,可商时景心中仍然升起一种欣慰的,仿佛老父亲一般的心情。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路边看到了一枝新绽开的桃花,又或者是从泥土中冒出来的绿芽。

商时景活了近三十年,思考人生与生命的次数还没有这短短一年多。

倘若人人都像盈月这么容易满足,只要跟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就老老实实的,那该有多好。

在外头看了一会儿盈月,商时景就转身往易剑寒的房间走去,城主的房间自然是最为气派与奢华的,外头两盏石灯做得十分精美,只是石质似乎不太一样,因而光色晕转也稍有不同。商时景暗道四海烟涛别的没有,能工巧匠倒是不少,那几个盒子应该是有眉目了,最好是能有什么线索。

易剑寒在屋子里翻书,商时景敲门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老管家煮了夜宵来,意兴阑珊的回道:“我不饿。”

“你饿了我也没有东西带给你。”商时景的声音在外笑盈盈的响起,他缓缓道,“你要是想吃烤虫子,那我还能送你几只星尘虫尝尝鲜。”

“免了。”

易剑寒一跃而起,极为愉快的过来开了门,就看见商时景好端端的站在外面,既没缺胳膊断腿,也没有什么麻烦的模样,顿时松了口气道:“我没接到你回信,还以为你那出了什么事,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还可以。”商时景简洁道。

两人一道进了屋子,易剑寒像是什么液体动物一样的瘫软在桌子上,他捧着一本书在翻,愉快的几乎连小花花都要冒出来了。在旁人面前,易剑寒永远就是易剑寒,衣冠楚楚,冷若冰霜,仿佛是什么完美无缺的神像,就好像人设定好的程序,永不出错,因为承担不起出错的代价。

可商时景不同,他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不会对自己评头论足,也不会挑剔自己的礼仪跟规矩。

他看到的人,永远都是肥鲸,而不是易剑寒。

这种特殊的原因,注定了他们永远会是朋友,他们互相需要彼此成为自己的锚,在这个世界稳定下来。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原因

他们之间足够信任彼此,却并不会太过亲密,现代人交际的距离总是把握得恰到好处,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过分侵入那些被规定的空间,打破那些被条条框框束缚的习性。也许以后易剑寒会认识远比商时景更亲密,更可以信任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第二个人,如他们这般知根知底。

这些东西是肥鲸绝不会去想的,却是易剑寒必须要想的。

易剑寒揉了揉眉心,把脸埋在了手臂里,辛苦寻来的秘籍随手丢在了桌子倒也不算辛苦寻来,其实都是虞忘归的存货,他不要了丢在这里而已。声音被压着显得有些沉闷,易剑寒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什么收获”

商时景稍稍退后一步,瞧了瞧四下的空余,略略点了点头,空间很够,于是平静道:“你自己来看看不就好了。”他稍稍挥了挥手,芥子袋中的盒子便齐齐整整的全部码放了出来,连着那张梳妆桌也一起。

起初易剑寒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等见到自己房间被盒子挤得快要无处下脚才下意识叫了出来,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乎占据了所有空余空间的盒子,震惊无比的看向商时景:“你把尚时镜的家给抄了”

“呃,烧了。”商时景言简意赅,“这些是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了。”

易剑寒一脸见鬼:“遗物还真不少”

商时景:

易剑寒挠了挠头发,半点没有城主的气势,看起来倒像是肥鲸拼命赶稿后的颓废模样,商时景没见过肥鲸赶稿后是什么样的,也没赶过稿,不过他加过班,知道加班过头的时候喝点咖啡就会变成易剑寒现在这个德性,想来写作大概也差不了多少。

作为城主,芥子袋当然不会少,或大或小,只不过总不能平日里都挂在身上,这些芥子袋除了它相应的用途以外,还慢慢发展成了装饰品,所以易剑寒的柜子里被老管家藏着一排衬衣服颜色的芥子袋,绝大多数时候都用不上。

易剑寒慢吞吞的站起来到柜子里扯了个袋子出来,好似什么麻袋似的,漫不经心的把盒子往里头收。商时景又问道:“看天象的老河头说城内机关很有造诣的是只老王八是哪个王八,下面这个还是”

“是王伯,就是之前给他修浑天仪的,呃也是给于长策搞婴儿车的那位。要真是底下那位,他哪敢这么说话。”易剑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按了按脖子,好似挑田螺一样把东西往袋子里拨,直到走到了梳妆桌前,难以置信看着妆奁,震惊道,“什么他这种人居然都找得到女朋友”

商时景小声嘀咕:“还真叫你说对了,不是女朋友。”

尚时镜有女朋友这个事情似乎对易剑寒打击非常大,他把所有东西都塞到新的芥子袋之后,就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太师椅上,悲痛莫名:“他这种人天天搞事都找得到女朋友,我这么认真的管理一个城,我都找不到。”他倒在太师椅上,脑袋卡着圆滑的靠背,两只手挂在扶手上,神情呆滞,“我要喝肥宅快乐水,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要是再口吐白沫,易剑寒的表情就真的很接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