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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吃吃偷笑的南宫瑶,杨文打着哈欠,问道:“真的不考虑从良做个普通人你现在既不需要赎身,也不需要其他,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摆脱现在的名声,安安心心的找个好人嫁了,何必在靠山王府为奴为仆更何况是伺候我这种人”。

南宫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尖儿,那是一双很普通的绣花帆布小红鞋的鞋尖儿,她轻轻叹道:“靠山王府是靠山,奴婢自小便没有亲人,若是离开,怎么活下去现在奴婢觉得自己有了靠山,不需要再像从前一样光着脚,最起码在靠山王府,在世子身边,可以有鞋穿您不会明白能有鞋穿的感觉有多好”。

杨文一愣,点了点头。

南宫瑶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她从前是在风月场所做歌姬的,而以她的姿色,自然不可能是一般的风月场所。洛都城中高档的风月场所,地面都是用羊毛毯子铺成,在里边儿生活、生存的姐儿们,都是不需要穿鞋,也因此衍生了一个说法,就是不穿鞋就等同婊子这个具有侮辱性的词汇。

快速的翻了一下手中的教律书本,杨文摆手道:“算了,你愿意留下来,那就留下来看了下教律,学院内不准出现随从,你们回去吧”。

说完话,杨文径直向大学书院前的勤为径走去,想了想又转过头来对钱三多说道:“你今天早晨跟我嘟囔什么事儿来着”。

忘性可真大啊钱三多直咧嘴,低声细语的说道:“老王爷昨天夜里就连夜赶往西疆,据说是西狄的蛮族又劫掠边关,前线告急,临行前老王爷让小的转告你小心点儿还有,二郡主也一起跟着他去了”。

一口气儿说了这么多后,钱三多仔细打量着杨文的神色,杨文面无表情的站在石阶上,好久才摇头道:“看样子西疆边关前线一定很吃紧,甚至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否则的话,还用得着二姐出马你们回去吧,我自己上去”。

“世子”。

钱三多叫了一声,迎着杨文不解的眼神儿,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搓着手,说道:“小的又要去非攻学院学习了”。

“哦”。像是在惊叹,杨文眼睛转了转,笑道:“那就去啊”。

钱三多哭丧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世子啊非攻学院可不在洛都而在交州,那是天高水长,天涯海角啊小的”。

杨文伸出大拇指,摇头失笑,打断了钱三多的表演,道:“够无耻挺会找时候伸手的回去自己去账房里支一万两银子知道学那些机关术需要烧银子,先这样,若有需要,再找我”。

文道百家或称诸子百家,每一家学说的教育方式都不同,墨家的机关术的确很烧银子,尤其是一些珍稀木材、矿石等等,他们的授课方式也很有意思,每年只授课一个月,寻常时候,墨家弟子都是自己埋头研究的,包括钱三多。杨文如此支持钱三多学习墨家机关术的原因从始至终也没有变,就是因为好玩儿。为此,他这些年花费了十数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把钱三多培养成为一个具有举人实力的墨侠。

望着欢天喜地的钱三多赶着马车远去,杨文笑了笑,转身上了大学书院。

书院大门前,那位古板乃至刻板的大儒魏子夏早已等候,头顶还是那道远超常人束发冠长度的峨冠。从山下上来的时候,杨文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的头冠,可见其足够醒目。

魏子夏手持一卷古策坐在书院门口的大树,脚边还放有一个考究的檀木小香炉。

香炉中插着一炷香,那柱香已经燃烧到尾端,眼看着火星点点忽明忽暗便要灭掉。

已经看到杨文站到身前的魏子夏有些失望,站起身,挤兑道:“你若是第一天来书院就迟到,我会很高兴把你拒之门外”。

杨文顺着魏子夏的目光同样看到了那个香炉,撇撇嘴,道:“先生还真是足够无聊”。

魏子夏挑了挑眉毛,道:“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一个人,如果连时间也不守,定是散漫之人,那种人,书院不要也罢;我每天清晨都会定时在书院门前点一炷香,香灭后,谁也不准进去,这就是规矩,也是督促万千学子上进学习的方式,你敢说无聊”。

杨文没答话,很有喜感的盯着香炉里的香,看着火星忽明忽暗即将灭掉时,咧着嘴笑了起来,然后,转过身对山下吭吭哧哧正努力向上飞奔的一位仁兄幸灾乐祸的喊道:“嘿那位兄台快迟到啦加油啊哈哈哈哈”。

魏子夏黑着脸,心忖:感情这纨绔草包居然没听自己如此用心良苦的教导,反倒是为自己压着时间不迟到的事情而感到沾沾自喜,甚至去嘲笑比自己还晚的人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只要没在香灭之前到书院的门口,便不能进书院的大门不管是什么原因”杨文忽然问道。

魏子夏点头,无比笃定的说道:“是”。

于是,在魏子夏的错愕中,杨文先是瞄了一眼那位还在呼哧呼哧跑的仁兄,转过头,恶意满满的朝着还没有灭掉的香头儿啐了口唾沫

香,灭了。

魏子夏勃然生怒,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浑身文力喷涌,喝道:“混账”。

激动之下,魏子夏直接用了儒家的文法“当头棒喝”,夹杂着文力的大喝声也震得大树左右摇摆,树叶簌簌落下,惊起阵阵飞鸟首当其冲的杨文更是脑袋嗡嗡乱叫,只觉得胸中发闷,连连咳嗽中,一口黑血喷了出去。

杨文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也把吓的魏子夏不轻,他豁然想起,这位靠山王世子可谓是体弱多病的,万一被自己这一下吼出事儿来,断绝了靠山王的血脉,估计靠山王敢跟儒家不死不休。那倒也罢,更甚者,挑起将将平息不久的儒兵相争,那种后果会很可怕。

比起念头甚多的魏子夏,杨文却觉得自己那口黑血吐出去之后,整个人舒坦多了,长呼了口气后,还很畅快的叫喊了一声,引得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那只青毛狗崽子也跟着仰头嗥叫。

因为先天不足外加头痛症,杨文一直以来都长时间的服药,可却忘记是药三分毒,因此引起了这胸中憋闷,那其实就是一些沉积的药毒,如今魏子夏愤怒中用了儒法当头棒喝,却是解决了杨文困扰多时的问题,他觉得自己好像还从来没这么舒坦过呢。

魏子夏看的一愣又一愣,心中却也着实是松了口气,感慨着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至于那位倒霉的仁兄,一路狂奔而上后,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