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处了才三个月多,但司徒允已经很熟悉高岩心虚时的模样了,不禁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盯着他道:“为什么要问这个是不是刚才那个姓方的女人跟你说了什么了”
尽管刚才在悬崖边上,他一直忙着帮黄明亮推车子,但眼角的余光还是瞥到方莹蓝站在高岩身边嘀咕着些什么。本来,这两人站在一起说说话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只是当时流露在他们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奇怪了,令他不得不心生怀疑。
高岩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是”
思来想去,他觉得他还是不想隐瞒自己刚才和方莹蓝的对话,因为比起她,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兄弟。
“她说了什么”其实不用说,司徒允多少已经猜到,他们刚才的那番对话肯定涉及到了自己,而且十之不是什么好话,不然高岩才不会如此紧张不安。
“她说”高岩才刚刚开口,就被一声从楼上传来的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给打断了。
“啊”
这叫声又尖又长,好像一只锋利的长抓,直直地刺向此刻位于客厅里的两个人的心脏。
“是寒薇凝在叫”司徒允立刻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与高岩一起飞也似地朝二楼跑去。
跑到二楼后,两人顺着还在继续的惨叫声的来源冲到了一间敞开的房间大门口,一眼就看到寒薇凝仰面朝天跌坐在地板上,浑身抖如筛糠。
高岩马上就跑过去顿下身子扶住了她的肩膀:“薇凝,怎么”话还未说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直扑他的咽喉,差点就令他窒息
他惊愕万分地朝屋子内看去,结果看到寒赋仰面朝天躺在屋子中间的一张大床上,胸口处插着一把长长的尖刀,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床沿淌落下来,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
目睹这出人意料的惨烈一幕的司徒允也如遭雷击,霎时呆若木鸡,老半天之后,才抖抖索索地摸出了手机,拨通了110。
第一百零四章神秘情人本章字数:2327最新更新时间:2014070923:21:130
直到这天下午,离发现寒赋尸体和接受警察问话过去好几个小时了,高岩依然还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梦游状态中。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当他们好不容易发现寒赋可能与这一系列事件有牵连的时候,他就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横死在了自己家中。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肯定是有人在杀人灭口”此刻正与高岩一起待在他的卧室中的司徒允一边狠狠地咬着一只苹果,一边嘟囔道,“如此看来,寒赋应该不是下咒者,而是当年事件的知情者。”
“不,他不仅仅是知情者,更应该是参与者之一。”高岩从刚才一直躺着的床铺上支起了身子,分析道,“既然他是严妍眼中的恶魔之一,那么当年严家之事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没错,”司徒允使劲地咽下了一大口苹果,但依然无法掩盖自从发现寒赋尸体那一刻起就积蓄在他咽喉处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味,“有人发现我们已经将矛头指向了当年参与残害严家人的当事者之一寒赋,于是就慌手慌脚地将他给灭了口。”
“寒赋胸口差点都快让人给戳成了马蜂窝,可是当时他房间里却很整齐,说明当时他根本就没和人发生搏斗就直接被杀死了。但先不说寒赋是个很有能力的魇师,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看到刀迎面砍来,多少也要做一番生死挣扎的。这说明,杀他的人要么动作很快,快得让寒赋根本就没有时间反应就中了刀,要么就想办法让寒赋提前陷入了昏迷或没有行动能力的状态。”
高岩说完这些,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除了充当业余阴阳师到处追踪女鬼的痕迹外,还要开始扮演侦探的角色,分析一起杀人案,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累啊。
然后,他又继续分析道:“无论是以上哪两种情况,我觉得这人都应该是一个和寒赋相识,并能让他失去警惕心的人。”
“是啊,”司徒允抬手,以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将吃剩下的苹果核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如果不是熟人,他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到他的卧室中去呢,顶多是让这人留在客厅里啊,等一下”
见司徒允突然从坐着的椅子上跳了起来,高岩不禁奇怪道:“你想到什么了”
“女人”司徒允激动地喊道。
“啊”高岩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女人,你这色狼病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你才病入膏肓呢”司徒允急忙地纠正了他的认知错误,“我的意思是说,也许和寒赋一起待在卧室里、并杀了他的人是个女人你想想看啊,要是家里来了客人,就算是再要好的兄弟,你会选择和他一起待在卧室呢,还是待在客厅里呢当然了,像我们现在这种特殊情况除外,毕竟这不是你家,也不是我家,我们要是公然坐在客厅里谈论这些话,肯定会引起小洁还有外婆的怀疑,所以只能躲在你的卧室里。但寒赋家当时就他一个人,如果不是关系亲密者,他又怎么可能将谈话场所设在卧房里呢”
高岩已经明白司徒允的意思了。虽然他并非专业的刑侦人员,不过单从寒赋卧室血溅三尺的情况,不难判断,那个房间就是第一杀人现场。
也就是说,寒赋当时和什么人一起待在卧室里,两人一开始的状态是和平而友好,以至于寒赋根本就没有发现其暗藏的杀意,要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对方一击毙命,要么就是被对方通过某种方法暗算,失去了抵抗力,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但有没有可能,当时寒赋是在房间里睡觉,有人偷溜进了卧室,乘他睡得很死的时候袭击了他。”鉴于寒薇凝说她昨晚灌过寒赋不少酒,高岩觉得这种可能性也是成立的。
“不可能,”司徒允摇了摇头,“当时你一定也看到了,寒赋身上可是穿着一件很厚的长睡袍,里面才是薄睡衣。我想应该没有会穿着这种厚长袍躺在床上睡觉的吧只有起床后,为了御寒才会在薄薄的睡衣外面披上这么一件厚长袍。”
“你观察得倒挺仔细”经司徒允一提醒,高岩也回想起当时寒赋的衣着确实如司徒允所言,不像是还在睡觉的样子。
“一个一大早就出现在寒赋卧室里的女人,一个可以让他穿着睡袍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女人,一个他十分信任、根本就没想到她会加害自己的女人,除了情人二字,我实在是想不出其它字眼来称呼她了。”司徒允总结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