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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血影剑花疾驰掠过,一路上无论是树木岩石亦或冰块,悉数被斩成碎片,其剑影却威力不减,呼啸着从侧面袭向甘霖。

这时,感应到危险的甘霖,奋力催动着笛中的雪灵,地面上的雪花旋即飘起,在他身边则面形成一个圆形的、缓缓旋转的冰雪之盾。

“嘭”血影剑花撞击到了白色冰盾上,两种力量在极短的时内对峙着,甘霖手中的翠笛疯狂涌出寒气,缭绕在冰雪之盾上。

“啪、啪、啪”

少顷,冰雪之盾裂成块块碎片,坠落到地上,但它最后还是抵御住了那血影剑花。

“看来还真隐藏着不少实力嘛。”王五微微吃惊道。

但是,他的话刚落音,甘霖的身体便重重地坠落到地上,鲜血不停地从他口鼻中流出,他身体周围的寒气迅速消失,雪花冰块也随之融化殆尽。

就在甘霖侧着身体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战靴。

王五抬脚狠狠地踩在他的头上,重重地拧了几下,愤怒地说道:“早知道你是强弩之末,老子就不用浪费这么珍贵的银魔灵丹了。”

甘霖侧着脸被王五踩在脚下,鲜血不停从嘴里流出,却一直在笑,“本想用最后一点体力将你吓跑,没想到你会这么高估我,呵呵”

王五抬起脚,蹲到甘霖身边,好奇地问道:“你笑什么”

“呵,我义父曾说过,把别人的头踩在脚下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甘霖的脸上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苦,只一份因怀念还涌起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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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全面开战七

十几年前,水国与风国的交界之地,有一个因娼妓而闻名的重镇。甘霖便是在镇上一家青楼里出生。

他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因生下他之后染上重疾,不久便去世了。他从小与一群妓女生活在一起,被当成宠物养大。如果那些妓女有谁心情不错,便会赏他一点吃的,但如果哪个妓女遭到了客人的凌辱,也会把把气撒在他的身上。

他就像一只顽强的宠物,和那群妓女生活了六年。

后来,在一个祥和的黄昏,刚满六岁的甘霖揣着二枚铜币,去为一名妓女买糖果,却正好遇到了两个到小镇来的不速之客。

他们是两个结伴而行的流浪武者,在家酒楼喝酒的时候,因琐事与镇上一个经常凌辱妓女的恶霸起了冲突,随后恶霸纠集了一帮地痞,将他们包围。

结果仅仅半盏茶时间,那群地痞便被打得抱头鼠窜,恶霸也被打死,尸体遭悬挂在镇前的门楼上,吓得平日里所有飞扬跋扈的流氓们噤若寒蝉,不敢露面。

目睹了全部过程的甘霖深深被震撼了。妓女欺负他,恶霸欺负妓女,而流浪武者则可以斩杀恶霸,如果他能成为这样人的同伴,那还有谁敢欺负他这个想法令他非常亢奋,两只小手紧紧地攥着,漂亮的小脸涨得通红,但他不敢对那两名流浪武者说出自己的想法,只能偷偷跟在他们身后。

起初两名流浪武者没有在意身后的小鬼,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一个仅仅六岁的小孩竟然愣是跟着他们走了很久,直到在离镇子六七里远的一间简陋的茶棚前,他们才招手让他过去。

“小鬼,为什么一路跟着我们”为首的那名腰间佩着弯刀穿着黄衣的武士问道。

甘霖紧张地看着他,不敢开口说话。

“原来是个小哑巴。”另一名腰间佩有两柄匕首穿着黑衣的武士说道。

“小鬼,还是快回去吧。”黄衣武士俯下身,露出乖张的笑容,说道:“这附近可是有许多野狼,很容易被叼走的噢。”

“就算野狼不吃你,我们也会因没有食物,把你吃掉。”黑衣武士说道。

见甘霖只是害怕,却始终不说话,黄衣武士摇了摇头,说:“一个小哑巴,我们走吧,不管他了。”

眼看着两名武士转身离开,甘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鼓起勇气大声说道:“请带我一起走吧”

“嗯”两名流浪武者停下脚步,相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

“请带我一起走吧,我想做你们的同伴。”甘霖恳求着小声说道。

黄衣武者转过身,走到甘霖面前,蹲下,伸出两根手指,抽打在他的小脸上,恶狠狠地说道:“小鬼,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娼族人”

“我是长青族人。”甘霖怯怯地纠正道。

“长青族就是娼族,最下贱的人种。”黄衣武者突然大吼道:“就你也配和我们做同伴”

“想和我们做同伴也不是不可以。”黑衣武者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掉转一下方向,拿着匕首尖将匕首柄递给甘霖,说道:“你这两只尖尖的耳朵太肮脏了,割了它,你就可以和我们走了。”

“是啊。”黄衣武者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抬手拨弄一下甘霖那从金色头发间冒出来的尖尖的耳朵尖,怂恿道:“割掉它,你就不再是下贱人种了,而且还可以我们做同伴,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拿刀宰了他。”

出乎两个流浪武者所料,甘霖接过了匕首,撩起自己的金发,一手拿着捏着自己的耳朵,一手持匕首放在耳朵上,脑中不断闪现着在青楼里的那一幕幕。他身上有无数淤青和针眼,都是那些软弱歹毒的妓女留下的,其中还有一次,他差点被一名年老珠黄的妓女阉割了,害得他好久不敢睡在青楼里。然而,现在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

他不害怕疼痛,面对疼痛他未曾掉过一滴眼泪,每次受到伤害只会增加他对人世间更多仇狠,而不会令他屈服。

“哧”极其轻微的声音传来。坐在简陋茶棚里的一名长着八字胡须,神情懒散的中年人,猛然转过脸,震惊地看着不远处的一幕。

夕阳的余晖下,一个六岁的长青族孩童,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捏着一只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