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坐下来惊魂未定,一个想法从脑海里串了出来:不行,我要回家。就在这时,门外“嘀嘀”车喇叭响,我侧身一看,只见周队长从车上下来,民警把门打开,周队长看到我,走上几步拉住我的手说:“阿伟,今天真辛苦你了,我们送
回家吧”
“”
说完,周队长已打开车门,把我让进了车子。夜色最深,一层薄雾笼罩着大地,天异常闷热,我呆呆的坐在车里,没有一点感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快点到家,小池,对,小池
车子很快就到了村口,我告别周队长下了车朝家走去。
这半夜我的神智乱七八糟,那婴儿狰狞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一切发生的事就象梦中一样,可我又无法摆脱这梦样的事实。我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数字显示:23:55,我加快了脚步,突然,我身后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象有人跟随我我猛然立住脚,惊诧的环顾四周。周围灰蒙蒙的,淡淡的月光映着浓雾,格外、阴森,突然身后有一点绿绿灯光依稀在雾中飘荡,好象在向我招唤,那绿光和那天我在李医生家窗子看到的一模一样,我顿时双腿象灌了铅似的,身体好象要蹦溃,哆嗦的问:“谁”,然而,那绿绿的光亮好象地狱的招魂幡,我一下抱住了头。
蓦然我向那绿光奔了过去,那绿光在前边忽明忽暗,不知道追了多久,我脑海里突然一惊醒,一下子刹住脚步,顿时惊的目瞪口呆,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身在一片坟地,“小美之墓”的墓碑赫然在我们面前。
我的脑子空白一片,全身象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捆住,我好象走到了死亡的边缘,刹那间,一个象从地狱传来幽灵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直钻我的脑子:“阿伟”。
这声音带着呜咽,我一听到这熟悉又恐怖的声音,全身汗毛直竖,象疯了一样,挥动双手声嘶力竭的叫喊:“你是谁出来啊”,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传荡。
“阿伟”这声音又一次传来。
突然我发现坟墓后边一双腿,一只手哆嗦着象从棺材里伸了出来。我一下子瘫倒在地。
那双腿开始向我移动。
“阿伟,救我”
“谁”
我歇斯底里带着哭腔叫喊那影子分不清面目,但那只手已然抓住了我的脚,我彻底蹦溃了,求生的本能我向路边爬去,但一点力气也没有。
“张华,我是张华”。
张华听到张华这二个字,我回身看着这个面无全非的人。
“你你是张华”。
我恐惧的哆嗦的问。
“是我,阿伟”
这时,这人已爬到我身边,淡淡的月光依稀可以辨出是张华的面孔,我惊魂未定的慢慢站起身来,正想低头看个明白,突然,张华“嚯”地从身后抽出一把砍刀,“唰”的向我砍来,我只觉得耳边一凉,瞬间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流了下来,眼见着那把刀又要朝我落下,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我转身撒腿没命就跑,这时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看着前面是白白的路,发疯似的跑,我只觉得后边“
呼呼”沉重的呼吸声。
我知道那人离我越来越近,我边跑边喊:“救命”,我的心
快要跳出胸口,双腿越来越迈不开,但后边疯狂的脚步声已然很近,这下我死定了。
就在我万念俱绝的时候,二束强烈的光在我身边亮起,只听身后“哇啊”接着象物体重重的倒地声我也跟着一头栽倒在地。“你受伤了,阿伟”我朦胧中听到周队长的声音。接下来没有了知觉
正文十一、奇怪的病人
当我醒来时,我已躺在集镇的医院里,爸妈和爱人都在病床边,我只觉得耳根热辣辣的疼,医生说我已昏迷了一天一夜,失血过多,但运气好,那刀再下几毫米就是颈部动脉。
我睁开双眼,无力的看着周围的人,周队长也来了,我挣扎着想问他张华的情况,他示意我不要动,其实我也动不了,整个头部只有二只眼睛露了出来。
夜幕悄悄的降临,一缕月光从窗口映照,爱人静静的靠在我身睡着,爸妈和我说了些安慰的话,告诉我他们到集镇一个亲戚家住,明天来看我。
医生为我换了药,和周队长一个个退出房间,整个病房又恢复了平静。
我呆呆看着天花板,想着这几天的变故,不由的心有余悸。正在这时,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病房门被打开,几个医生推着手术车走了进来,我斜眼一看,只见一个司机模样的人手足无措的走到2号病床边,医生从手术车上抱下一个人来,当我看到那病人时,我的心“腾”的差点蹦出来,只见那人只有1米二左右高,一身童装,一头黄黄的头发,爱人看到我不住的哆嗦,一把抱住我:“怎么了,阿伟”
“嗯”
我用眼睛努力示意那个病人,这时,那个司机模样的人结结巴巴的对医生说:“医生,你们无论如何要救救他,我是无意撞到他的”。
“撞人还有有意的,要是有意撞的你等着坐牢吧”医生显然不耐烦那人的说话:“看来还不是很严重,一会儿看片子出来就知道了”
“哎哎”那人眼中流露出感激。但我此刻只想把那受伤的人看个明白,不一会儿,医生把病人平放在病床上,我侧眼仔细看着他,只见那人十岁多点,一脸苍白,紧闭着二个眼睛,这时我的心才慢慢落下肚。
一个医生拿着吊针走了进来,一边量血压一边打吊针,那司机焦急的在旁边站着,医生问道:“你知道这孩子的是那个村子的”
“不知道,没想到这么晚他一个突然跑到马路上来,我刹车都来不及”司机嘟嘟囔囔的说。
“我们对他作了全面检查,孩子是没什么大碍,你的运气好”“哎,谢谢”司机感激涕零。脸上少了许多紧张。“今夜你就陪着,明天问问是谁家的孩子,好好的向人家陪不是”医生象个法官一样对司机宣判着。
司机连连点头。医生安排好一切退出了病房,病房又一次恢复了安静。也许是过度的惊吓,司机伏在病床边一会儿便沉沉的睡着了。我心里一阵疑惑:这孩子怎么到现在一声也不吭这时我感觉浑身疲软,爱人看着我轻轻的说:“睡吧”我无力的点点头,慢慢的合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我觉得2号病床的那个孩子坐了起来,猛然我发现那孩子,不是鬼没有眼睛的眼眶、嘴里,汩汩的向外流着血,盯着我一步步朝小池走近,我的胸口象压了千斤石头,呼吸急促,手脚象被捆住了,想喊却喊不出来,那恐怖的脸张开嘴,嘴好象深不见底,只见他一步步走近小池,慢慢的向小池的颈部咬去,我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猛然“啊”的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浑身被汗水湿透。
我一眼看着2号病床,发现那孩子安然的睡着。小池和那司机被我吓的全站了起来
“阿伟你不要吓我”小池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我看着无恙的小池,安慰着:“没事的,刚才又做了一个恶梦”
“又做恶梦了”
“嗯”那司机看着我们说话,一脸的莫名其妙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这么晚了还会谁给我电话,蓦然,我想起那天夜里的电话,我惊恐的盯着手机,“看看是谁的电话”小池关切的问。
我慢慢的拿起手机,发现手机居然没有显示号码,我象触到烧红的铁,“咚”的把手机丢在病床上:“不管是谁的,不接”
小池看着我满面惊恐。边拿手机边说:“我来接吧,或许有事找你。”我劈手一把夺过手机又丢到病床上,好象如临大敌。
“不要接”,我的声音有点带吼。
这时手机又再次响起,我一下关了手机靠在床上长长叹了口气被刚才事实般的梦境惊的坐卧不宁。纱布缠绕着面部和脖子无法动弹,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感觉。
我心力不从,眼睛不由得慢慢合了起来,突然,我的手机如同中了魔一样又响了起来,我“嚯”坐起身,发现小池也一脸茫茫然的看着我。刚才的手机不是关了么
我和小池不约而伸出手去拿手机,“我来接”我一把抢过手机顾不得看号码按了接听键,“”对方没有回音,且手机里静了出奇,“是谁”小池问道,我惊恐的摇了摇头,就在我想挂电话的一刹那,手机里一个地狱般幽灵的声音传出:“我来了嘻嘻嘻”,话音一落,手机里传来“嘟嘟”的盲音。
我呆在了床上,小池柔声问道:“是谁的电话”,我禁不住鼻子发酸,眼眶一热。
瞬间一个念头从脑海划过,好象黑夜里一道闪电:不就是一个死么,一个人连死不怕还怕什么
想到这里,我“腾”坐直了身体,二个眼睛象要迸发火花似的,把小池吓了慌了手脚:“怎么啦阿伟,那里不舒服”。
我摸了摸她的小手,示意她我没事。
这时候,外面刮起了风,“沙沙”的树叶在月光下形同鬼魅,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2号病床,只见那孩子蒙着头一动不动,猛然我发现不对,一个受伤的孩子怎么到现在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吭呢
小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