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你是云寒天还是云飞扬,我只在乎你是不是齐家的子孙”齐老夫人正色道,“齐家到了傲云这一代,因为他父亲过世早,只有他一个孩子。可是”
齐老夫人叹了口气,继续道:“若你是齐家子孙,老身今日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不能让他们伤你分毫的。”
“可是,若我不是齐老夫人就会默许齐庄主将我毙命于掌下的。”云飞扬这么说着,脸上却依旧是满不在乎的表情,“看来云某今日想要活着走出这里确实需要一些非常手段才行。”
“可是,你是齐家子孙,傲云的孩子。”齐老夫人肯定地说。
“娘”齐傲云心中大为惊讶,他从不认为也不敢相信那个恨他入骨的人会是他的亲身骨肉,可是齐老夫人却如此肯定地告诉他,眼前的人邪医云飞扬是他的亲身骨肉。
而云飞扬就是云寒天,至于为什么他说自己不是云寒天尚不得而知。但是,齐傲云却很肯定,设计一切掳走赵琳的就是眼前这个少年。所以对于齐傲云来说,眼前之人是云飞扬还是云寒天并不重要,只要他杀了眼前之人,一切就可以恢复平静。
无解之毒
“傲云,脱下你右边的衣衫让晨儿看一下,一切自然可以分晓”
齐傲云虽然满腹狐疑,但是还是照着齐老夫人的话做了。赵琳虽然不知道齐老夫人这样子吩咐的用意,但心中也知道此事必定不利于自己,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南宫晨认真地检查了齐傲云的右肩,意外之极的说道。
“什么是一样的”本着非礼勿视,转过身去的白薇连忙转过身看着南宫晨追问道。
“是胎记”齐老夫人答道,从怀里取出了一块半月形的玉佩,“傲云的右肩和寒天的左肩都有一个和这块玉佩形状一模一样的青色月牙形胎记。那是齐家子孙特有的标志”
齐傲云和云飞扬对视了一眼,双方眼中都闪过惊异之色和难言的痛苦。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可能是这样子的结局,但是在真相揭穿之前,却一样选择了当做不知道。
“其实,你到山庄的第二天,我就猜到了你的身份。因为,在那个时候傲云派去你房中查探的婢女就发现了你肩膀上的胎记。”齐老夫人解开了谜底,“我之所以一直隐忍不语,就是想要弄清楚你千方百计混进傲云山庄的目的。”
“那么,你为什么不揭穿云寒天”云飞扬质问道。南宫晨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何以他问的是云寒天而不是用的第一人称。或者,在之前云飞扬否认自己是云寒天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云飞扬身上似乎还有许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因为,我猜到了你可能是为你母亲复仇而来。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已经决定除非你要伤及傲云的性命,否则我是不会出手阻止你复仇的。”
“娘”齐傲云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夫人,原来老夫人早已看穿了一切,却什么也没有做而放任这一切的发生。
“你是齐家的子孙,奶奶只是希望你报仇之后,可以放弃以往的仇恨。回到奶奶身边,乖乖地做奶奶的乖孙子继承齐家的家业。”齐老夫人含泪道,“更重要的是奶奶知道你是不会伤害傲云的性命的。”
“你相信云寒天不会杀他”云飞扬怒指着齐傲云道,“连我都不知道云寒天可不可以做到。”
“你不会”齐老夫人坚定地回道,“还记得你和奶奶第一次是怎么遇到的吗奶奶在路上遇到强盗打劫,你路过那里。或许是因为你母亲的惨死对你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你生性淡泊,一开始你并没有出手相救。可是后来却突然出手了,还为了救奶奶被强盗砍伤。奶奶想那也是天性使然吧,我们终归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
思及当初自己突然改变主意的一刹那,云飞扬消瘦的身影突然震了一震:“你误会了这世上除了娘亲没有人值得我救,我救你只是觉得还有些用处罢了”
“你终于承认自己就是云寒天了”齐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奶奶活到这把年纪,不会看错人的。你是不忍心,不忍心看着我收到伤害。”
“不”云飞扬突然神色大变,“我不是云寒天,我是云飞扬我是云飞扬”
云飞扬突然一声惨叫,身子急速向身后的大门掠去。这变化突然,站在门口的人下意识的上千阻挡他的去路。云飞扬却顺手挥出一掌,将那人从身边拍飞了出去。
那人虽然被云飞扬拍了一掌,可是他武功不弱,在空中翻了两番一直往后退了十几步才站稳脚步。只是一个来回,云飞扬已经掠出大门,落在了院子里。
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看见一个白衣少年一掌拍飞了崂山派的掌门人,迅疾无比的将云飞扬拦在了场中。
院子的人都是楼中那些“大人物”的随从或弟子,其中更不乏被云飞扬所伤的崂山派掌门人弟子。这些人将云飞扬拦在院子中间,个个义愤填膺。只等着师父的一句吩咐就要上前将敌人大卸八块。
齐傲云以为云飞扬要溜之大吉,将赵琳托付给白薇,率先追到了院子里。楼中众人涌向院中,一下子原本不大的院子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些人甚至站到了院墙和屋顶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突如其来的念佛声让在场之人都为止愕然。静下心来一听,那唱佛声倒是像从一条街外传来的。然后有“咚咚”的木鱼声由远及近。
云飞扬站在场中,束发的带子不知道何时已经失落,一头乌丝在冷风中飞舞与空中的雪花纠缠在一起。微弱的灯光下,飞舞的发丝中一双赤红的眸子在黑夜中桑发着邪恶之气。
一些武功低微,胆子又小的后生晚辈已经悄悄避入口中或者退出院子。再不然也站到了自己师父师兄的身后。
约莫过来半盏茶的功夫,一个脸色灰白敲着木鱼的灰衣老僧出现在了院门前。他一直走到离云飞扬半丈开外才站住了脚步,慈祥地望着云飞扬高唱了一声佛声:“云施主,一切皆是过往虚幻,何必执着往事,囚禁己心”
云飞扬看着灰衣僧人,听着木鱼声,脸部的表情竟然有些放松下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比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劫一切苦厄。”风雪中,那灰衣僧人的念经声音竟然没有因为呼啸的风雪而破音。至此已经可以看出眼前的灰衣僧人定然是以为得道高僧。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比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劫一切苦厄。”云飞扬盘膝坐下,也不理会积雪的寒冷和雪地上的脏污,竟然跟着灰衣僧人念起了佛经。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于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到了后面灰衣僧人只是敲着木鱼回应着云飞扬的念经声。
初始,众人只当这位得道高僧再以高深的佛法化去云飞扬身上的戾气和邪恶之气。可是,看眼前的云飞扬似乎对灰衣僧人所念佛经烂熟于心,就如常年吃斋念佛之人一般。
众人耐着性子等了一刻多钟,才见到云飞扬从雪地中站起身,脸上邪气已退,令人惊奇的是云飞扬刚才做过的雪地,积雪竟然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云飞扬对灰衣僧人行了一礼,诚恳道:“多谢悟法大师指点,才免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