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树。
我正迟疑间,突然间就看到陈兵那几个人竟然一个个都开始不自觉地打起了冷战,洪毅哆嗦道:“天、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明所以,上前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还没等我发问,就听见陈兵一个冰冷凝重的声音道:“这这些人头,是一个人的。”
什么我心说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地上的人头我没有具体地去查有多少个,但是,一眼看去,那怎么说也有七八个人头,怎么可能这些人头都是一个人呢,就算这些人头是树上结下的果子,但也不可能是一个人的模样,有句话说的好,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何况是五官俱全的一颗人头呢
于是,我也跟着蹲在地上去看那些人头,这一看,就觉得他们刚才是在胡扯,这哪里是什么一个人的人头,这几个人头之中,有孩童时期的小女孩儿,也有青年时期的少女,有中年时期的女人,也有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年女人
等等我恍然只见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这几个人头虽然模样不是很像,但那的的确确就是一个人,那是一个人从孩童变成一个老年人的过程,虽然模样也有一些改变,但是,在那成长的过程中,的确能够明显地看出来,这的确就是一个人的成长史。
这时候,陈兵就问梁赞道:“这树冠里有多少这样的人头”
梁赞呵呵一笑,道:“哟,那我可数不过来,反正是相当多,我只把有代表性的几个摘了下来。”
陈兵疑惑地看了看地上的人头,梁赞忙说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上去看看,你这身手也不差,对吧。”
陈兵一摆手,道:“没那个必要。”旋即他又转头看向袁老头儿,客气地问道:“袁爷,你看这种树,您认识么”
这个时候,袁老头儿已经站起了身,仰头看着浓密的树冠,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啧啧的声音,似乎有些兴奋,说道:“人面树,没想到老夫也有机会能看见。”
陈兵搭话道:“袁爷,您给我们讲讲这树吧,它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袁老头儿一看有人问他问题,登时捻起了自己的小八字胡,说道:“树、肯定是一棵妖树,这没得说,不过陈队长你放心,这树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危险,只是怨念极重。”
“怎么说”陈兵问道。
袁老头儿耐心地讲解道:“这种树严格来讲也并不是叫什么吊头古槐,在东洋,这东西叫人面树,也是由一种很古老的巫术所成。这里面还有一个传说,据说古时候曾有一个男子深深地迷恋一个女子,但是,那女子却不幸在正年轻的时候就死了。男子日夜思念女子,最终听信他言,将女子的尸首从坟地里挖了出来,将女子的头颅砍断,然后运用邪术将女子的头颅埋在地里,后来长出来的树即为人面树,人面树上的果实就是那女子的人头,而且,还会从婴儿长到老年,最后凋谢。”
我们一听这话,都是大惊失色,忙问道:“那难不成,这地下面就埋着那女人的人头”
袁老头儿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女子身首两断,被迫埋在地下,当然就怨气极重了,不过一般情况下,这树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众人沉默,彼此看了两眼,梁赞说道:“那我们就继续走吧,看见吊头古槐继续朝西边走,应该会遇见一个村庄。”
陈兵想了想,也没说什么,一挥手,道:“走。”
于是,我们一行人就又开始了行程,只是,我往前走了两步却突然发现袁老头儿竟悄悄地留在原地,在地上胡乱摸了两下。他的这个举动非常迅速,其他人根本就没来得及注意,他就匆忙地站起身,跟上了我们的步伐。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袁老头儿是一个老江湖,而且,现在来看,他的确有真本事,否则,陈兵那一伙人也不会这么看重他,不过,昨天夜里,袁老头儿却跟我说出了他的顾虑。在袁老头儿看来,那一伙人是唯利是图的一群人,他们所进行的一切活动,都有相应的目的。
袁老头儿涉世颇深,他早就看透了那个所谓的组织,他知道,在那个组织之中,所有的人,包括陈兵这样的小领队,也都不过是其后台的一枚棋子,这些棋子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他们还有其存在的价值,而一旦这价值消失掉了,所谓的棋子,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袁老头儿之所以始终不愿意加入组织,就是因为他看破了这一点,他知道自己的价值一旦消失,组织为了掩饰某些事情就必然会抹除他这个棋子,所以,那天晚上,他跟我秘密商谈了一些逃跑的计划,当然,我并没有完全地信以为真,但我知道,袁老头儿这个人很精,如果他想要逃走,就一定会创造这种可能。
这说话间,袁老头儿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正要走过去,我便拉了一把他的衣服,低声喊了他一句,声音很小,袁老头儿察觉到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停下来,而是继续迈着脚步,保持跟我同样的速度走在我的身边。
我低声问道:“你刚才在干嘛”
“画道符。”袁老头儿看着前面咕哝着说了一句。
“你不是说那树没有危险么”
袁老头儿摇摇头,道:“我说的是一般情况下,那树没有危险,但是,你的那个朋友有他在,没准就不一样了。”
第二十八章古怪的山村
第二十八章古怪的山村
时间是下午两点二十二分,神农架原始森林的一处背阴山丘出,我们几个人卸下各自身上的装备,依靠在山阴处休息。眼前的篝火里烧的很旺,一只被拔了毛的野鸡和一只遭受到同样命运的野猴子在烈火的炙烤下不断发出“兹兹”的声音,慢慢地,皮下的脂肪开始融化,一颗颗金黄灿灿的油珠不断地顺着烤好的野味流下。
我靠在一处土坡上,我承认这野味的香气十分诱人,让我的唾液分泌情不自禁地增多,但是,野鸡我倒是可以忍受,不过看那如同一个小婴儿一样的野猴子,我实在觉得恶心。
这两个野味是陈兵在袁老头儿的一再要求下命令舒景成去打到的,舒景成虽然吃素,但是他似乎对杀生这样的事情毫不在意,我看他那用枪的熟练程度以及准度,在我的眼里,他的职业应该是杀手。但是,他又没有杀手那样的冷峻神情,他平时很安静,几乎从来不说话,此刻,他又靠在一边也不知在翻看什么书,总而言之是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啧啧啧啧,你们看看,这才是人应该吃的东西。”袁老头儿已经馋的口水横流,鼻子凑到火堆前一个劲儿地闻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