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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叶真真先挑起来的。叶真真有意无意地问罗长虎:“见你经常打听东北的情况。那里还有你的家人吧听人说你有一个漂亮的俄罗斯媳妇在中苏边境,两国青年通婚的很多吧”这是俩人之间第一次谈论家事。这个时候,罗长虎正陷入对罗丽娅母女担心的思绪中不能自拔,不想说这些事,就说:“说说你自己吧,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

叶真真一笑:“我的情况对你没有什么保密的。参加八路军之前,我做过地下交通员。所以,我很早就对党的情报工作感兴趣。所以,现在从事着这项神秘的工作,我很快乐。”

叶真真在中学时代就不忍山河破碎,同胞遭受日寇的蹂躏,一直和几个进步学生商量着要奔赴抗日前线。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叶真真经人介绍被中共地下党组织展成为交通员。叶真真的父亲是山西太原的一个煤商,兼营南北干货和药材,是个开明人士,在经济上大力支持女儿从事革命活动,女儿所在的地下交通站的活动经费全部由他提供。有父亲的支持,叶真真工作干得很出色。她机敏勇敢,胆大心细,多次乔装打扮,传递情报,保护同志,接应过往的领导同志并护送他们前往解放区。

叶真真得意地向罗长虎讲了她参加八路军的惊险过程。

“我最后一次执行交通站的任务是护送一个首长的爱人去延安。那次非常惊险,当时日寇正在发动一次大扫荡,我们俩走到一个镇上正想落落脚吃顿饭,却迎面碰上了一队日本兵。那首长的爱人脸一下子白了,扯着我转身想跑。我给她打气,别怕,有我哪,现在不能跑,只能向前走。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门庭气派的大户人家,就一咬牙,对围上来的鬼子说,我们到前面姨妈家去,亲戚在等着我们吃午饭呢。还没等日本兵反应过来,我就拉那首长爱人径直朝那大户人家走去。我俩走在前面,日本兵跟在后面。走到门口,我就姨妈、姨夫、表哥、表姐地喊了一通。我这样喊,不管这人家住的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谁出来我都没有叫错。出来开门的是个和善的中年妇女,我忙说,姨妈好多时日不见您,我真想你呀。我姨妈姨妈地又叫了两声,并向她使眼色。这中年妇女一见这种状况,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大声说,你这娃不来家里看我,还想让我去看你呀,还站着干啥,快进屋吧。我们就快步进了院子。鬼子兵信以为真,转身走了。后来,才知道,这户人家也是当地的开明人士,同情共产党,表面上也和日本人周旋。这些日子,他家的后院里正驻有几个日本军官。我的灵机一招,加上碰上了不怕事的好心人,又加上这一家还住着日本军官,那队日本兵才没敢下手抓人。到了北岳区一个镇子上,我把首长爱人转交给下一个交通站,在当地就参加了八路军,一直再没有回家。”

叶真真绘声绘色的故事,使多日脸带愁色的罗长虎有了些悦色。他说:“一个女娃娃家,你还真行。小小人儿,心眼贼多。”

“什么女娃娃家、小人儿小人儿的你没看到给我介绍对象的人身后跟了一大串,就你老拿我当小孩子。”叶真真娇嗔地说。

“也对,按参加革命的时间算,叶真真也该是个老革命了。”罗长虎不想接她诸如谈对象之类的话茬。他隐隐觉得,这个话题对他与她有着一种莫名的敏感。

叶真真却又折回来:“我老了吗你看我老了吗那我得快点找个对象。师傅,你说我找个什么样的对象好不过,有一点是肯定了的,我坚决不找红军老干部。”

这个时期的延安到处洋溢着和平景象,其最明显的象征,就是经常见到庄重而热闹的婚礼。在这个革命的城市里,革命者的爱情与婚姻少了许多禁忌,大多数有情人由战争中组织安排婚姻变为自由恋爱。然而,这里却存在着一个严酷的现实,男女比例是16:1。妇女的地位自然升高,其女权意识得到空前强化,连红军将领也得下马追求女人。

叶真真就是被一些将领热烈追求的对象,可她却一根筋:不找红军老干部。

延安师长以上的干部不少,可有文化的却不多,心高气盛的知识青年叶真真,到处声言决不找高居要位的长,要自己找一个有共同语的知心伴侣。

罗长虎进入了叶真真的视野。她有事没事愿同他呆在一起,连饭后散步的机会都不放过。可他拒绝和她谈工作之外的事。

在叶真真粘着罗长虎的时候,却有一个张姓师长三天两头骑着马来找她。这个师长决心很大:非叶真真不娶。他不惜搬来李克农做她的工作。

倔强的叶真真一句话,竟然把李克农噎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叶真真说:“我坚决不找师以上领导干部在这方面,谁的面子也不给。”

叶真真不同意,李克农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张师长心里憋闷,却也不敢动粗。全延安的人都不会忘记,1937年身经百战的旅长黄克功,在延安为追求女大学生刘茜不成而将其枪杀,后被毛泽东含泪下令枪决。

作战经验丰富的张师长,见正面猛攻主阵地无效,便改变了策略。他瞄向了吸引叶真真芳心的罗长虎。

在眼见着罗长虎就要成为延安情报系统的红人和漂亮女人叶真真情人的时候,张师长得到了一个对他十分有利的信息。

有人说,日本人在东北黑虎镇枪杀二十七位地下党员事件,是因为党组织内部叛徒出卖而造成的。传言,这个叛徒可能还活着,而罗长虎就是这个组织中活下来的人,并且有可能是黑虎镇地下组织所有二十八名成员中唯一的生存者。由此推断,罗长虎是叛徒的嫌疑最大。

黑虎镇“叛徒事件”在延安盛传,源头在罗长虎本人。他对这一事件想不清,思不明,弄不清到底谁是那个叛徒。他由此生出许多苦恼。心里闷得慌,就要对周围的人说说。说来说去,传来传去,就演绎成了他罗长虎自己可能就是那个叛徒。

在延安,查处叛徒、特务的运动搞过不少,大家对叛徒、特务无比憎恨,在一些人的头脑中存在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意识。关于罗长虎是叛徒嫌疑传一出,延安的情报系统立即起了轩然大波。

组织很快对罗长虎进行了审查,各部门对他的选调之事搁置下来。东北形势不等人,也已另派他人赴任。

对罗长虎第一次审查后,便传出一段非常令人震惊而又不置可否的对话。

问:“罗长虎,你是黑虎镇地下组织的负责人,你应该清楚地知道你的组织共有多少成员”

答:“我非常清楚,我们共有二十八名成员。”

问:“那么被日本宪兵拉到西山岗枪决的有多少人”

答:“我亲眼看到,我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