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家的老房子周围,种有很多竹子,虽然我很少回家,但对那些竹子印象很深,如今房屋周围的竹子全被人砍光了,本来我早应注意到,但自从杀死甘悦后,我心里一直很不安,所以每次回家,都不太敢注意看对面的那栋房子,所以竟没注意到这个变化。
“有可能是婆婆回来了,要是小偷,哪会明目张胆地开着灯偷东西。我过去看看”侄儿宁聪说。
哥哥嫂嫂听他说得有理,也认为有必要过去看看,我虽然心里有种莫明的恐怖感,但担心真是坏人,怕哥哥和侄儿吃亏,只得跟随他们一同前往查看。
哥哥回屋里找来一支手电筒后,我们四个人便向对面的坡地走去。
走过一片菜地后,我们发现屋里的灯不知何时已经关了,看着前面黑沉沉的世界,我们有些犹豫,哥哥问嫂嫂要不要再往前走,嫂嫂说:“反正已走了一半的路,就去看看吧。”
于是我们继续往前。工夫不大,到了二娘家的老房子跟前。嫂嫂大声叫了几声二娘,屋里没人答应。
我们不安地对视一眼,心里均生出屋里有贼的怀疑。
侄儿虽然还不到十八岁,但生得人高马大,胆子也很大,低声说:“我上去看看。”
嫂嫂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走到了门边。
“门锁着”
我们三个人听了都很听惊,要知农村跟城里不一样,很多人家的大门还是用明锁。这栋老房子既然门锁着,就不可能是主人在家里。难道真是小偷翻窗进屋了
我们几个人都有点紧张起来,哥哥和侄儿随手在地上拾了一块石头防身,然后我们才小心地走上前去,检查窗户。
奇怪,屋子前后几道窗户都关得紧紧的,而且都是从内反锁着。每个窗户上都积满了灰尘,根本不象有人打开过窗户。
我们奇怪已极,尤其是我,特别感到不安。
哥哥看了大家一眼,低声说:“回去,明天再说。”
于是我们又默默往回走去。
走到一半路程时,侄儿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大惊说:“怪了,屋里又亮起灯了”
其他三个听了忙也回头去看,果见屋里又开了灯灯光虽然很微弱,有点象蜡烛光,但确实亮着。
我们又惊又疑,侄儿说:“奇怪,屋里有鬼吗”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
哥哥呵斥说:“胡说八道”又扯起嗓子朝房屋方向呼唤:“二娘二娘”
但喊了半天,屋里始终没人答应。
嫂嫂也跟着喊起来:“二娘二娘”喊了几声,又改口叫甘悦:“甘悦甘悦”
听见她叫甘悦,我越发心虚,颤声说道:“我们先回去,明天再说。”
回屋后,大家都没有马上休息,而是站在门外院坝里观察对面山坡上的动静。
那栋房屋还亮着灯,好象屋里的人并不害怕被人发现似的。我们默看了好一会后,宁聪才低声说道:“真是怪事,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哥哥瞪了宁聪一眼,嗔怪说:“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吗成天胡说八道”
我知道哥哥其实也有这种猜想,只是今天是他们家乔迁的日子,所以不高兴听到不吉利的话。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门和窗都锁得严严的,根本不象有坏人偷进屋里的样子,要不是屋里有”
“放你的屁还在瞎说”哥哥有点发火了。
宁聪不服气地说:“我瞎说,那你解释给我听听。”
哥哥被问住了,一时有点恼羞成怒。
嫂嫂怕他们父子闹大了,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等明天再去看看,就会弄明白了。我看说不定是二娘家的电灯开关接触不良,所以电灯才会时开时关。”
她本来是顺口胡说,但我们三人听了,却都心里一亮,尤其是我,更是如释重负,说道:“哎呀,说不定真是这么回事”
宁聪本来还有点不服气,但见妈妈在给自己递眼色,也终于住了嘴。
宁聪上楼去睡觉后,嫂嫂对我和哥哥说:“好了,时间不早了,都休息吧。”
我和哥哥此时也没心思再聊天了,大家洗了脚后,都上楼回屋。
虽然我一向不怎么信鬼,但今晚的情形实在有些诡异,若非觉得嫂嫂分析得有道理,我这晚绝不敢独住一屋。
尽管这样,还是有点心虚,不敢关灯,门也不敢关严,将客房的窗帘打开,坐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继续观察对面的情况。
我看着那栋房屋里的仿佛鬼火似的灯光,胡思乱想了也不知多久,才终于看见灯灭了。
虽然那边的灯灭了,但我心里的疑云还没散尽。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头,继续抽烟。
正自发呆,忽然哥哥走进屋来,说道:“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路去检查一下,肯定是开灯接触不良,不用大惊小怪。”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手里的半截烟扔到楼下地上,然后关上窗户,故做镇定地说:“没什么,只是想抽根烟,睡吧。”
哥哥回屋后,我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恐惧,但怕引起哥哥的怀疑,也不愿自己恐吓自己,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关了电灯,睡了下来。
虽然我有九分相信,事情会是嫂嫂猜测那样,但因为想到了甘悦,心里颇有点发毛,虽然睡下了,却不敢合眼,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总觉得屋里站了一个什么东西我辗转反侧,难于入眠,一直折腾到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远处已隐隐传来鸡啼声,才终于昏昏入睡。
第二天,大家吃过早饭后,宁聪首先提到了昨晚的事:“爸爸,你们要不要一起过那边看看”
哥哥本来已经不太重视这事,便用眼看嫂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