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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坑是怎么回事儿”王志强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梅申沉吟道:“被害人脚下的两个坑呈现长条形,比较深,估计是她在挣扎过程用脚后跟弄出来的。臀部两侧的那两个坑近乎圆形,比较小也比较浅,这个如果是被害人的胳膊肘压出来的,似乎位置太靠下了”

王熙荣给出了他的见解。“那是凶手的膝盖压出来的,是他跪在被害人身旁折磨她时形成的。显然,凶手先是把被害人摁在墙上撞击她的头部,接着又把她摁倒在那里折磨她,直至死亡但被害人非常顽强,尽管已经被凶手在墙上撞得满头鲜血,却仍然拼命挣扎抵抗。”

“这样一来,凶手裤子的膝盖处肯定沾满了泥土。头儿,要提醒洪建阳他们吗”吴立中请示道。

王熙荣点了下头。“立刻通知他们。”

“可凶手为什么不直接在墙角那儿就把她弄死,却要换个地方再来杀害她呢那不是多此一举吗那样不是增加了作案的风险吗”李立华不解道。

“我看凶手可能精神不大正常,至少是个虐待狂”宋晓军把手中的树枝挥舞得呼呼作响,愤然道。

“从凶手的作案手法来看,他既冷静又狡猾,并且有相当的反侦察能力,绝对不会是个精神病患者。至于说虐待狂嘛,这个我倒是有同感。”王熙荣道。

警方最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他们辛辛苦苦逮到的凶手却是个精神病患者,最终他或者她不是被处于极刑或关进监狱,而是呆在了精神病院。虽然同样失去了自由,但他或者她却由于所谓的无行为能力而不必承担法律责任,让人感觉象是白忙乎了一场。

“对了,死者嘴里的那团草又是怎么一回事”吴立中问道。

“应该是凶手用来阻止她发声的措施。”李立华解释道。

“可她不是一直被凶手掐着脖子发不了声吗”梅申质疑道。

王熙荣分析道:“被害人的脸部满是鲜血,并且肿胀的难以辨认,显然是遭到了凶手的猛烈击打,就像前两起案子的被害人的遭遇一样。在击打被害人时,凶手的手很可能没有继续掐着她的脖子。为了阻止她喊叫,所以随手拔起一把野草塞住她的嘴巴。”他指着尸体轮廓线附近的一小堆松土说,“喏,你们看,那个松软的土堆想必就是凶手拔起野草的地方。”

“按你的推理,被害人应该是仰卧姿势。可我们看到她的时候,她是俯卧着,至少是侧卧姿势。这又怎么解”梅申细心地指出了他的推理与现场发现之间的矛盾。

“准确的推论恐怕要等验尸报告。现在,让我们继续追踪凶手的痕迹。”王熙荣说完,象将军一样挥手剑指荒草地。

有了上次的经验和老天爷的帮助,他们的勘查工作进展的十分顺利。就好像时光倒流到了三个多月前,他们勘查第一起凶案现场时的情景一样:在与第一起凶案相似的部位,发现了一连串深陷的脚印;在第一起凶案中凶手的藏身地点附近,发现了新的疑似凶手藏身的草丛,两者相距不足两米;在新发现的这处草丛的底部,发现了三枚烟头和一组凌乱的脚印

王熙荣指着吴立中跟黄华,“你们两站到昨晚李晓光跟孙志强争论时站立的地方,就是煤渣路口那儿,试着用不同的音量说话,看咱们在这儿是否能听清。快去”

最开始两人以正常音调说话,虽然能被王熙荣他们听到,但听不清说话的内容。接着两人提高了音量,这回能够断断续续地听清说话内容了。当他们继续提高嗓门时,说话内容便基本能听清了。

“考虑到当时孙志强跟李晓光二人是在争吵,音调应该较正常说话时要高,加上夜深人静,因此凶手很可能听到了他们争吵的内容,从而轻而易举地判断出孙志强的状况,所以才敢在附近有人巡逻的情况下作案。”王熙荣分析道。

第60章第三起凶案五

更新时间2013215:11:13字数:3072

他们走出荒草地时,鞋子上沾满了烂泥。

王熙荣边往草上刮蹭鞋底的泥巴边说道:“凶手的鞋子肯定也像我们一样。”

说完对吴立中点了点头,吴立中立刻会意地拿起了对讲机。

一溜深深地隽刻在民警们脑海中的脚印,从尸体倒卧处向北延伸,引导着他们继续追踪凶手的作案历程。那溜脚印由两组方向相反的脚印组成,其中朝向厕所的脚印有一部分被背向厕所的脚印所覆盖,而且后者的步距很大,均在一米二十公分以上。

“这回凶手为什么没有试图掩盖他的脚印呢”李立华问道。

在第一起凶案现场的勘查过程中,他正是负责在这同一条路线上追踪与此相似的痕迹,而当时的那条痕迹却被凶手破坏得面目全非,令他印象非常深刻。

“上次凶手虽然遭到被害人的反抗,但比起有武装的人数不止一个的民兵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所以他可以说是从容地来去。可这回不一样,有武装民兵在现场巡逻,而且人数不止一个。虽然他可以不把神智不大清醒的孙志强放在眼里,但他不能不顾忌孙、李二人的联合行动。此外,从被害人遇袭的地点来看,他的作案过程很匆忙,估计是因为受到了干扰,这肯定会影响他的情绪,使他失去了镇定。从他的步距可以判断出,他是奔跑着离开现场的,很可能在匆忙逃窜中,他顾不上掩盖踪迹了。毕竟逃命比掩盖行踪更重要。”王熙荣侃侃而谈。

脚印到废弃物堆场那儿消失了。当民警们越过那片堆场后,脚印又出现了,一路引导着他们来到了上次见到的那片瓜地。

李立华忍不住放声大笑。“都说凶手作案手法往往遵循固定的模式,此话一点不假啊现在这里究竟还有什么东西能为他遮蔽车子呢凶手的确不是什么先知,没有神机妙算的本领。哈哈哈”

此时正值春种的大好时节,瓜园已经被主人深翻、整理过,并且种上了瓜秧,嫩绿的秧苗在春雨的滋润下显得格外的生机勃勃。

在菜畦之间的泥地上,自行车轮胎印痕清晰可辨,就连梅申的脸上都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这些印痕清晰得简直就像是我们自己做的轮胎拓片一样,是迄今为止我所遇到的最清晰的现场痕迹,真叫人心花怒放啊”

他们结束犯罪现场勘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用完迟到的中饭过后不久,高鹏兴冲冲地闯进了小会议室,向正在那儿汇总材料的王熙荣大声嚷道:“头儿,于法医说,死者的衣裤上没有发现任何白灰。那白灰肯定是凶手刮蹭掉的”

“那也不一定。如果死者的衣服上蹭上了白灰,在移动尸体的过程中,很可能会把它们碰擦掉的。”梅申反驳道。

“关于这点,我跟于大法医讨论过。他认为,由于连续下雨,墙面很潮湿,衣服等棉布蹭上白灰后沾粘的比较牢固,在移动时不可能完全被碰擦掉。”高鹏解释道。

“可以把这点作为嫌疑人的特征通知洪建阳他们。”王熙荣吩咐道。

好消息接踵而至。高鹏前脚刚离开,洪建阳的电话就证实了王熙荣等人的猜测:确实存在一个在案发之前,到过发生凶案的那座公厕的男职工。

王熙荣与洪建阳一起询问了那名男职工,由王熙荣主问。

那名男职工名叫熊建生,是炼钢厂的炉前工,现年二十四岁,是个肥嘟嘟的小胖子,说话慢吞吞的,让人听着着急。

他说,他下了小夜班后在澡堂里泡了将近半个小时,几乎睡着了。回到宿舍后倒头便睡,一直睡到下午一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