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峰峰相连的山坡,拐个九十度的大弯,进入神风城的正城门──偃兵门,已出现在眼前。
偃兵门高十四尺,以圆晶石砌成,门后尚有一道门称为“息鼓门”,两道门的中间是一条宽约二十来尺的护城河,连接门与门间的桥是以精钢石铺成,名为“止战”。
过了止战桥,一行人总算来到了城中,神风城里繁华的程度与其它国家的主城一斑,夹道的房屋栉比鳞次,间中有着高二、三楼的华丽饭店,或是占地广阔的达官贵人府第,两旁摆满各式各样的摊贩、杂耍、唱戏等等,五花八门的令人看得眼花撩乱,商家为了招徕客人使劲的呼喊声,更是令人震耳欲聋。
“各位让让,让让。”
风河取下佩剑握在手上,在马上连剑带鞘的将人群轻轻拨开。
被拨到的人虽然乖乖的退开了,但是看见风河和他的禁卫营这般慎重的护着两个人,不由怪叫道:“嘿,风河,终于把你娘子跟女儿接进城啦”
风河与一干禁卫听得脸色大变,风河不敢随意暴露二人的身份,只好脚步不停的投给那发话人一记杀人的目光,然后对两人微微施礼,希望两人不要见怪。
月心蝶投一个古怪的眼神给天镜玄,大意是看吧,跟个女人似的害我也跟你一起被误会。
面对月心蝶的指控眼神,天镜玄只有报以无辜的表情。
至于发话那人则被风河及禁卫们的眼神给吓了一大跳,发现自己肯定说错话了,赶紧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一时左近的人不由静了下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起二人的身份来了。毕竟以往风河也带领过一些权贵,但那时即使大家在口头上调笑,风河也从未疾言厉色过,甚至那些权贵还有人会附和呢,由此可见这两人身份肯定是十足的不凡罗
但是一群人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半点端倪来,因为天人族没有所谓遗传这回事,生下来的孩子有百分之九十九不会像父母,也不会像任何亲戚,所以如果想从外观来看出谁是谁的孩子,怕是比登天还难吧
因此任众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二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人群自动退开的情况下,一行人畅行无阻,很快的到达位在整座神风城最末端的朝庭──圣阳宫。
进圣阳宫首先会经过正门青龙门,由两条龙形雕像围成拱门状,在此处下马步行走过青龙门是一片广大的校兵场,两旁摆放着像征天朝的天旗和上百种的各式兵器,上了螭殿是天宗会见朝臣的朝阳殿,此时天宗天恕诚正在里头与众臣议事。
站在殿外的侍卫见到他们,马上昂起头,高声喊道:“府君天镜玄、第一储妃月心蝶晋见宗主殿下”
风河转身对二人道:“府君、储妃,属下便送到这里了,请恕属下先行告退。”
说完向禁卫们和殿前侍卫打了个招呼,带着禁卫们离去。
“宣府君天镜玄、第一储妃月心蝶晋见”
不久殿内传来回音,殿外侍卫打开进入朝阳殿的两扇雕花大门,道:“两位大人请。宗主殿下久候多时。”
两人想到要由两人之口将少主被劫一事告知宗主殿下,心下不由同是一紧,相视苦笑后,一整仪容大步跨入殿内。
只见殿内共有四阶螭殿,最下两旁站着带剑侍卫,身着宝蓝色军装,腰配金柄银鞘剑,乃是天宗的近身护卫,统称带剑近衣卫。在上一阶左右分站着文武百官,左为武右为文,两边都空出最前端的一个位置,正是天恕缘夫妇的位置,第二阶左右各摆着三张紫木凤椅,上覆绘凤软垫,左首第一位坐着天宗的原配夫人,也是天宗的后宫之首,天后天净衣,右首第一位则是下任天宗的位置,此时当然是空的,余下四个位置不用多说自是天四女的座位。
最上一阶摆着一张可容一人横卧的紫木龙凤椅,上头铺着华丽的绣龙画凤椅垫和靠背,都是天宗的后宫妃子们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座位上的人,头戴冠冕,额前垂下一串串的帘珠,耳前各垂下一条七彩长穗,身着一袭素面紫色宽袍,仅有代表身份的几何图形滚边,腰系一条紫色绸缎带,佩着一只双龙抢珠佩,长得浓眉大目,虎背熊腰,双目如电,刀削般的脸线,使他看来不苟言笑,给人的感觉十分的严肃,帝王的霸气十足,各方面都与亲弟天镜玄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两人直走到第三阶,立于左右百官夹道的中心点,天镜玄心里暗叫,该来的总是要来。同月心蝶跪下道:“天镜玄、月心蝶拜见宗主殿下。”
天恕诚微微皱眉,似乎对只看到他们两人感到疑惑,道:“起来,镜玄、心蝶远道回国,这些俗礼就免了吧。”
两人忙道:“谢宗主殿下。”垂手恭立。
天恕诚道:“本宗主派恕缘夫妇和心蝶接回下任宗主亦玄,为何不见恕缘夫妇和亦玄呢”
两人互视一眼,齐上前跪下,天镜玄道:“禀宗主殿下,这正是属下置异界魔兽于不顾,随同心蝶储妃回来的原因。”抬起头望着兄长,脸上端着有生以来最严肃的表情道:“不久前镜玄与心蝶同在异界黑域等候恕缘夫妇,谁知镜玄未等到他们夫妻俩,反而等到一封由扬舞国飞卫旗主扬艳带来的舞宗亲笔急函,里头仅有几句话,便是天仙双侣不幸被害,漂流于绻缱海湖上。本宗主适巧与食圣游于湖上,救起两人,救起时慈芯姊已死去多时,恕缘兄留下“亦玄被劫”之句,求我等代为转告府君阁下。今派飞卫旗主扬卿名艳前往告知,望府君殿下明察之。”
“什么”
天恕诚不禁骇然站起,道:“镜玄此事当真”
天镜玄取出象征两人的鹰缘佩高举过头道:“有玉佩为证,镜玄不敢胡言。”
天恕诚一问出口便觉得是多此一举,因为即使没有信物为证,舞宗一向最是诚信,又素与天朝交好,怎么也不可能会撒谎。想及此,又见到玉佩,颓然坐下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