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至高规则,自然就体会不到面前这个怪物的强大,而且,怪物身上也没有什么强大的气势。
老人的嘴巴长了长,却没有什么声音传出。一条条数据线不停的在喉咙出涌动,可以感受到他在模仿生灵说话。
他的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可是给人的感觉,这笑容总像是一种蔑视。
适应了半晌,老人才开始说话。
“你好,你好,你好”
他应该是第一次说话,发音很不标准。
“你是谁”周生尝试着与他交流。
“你是谁”他反问。
周生说一句,老人就跟着说一句,牙牙学语。
到最后,周生失望了,面前就是一个复读仪器,根本没有自己的思想。
当最后,梦醒了,周生也离开了白宫。
这个或许是真实也或许是虚假的白宫里住着一个黑人,不穿着黑色晚礼服的人。
他醒了,自然就意识不到,老人正入神的望着白色的宫殿,喃喃低语,“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当生灵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生灵就已经开始进化。
俗话说,大脑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今天是个好曰子,上帝估计笑个不停。
当一个非生灵的怪物开始思考,那么世界就开始脱离原先的轨迹。
慢慢的,老人的双眼有了生灵才有的一丝感情。
“我是黑暗”
他这样说道。
“他是谁”
“他是病毒”
他就这么自言自语着。
梦醒了,揉了揉眉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最近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五花八门,梦幻琉璃。
火炉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开了,水汽把壶盖顶开。
茉莉用筷子从水壶中夹出两个开花的鸡蛋,白白的蛋清爆开了花。在这种阴雨天气,吃几个热鸡蛋是一个很好的事情。
用水瓢在屋檐下的水瓮里舀了一瓢冰凉雨水,把鸡蛋放进去冰一冰。等鸡蛋的热量让水温上升,鸡蛋本身就已经不那么热了。
茉莉一点点的扒开鸡蛋壳,扯去那层蛋膜,才递给他。
蛋黄五成熟,还流油,这种火候的鸡蛋最好吃。
看着手中的鸡蛋,周生的双眼中没有神色。
他低声说:“我刚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总感觉不吉利”
“梦都是反的”。
“可是梦由心生”。
茉莉的指尖捏着鸡蛋壳,薄薄的,粗糙的,她淡淡说:“每天能吃饱饭还有什么不好的吗不用担心被别人杀死,不用挨饿受冻,不用拿自己的身体去换几口吃的。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所以就不要去想更多”
“你很懂得满足,可是我却不是一个懂得满足的人。我感觉到危险,所以我要继续走,走得更高。直到没有人再能对我产生危险。只有这样才是安全的,才不会去要饭,去拿身体换饭吃”
“嗯”她思索了一阵,用屋檐上流下来的雨水洗了洗手,转身说:“那你就继续走吧”
“然,理应如此”
大黑伞,黑衣,黑色雨靴。
他是一抹黑色,走过雨水,溅起泥浆。
走,往哪里走,这是一个问题。
他去了中央城主府,看着那高高的府门,里面就住着那位统治这座界碑之城的城主大人。
府门前没有看守,因为不需要。
传说中的界碑,或许,就在这里面。
靴子踩在积水上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有人喜欢踩在落花上,听那种啪嗒,噗嗤的花碎声。
府门前的白玉石狮子旁边蹲着一个黑衣人,他的身体有节奏的颤动,把落在他身上的雨点都抖落。
真是万油不沾身。
黑衣人吹着笛子,笛声悠悠。惆怅,凄凉,委婉
笛子中有一把剑,当人来临,剑自然出鞘。笛声歇,剑出,淡
一把袖珍小剑,顶多刺个窟窿,哪能杀人
剑来。
剑断。
人亡。
黑衣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死了,身体化为一堆方块碎肉,似乎是被某种鱼线切成豆腐块。
周生的眼睛眯着,雨水顺着发丝流落到脸颊上,顺着下巴滴落到脖颈中,凉凉的,粘粘的,很不舒服。
他没有看清黑衣人的剑,自然也没有看清比那把剑更快的线。剑先出,线后至,后发制人。线比剑快。
一个白衣宫装女人从雨巷中走出,每一下都能踩出一朵莲花。步步生莲,实际上,那些莲花都是水做的。
线在她手中,就是绣花的线。
柔软的线切割开了锋利的剑,自然是线的主人不是普通人。当然,也没有普通人在大雨天来绣花。
绣的是两只鸳鸯,可是周生感觉,这就是两只野鸭子。
“我是老三”
冰山之主有八个真传弟子,最厉害的是老大,然后是老二,再者是老三,最后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老八。
三师姐看着街道上的那一团被雨水冲刷的烂肉,嘴角浮现出不屑的嘲讽。
“又是一位自大的黑暗执法官,真的自以为能执法天下”
周生被那群执法官盯上了,在暮光城主的家门前都敢杀人,可见他们的猖狂。这群侍奉天地的人,胆子一向大,除了老天爷,没人能命令他们。
传说他们的领可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