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礼笑道:“看,那个小丫头想让将军你英雄救美呢啧啧,是三队的统领老方,这人最好色,床第上喜欢刺激的,这丫头看着才十四五岁,刚才跳舞时就总是朝你笑,可惜可惜将军,您不去英雄救美一个”
罗暮雪之前正在想陆芜菱的事,哪里能看到一个跳舞的胡女的笑闻言嗤之以鼻,面无表情道:“我难道很喜欢和下属争风吃醋”
田礼笑起来,口中调笑道:“罗大人被赐婚如此佳偶,自然看不上区区胡女,这是要守身如玉呢”
罗暮雪哼了一声,起身走回营帐。
看到他站起身,那胡女失望极了,本来被掳她并不怕,草原上女子常被如此抢来抢去,反正也不会被杀,她是整个部族最美的姑娘,每天不知道多少年轻小伙子在她的帐外唱着情歌,把她比喻成鲜花,牡丹,百灵鸟既然是最美的,伺候的也会是敌军的首领。
远远看到黑马上那英武俊美的指挥者,她心里竟泛起欣喜和期待。
草原上崇拜英雄,何况是这样年轻俊美又英武的英雄。
可是,谁知道他竟然瞧不上自己
身后臭烘烘的老男人揉搓自己的粗糙的手粗鲁得很,揉得她生疼,她的腿光裸着,谁经过都要看两眼,有的还要摸两下,老男人得意洋洋,拽着她头发回营帐去,和她想象中自己在温暖的营帐里,暗黄的灯光下,被那英俊的首领美丽而充满力量的身体彻底征服完全不同
胡女漂亮的大眼睛流出眼泪来。
罗暮雪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让一个少女绝望,他大步走到自己营帐跟前,掀开营帐的门帘走进去。他的营帐是牛皮所制,坚固但并不奢华,身边亲兵替他点亮油灯,帮他卸下盔甲,他便让人出去了。
他在灯下沉思了一会儿,拿起纸和笔墨,打算给陆芜菱写封信。
他很想倾诉一下自己的思念,但是又觉得这思念实在难以用言语表达。
难道要傻乎乎地说看到月亮我想到你,看到溪水我想到你,看到路边的小花小草我还是想到你
说我在去年冬天初雪的时候,在雪地里伏击敌人,一有闲暇,脑子里都是你
说我在商议军务的时候,因为走神被程果毅公然取笑
说过年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是和我在一起
说我寂寞了
罗暮雪不想用自己的笔写出这些傻话,他有时候很羡慕陆芜菱,如果他也有她的生花妙笔,这时候倒是可以写两首情诗了。
琢磨了半天,他想到如果自己的手下把陆芜菱带过来,写信似乎没有必要了;若是自己亲自出马去救她,当然更没有必要。
他把只落了一点墨的白纸团成一团,扔在了案底。
熄灯睡觉。
外头明月将月光透过缝隙微微渗入,在黑暗的地面仿佛一缕轻纱,营地里男女嬉笑的声音此起彼伏,间或还有些更加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罗暮雪辗转难眠,闭上眼都是她的样子:微笑的样子,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侃侃而谈的样子,流泪凄伤的样子还有,在他的床上,洁白,无助,流泪,又婉转可爱甚至妩媚的可怜模样
他的心软成一滩水,他的身体却热得像一团火。
自从第一次见了她,他似乎一直在这样的矛盾里煎熬。
以前最难忍受的时候,他也曾自己排解罗暮雪探手,突然又觉得兴致全无,最后他叹了口气,决定强忍着睡觉。
夜夜照着西疆的明月,是否也照河东
自己思念的人,此时是否也会思念自己
64、贵妃的承诺
四皇子说完之后,却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他模样俊俏,过几个月才到弱冠之年,从前为了不引起太子过多警惕,喜欢穿华服,作出轻佻少年模样。当着父皇母妃,撒娇撒痴也能做得出来。
如今要领兵,倒是要收起三分轻佻,看上去也成熟了不少。
陆芜菱终于被自己所得,四皇子身体里涌起一阵激烈的兴奋,连俊俏的面孔上都微微潮红,这种感觉,除了他十四岁那年第一次和他年近三十,虽不太年轻,却十分漂亮的乳母初尝云雨之后,已经好些年不曾有过。
他自己都有几分惊讶为什么陆芜菱现在对于他能激起这种强烈得近乎变态的欲望。
当初他遇到她,留意她,甚至动心想求她为皇子妃,心里并没有太强烈的肉欲,他只是喜欢她,觉得她干净聪慧可爱,觉得她适合做自己的皇子妃。
虽然联姻很重要,但是他之前还是觉得,非不得已,老婆还是要娶个自己喜欢的。
现在想来,那时候太天真了。
后来,她家被他毁了,他开始谋划怎么把她弄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似乎就开始兴奋了。再后来她被罗暮雪所获,听闻她如何被罗暮雪,虽然他十分心疼,但这种兴奋感却更加强烈。
似乎越是干净洁白的花朵,踩到淤泥里就越是让人愉悦兴奋。
越是禁忌,越是爱恨纠缠,就越发有趣。
他实在是太喜欢她了。
所以,他决定一会儿,要好好哄一哄她。
陆芜菱站在济南府衙的后花厅外,心中忐忑。
她觉得自己跟四皇子不熟悉,以前对这人,是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后来,因为他突然很奇怪跑来跟她说一堆话让她生了戒心。
但是临从京城出来时,罗暮雪的话让她对他彻底提高警惕。
罗暮雪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却从来不骗她,他连她哭着的时候,暂时骗她一下,说句不碰你都不肯。
所以罗暮雪所说的,她知道应该是真的。
四皇子远远看到陆芜菱,陆芜菱穿了一身孔雀蓝的羽缎裙子,以绣线绣出华丽的孔雀翎羽,上身则是简约的月白色绉纱半臂,梳着垂云髻,戴了几样素净首饰,显得素而不寡,丽而不艳,娉娉婷婷,鲜嫩清雅如初出水的芙蕖。
他一看便知道那裙子不是陆芜菱的,难为吴将军兵荒马乱之中,不知道哪里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