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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成敬,说道:“你下去吧,我在这里跟崧儿好好聊一聊,不过有的话听一听就好,最好就烂在肚子里”

成敬连忙谢恩,退了下去,他明白这是万历帝保了他一命,转头看了朱由崧,笑道:“崧儿,你自幼聪慧,那么你说我的主要意图是什么”

“不过是逼迫太子,让太子觉得他的位子摇摇欲坠,要铤而走险,如今大明朝太子并无一丝一毫的权力,连东宫问对都没有,他凭什么谋反,便如那太宗只是的废太子李承乾一般到时候不过是阶下囚而已”朱由崧咬了咬牙,说道:“皇爷爷,就算是太子大伯有些事情并不合您的心意,不过大家毕竟是一家人,需要用这种手段吗”

万历帝呵呵一笑,说道:“崧儿,看到你,朕就仿佛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聪明能干,朕小年之时也曾经要自律自强,想要做一位千古明君,只是你可知道在遇到你皇祖母之前,朕这一辈子都不曾快活过,从小朕就受到那些人的管束和教育,张师傅张居正,或许朕真是错了,不过他教习朕要勤俭治国,然而他自己享受着楼阁美眷,那时在朕看来,他不过是一个言行不一的小人,不过他在做事上面,却的确是一个救国良相,可惜朕那时居然被张四维蛊惑,张四维小人,不知为国,只是为自己收买人心,朕当时居然会信了那个混账,以至于如今国库再无万历最初十年的收入,为自己儿子置办婚事,还要格外加税“万历帝摇摇头道:“朕这一辈子就像是被装在笼子里的鸟雀,不只是在朝政上,真甚至连自己的家庭都没办法自己做主,外面有朝臣跟朕作对,宫里有母后一直都是朕的阴影,那王恭妃根本就是太子,朕虽然亏欠太子良多,不过对待太子朕根本没办法对他好,一看到他朕就想到了王恭妃那个贱人朕绝对不能在死后跟王恭妃葬于一穴,你可知道那贱人不过是为了攀龙附凤,才与朕有了一夕之欢,却没想到她居然能够怀上了龙子。朕曾经与你皇祖母有生则同衾死则同穴的誓言,朕这辈子如果没有碰到你,根本不可能达成朕自己的誓言,所以朕希望你能够帮皇爷爷一把”

朱由崧心中苦笑,自己这位皇爷爷也算是神经坚韧的,这种情况下,能够活下来没有疯掉已经相当厉害了。

万历帝苦笑道:“崧儿,从另外一方面说,你皇爷爷并非无情,若是原本的太子朕还有可能让他成为大明的皇帝,不过如今太子沉迷丹药女色,让他成为大明的皇帝,恐怕并非大明臣民之福。”

对于那至高无上的地位,朱由崧说是没有向往之心,那是骗人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伊藤博文的一句话说尽了东方文化当中男人的心愿,而且来自后世,朱由崧对原本大明的历史发展,也有一些可惜,他此时发展火器,未尝没有对付东虏骑兵的意思,至少不能让东北的那个努尔哈赤一家子占了便宜。

朱由崧说道:“皇爷爷,就算是我同意那又如何,您一辈子都想改立我父王为太子,这不也没做成嘛”

万历帝说道:“你跟你父王可不相同,你父王他不过是一个生长于深宫内院的羸弱之辈,而你虽然长于深宫,内政军事却都有自己的看法和手段,山东赈灾,登州平乱,这都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说到这里,万历帝叹道:“崧儿,你难道不明白,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勾结勋戚,结交商旅,你身边的团体和权力已经不可小觑,无论谁成为皇帝,都必须跟你作对,垂你自己成为皇帝,已经走上了夺嫡的道路,这条道路是没有后路的,如今太子疯狂刻薄,若是让他成为了皇帝,你可以一走了之,那么你父王呢”

朱由崧猛然惊醒,福王是他的父亲,这是他早就认同的,他绝不可能放任自己父亲成为牺牲品,他说道:“皇爷爷,孙儿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孙儿应当做什么”

万历帝笑道:“其他的你都已经做得很好了,如今方从哲他们已经离不开你了,只能跟着你一条道走到黑,勋戚和北方晋商鲁商组成的团体,财力方面已经不比南方商人差多少,不过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朝廷的兵权若不是朕给了你一支神枢营,你现在也只有在北海有大猫小猫两三只,而你要做的也是从兵权下手,你在山东发动的登州平乱,那次万炮齐发,火枪轰鸣,乱民溃不成军,那种万历四二式步枪我也见过,的确是一种利器,朝中的方从哲、星还有五军都督府的一些人都已经打算改良军制,而这次就是你的机会,你在北海也培养了不少的军人,就像是阎应元、方世鸿、张风府等人都是相当不错的人才,这次正好将他们插入京营,只要将京营的二十万军队,整训成你的军队,就算是没有这一道遗诏,你也能成为皇帝”

第一章以权换税上

万历四十四年,李廷机于北京逝世,万历帝亲自为他定下了“文节”的谥号,并且赐赠他少保头衔,不过东林党李汝华马上就上书要求增补内阁阁员,现在内阁当中除了方从哲之外,也就一个官应震,一个首辅一个次辅,东林党要求增补阁员也算是合理。

不过东林党什么意思,无论谁都明白,刚刚在那次废立太子的事情上,他们通过李廷机扳回了一局,不过李廷机一死,那么内阁当中再无支持太子的阁员,万一皇帝再心血来潮,来个废太子诏书,方从哲只要一接旨,什么事都晚了,到时候他们虽然能够在后面吵一吵,却也没有有什么牌好打了,他们也只能选择要求增补内阁。

文渊阁,内阁当中办事的小吏突然来报,户部尚书李汝华来访,方从哲不禁微微一笑,道:“好啊,终于来了”

官应震也不禁笑道:“元辅,不知好从何来”

方从哲笑道:“有人伸出脑袋来让我们宰,这还不是好事”

二人相视而笑,这些日子随着大学的建立和北方势力的发展,他们也好过得多了,等李汝华进来,李汝华也算是部堂高官,见到方从哲,不卑不亢,行礼之后,方从哲笑道:“李大人,户部事务繁忙,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汇报”

李汝华笑道:“户部繁忙,不过赈灾没用我们国库出钱,日子到还过得去,这次来是下关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元辅”

方从哲一听就知道,肉戏来了:“李大人请说”

李汝华说道:“元辅可知宋仁宗忍饥之事”

方从哲点了点头,说道:“仁宗因不寐而饥饿,思食烧羊,却因怕滥开杀孽,而没有降旨索取,仁宗大德,千古罕见,实乃圣君”

李汝华笑道:“仁宗皇帝那是思虑周全,知道牵一发动全身之理,朝政千头万绪,若是一时不查,皆可酿祸,仁宗陛下正是深知此理,方才谨小慎微,元辅与次辅虽然都是世之大才,这内阁之事恐也不能万无一失,况且我朝旧例,大多是三五阁员,若是内阁当中有争议,当可表决通过,如今只有二人,若是各执一词,要如何解决”

方从哲笑道:“李大人真是舌如利剑,句句诛心啊”

李汝华连称不敢,官应震却继续说道:“李大人,入阁倒也好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李大人入阁”

李汝华连忙说道:“当然不是,下官自知威望能力不及,不敢奢望,不过礼部尚书韩爌韩大人威望高隆,当可入阁”李汝华倒也有入阁的野心,不过他上书要求增补阁员,然后他又入阁了,那岂不是说他在求官,这对他的名声根本就是一种玷污,特别是视名声为生命的东林党人,绝对不可能忍受这种玷污。

方从哲说道:“李大人,亓诗教登州立了大功,理当提拔,您看若是将他提到户部尚书的位子上如何”

李汝华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这次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大学党”居然看上了他们户部的地盘,如今东林党的权力萎缩,也就剩下了户部这么一个实权部门,若是再被他们吃下去,他们东林党的地位可就要一落千丈了。

而且这个决议想必也没人会反对,原本东南那是财赋重地,朝廷岁入一大半都是来自江南,但是随着北方钢铁、机械、铁路、海贸和石油的发展,北方的经济虽然还比不上南方,不过岁入当中所占的比例,已经超过了南方的税赋,再由南方人管辖财政很多北人已经感到不忿,南方的繁华之地,却只给朝廷一点税赋,而北方刚刚发展,却要承担这么多的税赋,由南方人控制户部根本不成,因此这次他们想必是预谋已久了。

李汝华若不放弃自己的仕途,他们东林党就得随时面临皇帝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李汝华咬了咬牙,只要东林党不倒,自己总有机会重来,说道:“好,户部尚书就交给亓诗教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