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叫郑起桥,否则我也不会过来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周敦颐不满的看了我一眼,这人很精明,肯定是听出来我又在套他的话了。“我也会看报纸。”
“可是,周敦颐,我们似乎并不认识。”
“不是似乎,是本来就不认识,可是现在认识了。你知道我叫周敦颐,我知道你叫郑起桥,这就够了。”
周敦颐好像天生就是如此严肃,从他的脸上我很难寻找到什么笑意,这是个从内到外都很沉重的人,如果用一种颜色来形容,我只能想到黑色。
“你这人很怪”我盯着周敦颐,一语双关的说道。
而他听到这句话,那种严肃的神经终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哪里怪”
“你不是人”这不是在骂人,我实在阐述一个我感觉到的事实。他的平静的反应似乎也从侧面印证了我的话。
“有些意思,我小瞧你了。”周敦颐端着茶杯,似乎是在观汤色,闻茶香。“我说对了”
“对,但不全对。你应该说我是半个人。”他把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又开口说道:“半人,半鬼。”
“周兄是个气魄之人,好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起桥,起于昏黑晨雾,而独行于一木之桥的起桥,祖上就是倒腾古玩的,所以我也是倒腾古玩的。”
我被周敦颐的话惊了一下,又瞬间释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可能发生。站起身,我朝他伸出手,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这种莫名其妙却让我有种放心感。
“周敦颐,但不是水陆草木之花,祖上研究机关锁术,但我不仅仅是个锁匠。”周敦颐嘴角翘起了一些弧度,我看了好半天才确定他是在笑。
两只手握在一起,我们同时放声大笑。有趣之人碰上有趣之人,还有比这个更加有趣的么。
“我喊你起桥吧,这样叫着方便。”谈话中我们谁都没有占到彼此的便宜,但这并不妨碍现在我们之间气氛的融洽。
“那我喊你什么”我为难了,叫敦颐吧,这样不管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娘,叫周兄吧,又显得太见外了。
“我在家里排行老二,上头还有个兄长,所以朋友们都喊我周老二。”
“好,那我就叫你老二吧,可是这老二哈哈哈哈算了,我喊你老周。”在大秦的土地上,老二这个称呼实在是有些歧义,它一般泛指男人独有的那个物件。
周敦颐脸色一黑,说了句随你。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我把具体的情况给周敦颐说了一遍,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隐瞒了寻宝司南的事情,只是说自己通过特殊方法寻找而未果。
从周敦颐说话的姿态可以看出,他在长安地界吃得很开,对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尤其是牵扯到黑市交易,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隐隐地他好像也是幕后大佬之一。
“如果确定东西不会出长安,那事情就简单了不少。”周敦颐眯着眼睛,我忽然发现原来我跟他之间竟然有个共同的习惯。“而且起桥,你确定那个东西会折腾的他们不安生”
“当然那里面群魔乱舞,要没点道行,被它折腾的丢了性命都不稀奇。”
周敦颐点头道:“明白了,只要有动静就好,有动静找到他们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怎么说”我诧异的问道,难不成周敦颐也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能力想想他连自己半人半鬼的话都说出来了,就算再有些别的什么,我也不会觉得太过震惊吧。
但是很显然,这跟我所想的不是有些出入,而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周敦颐是用了一些本事,但是这种本事并不是什么玄奇的东西,而应该是一张地下情报网吧。
“明天我们去老鼠门走一趟,我找他们讨点情报。”
“老鼠们”我诧异的问了一句。周敦颐点头说道:“嗯,那是个江湖情报组织,专门替人收集一些情报信息藉此得利。”
江湖从来没有消失过,只是用一种更加隐蔽的方式隐藏在了世界里。这应了一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翌日,太阳还没升起,我们就驱车到了周敦颐嘴里的老鼠门。
看着那破破烂烂,还没有被拆掉的老宅子,我有些不能相信这里就是那个老鼠门的所在地。
“就是这里老周我们没有走错吧”想比于少林峨眉,武当青城那些门派,这里哪里像是一个江湖门派所在的地方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丐帮的聚集地。
“不要被外表迷惑了,这些家伙鬼大着呢。老鼠可从来都是只喜欢钻洞子”
“你是说别有洞天”
“肯定了,光天化日之下的老鼠,只能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我把车扔下,跟周敦颐进了这个十分破败,好像随时都会倒塌的宅子。
一个衣衫褴褛,佝偻着身体,看起来很老迈的叫花子拄着短竹竿,一跛一一跛从里面迎着我们走了过来。
“谁啊这大白天的扰人清梦,还让不让叫花子活了”老叫花子说着就往我们跟前凑,好像他的视力不怎么好,得走很近才能看清人。
“老东西,再往前走,信不信我打断你的另一条狗腿。”
周敦颐是个名副其实的恶人,尤其当他面无表情说话的时候,那种气势还是很慑人的。
老叫花子听到周敦颐的话,眼里划过一丝怨毒。他不但没有止步,反而靠近得更快了一些,说道:“现在的年轻娃娃,真是道德沦丧了,连这么个老叫花子都不放过,这社会没有我们的活路喽。”
“敬酒不吃吃罚酒”周敦颐脸色一沉,踢腿就是一脚朝着老叫花的另一个膝盖踩去,这一下用的力道很大,要是踩实了,老叫花的腿肯定要废掉。
周敦颐倒是说得出做得到,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一般人要是面对这样的老弱病残,都总会有一些恻隐之心。
“年轻人火气太盛了,老叫花来给你降降呕”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样一个看起来孱弱无力,还跛了一只腿叫花子,竟然用手里的短竹棍轻而易举地将周敦颐踹过去的腿拨开,只是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他的脖子已经被周敦颐给捏在了手里,一张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老东西,我劝你最好把刀片收起来,不然我不确定你这根手指是不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