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态度好了,我自然不能继续冷脸相对。而且我不但没有冷脸相对,我拿出一副真心劝诫的模样给他说道。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显然,我的好意人家并不领情,不但如此,还变戏法一样的,又换上了那张冷漠不带丝毫感情面孔。我心说兄弟你去唱京剧吧,不带脸谱,变脸都绝对是一绝。唱京剧的戏子们,还得借助道具来给人视觉上的冲击,你这干脆就是原生态啊。
他嚯地一声站了起来,十分粗鲁的把那份合约从桌子上抽走装回了包里,冷声对我说道:“郑掌柜,我拿出这么大的诚意,却没想到换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对此,我很遗憾。”
“我也很遗憾。”我挑眉说道。
“我这人就是这样,先礼后兵。既然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咱们就后会有期,到时候恐怕别说二百万,就是两万,都不会有。”
听着这话,我脸顿时就黑了。“你这人,真的不行。人家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你看看你这态度用我们这里的话来说,其实可以概括为三个字,匿毕了你没救了。”
“对了,我不得不解释一下,我真不知道乾坤图是什么破玩意。哦,我知道,它不是玩意,它是乾坤图嘛可是乾坤图是什么玩意”
这人被我嘲讽的黑了脸色,脸皮抽了抽,眉毛拧地都掉了几根。
他深吸一口气,抿着嘴一边点头一边给我说道:“真希望下次再见面,看到的郑掌柜还能这么硬气这么嚣张的。”
听这话我笑了,嚣张能比得过你
“走吧,不送,门在后面,出门记得左转。”
“左转”他皱眉看我,我说道:“左转有厕所。”
“混账”终于忍无可忍,他爆了句粗口,霍然转身大步朝着店外走去。
“莫名其妙”我有些无语的看着犹如是精神病患者的他,伸手去拿被我丢在桌子上的笔。
只是这一刻,我的眼神却忽然一凝,全都汇聚在了他腰间掉下来的一块拇指大小的铭牌上。
那种木料,那种颜色,那种造型
“朋友慢着”我眯着眼睛大声喊了句,已经走到店门口的他猛地停下,然后慢悠悠的转身看我,眼睛中带着一些玩味之色。
“郑掌柜改变主意了我就说嘛,看着你不像是不明事理之人。”
“你误会了。”我脸上没了表情,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店门口走,尽量靠近他,想把他腰间的赘物看个清楚。
“误会”等我走近了,他可能是发现了我在打量他腰间的东西,微不可查的用手去挡住它。
但也就是他这一挡,手却把铭牌刻字的一面转了过来。
鄭
我看着那个字面无表情,心中却掀起了波澜。鄭字铭牌,这代表了什么。
“恩,误会,我只是想请教一下朋友的高姓大名。”
“简堂”他留下了两个字,彻底消失在了店门口。等我回过神来,已经看不到他的踪影。
、第八十章忽如其来的检查
“四儿”回过神来,我赶忙喊了声黄四。
黄四立刻小跑过来问道:“郑哥,怎么了”
我说道:“去跟着刚才来店里那人,我需要知道他的行踪。”
“哎,好”黄四应声而走,没问多余的话。而且盯梢这种事情他们做起来比我要更加专业。
“郑哥,出事了”黄三走过来,疑惑的问道。
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说道:“有些小事情,暂时说不好。”
“需要我们做什么不”
“暂时还不用,要是需要给你们说。”
摇头回了后院,我的心思却始终停在简堂的身上,拿出另一个鄭字铭牌,怎么看都觉得真的是一模一样。
巧合还是必然呢
心里有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十分迅速。还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黄四的声音已经在我耳边响起。
“郑哥,郑哥”
他连叫了我两声,我才反应过来。
“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这一刻我觉得有些茫然。是想证明什么呢这个鄭总给我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是想证明在扁担沟时候,暗中针对我们的是他么对,就是这样
心中划过一道清流,我被同一个姓氏弄得有些模糊的心思瞬间清明。按理来说我跟这些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才对,那为什么要在扁担沟,甚至可能是在那座大山里如此针对我们这说不过去。
“呃郑哥,我把人跟丢了对不起”黄四十分自责,我微微摇头,说了声没事。那个简堂不简单,黄四把人跟丢了,我却并不觉得惊讶。
“给我说说具体经过。”
黄四说道:“他出了店门,走的右边。我就跟了上去。转了两条街,他进了徐记饭馆,我就跟了进去。然后就不见他人了,我在外头等了很久也没见他出来。进去问老板,老板说那人进去说是借用一下厕所可是等我过去看,厕所里已经没人了”
“肯定早走了。”我摇头。
要是我没有记错,那个徐记饭馆后院的墙并不高,翻过去就是一个住宅区。那个叫简堂的家伙,要么是天生警惕成性,要么就是发现了黄四在跟踪他。不过相比来说,我更加倾向于后者。
一个人要是天生警惕成性,那还了得那样的恐怕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些特殊部门的工作者了。
“没事没事,去忙吧”看着黄四自责的神情,我摆摆手,让他去店里忙。
“哦那我去了”跟丢了人,黄四的情绪明显不是很高涨,有些挫败的拖着身体转身而去。
“等等”我又叫住了他,看着黄四疑惑的神情,我说道:“你跟你哥这两天小心点,注意自己的安全。”
简堂走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始终让我有些不太放心。小心无大错,我还是给他们交代了一下。
“好”
“简堂,简堂郑简堂么有点意思啊。”
我嘴里念叨着,心头忽然浮现出一句曹大天才的诗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莫名其妙,天下姓郑的多了去了,就算五百年前是一家,那指不定三百年前我哪位祖宗抢了他祖宗的老婆,从此就不共戴天了呢。
姑且算是自娱自乐吧,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忽然沉重了不少,就连马上要发生那些激动人心的事情,也被这种心绪带的沉到了海底。
赵七九深夜把小哈丢了回来,赵七九喝得微醺,小哈也是一身酒气,穿着小花裤衩站都站不稳,平时双足人立的它,只能侧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