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该怎么出去我看着迷蒙的天空想着这个问题,然后转眼看了看几乎就在身旁的血海,那强烈的眩晕感跟一种冥冥中的拉扯险些又让我给跳了进去。
心存一份忌惮,我在地上打了两个滚,让自己离那个血海远远的。那种好不容易消失的窒息感给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相比来说,我宁愿选择一些干脆的死法,而不想在这种痛苦跟窝囊中死去。
只是窒息感虽然消失了,我也没有了那种好像马上就要死去的感觉,但是接下来呢我该怎么办现在就仿佛是置身在一个幻境之中无法超脱出去,而这个幻境竟然如此真实,我不管怎么掐自己怎么捏自己都毫无所觉,更别说借着疼痛将自己从这种深刻额催眠中唤醒。
我想也许此刻我的身体并没有跟着我的灵魂一切去做掐大腿这个动作换个说法,可能是我的灵魂正在慢慢脱壳而出,已经丧失了对一部分身体的控制权。而另一半的灵魂应该还躺在真实的躯体中慢慢被抽离。
“老师,别睡了,赶紧告诉我该怎么出去”我在心底不停的喊老师,可是他根本就没了任何的答应,这不用问,是已经陷入了最深层次的睡眠中,藉此来补充自己消耗的一些能量。
“血海无边,回头是岸血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这两句,心头户忽然闪过了一丝极其明亮的光芒。因为在我想吸烟的时候,手里竟然夹着一支,我甚至都不清楚这个东西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难道是想象的东西都能出现我一想到这里,忽然明白了老师那句血海无边,回头是岸包裹的另外一层意思。
血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于是,我幻想了一把滴满了鲜血的屠刀,他果然就出现在了手里,而刚刚的那一支香烟却已经消失不见,手里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染满了鲜血,甚至还在滴溜溜顺着刀尖往下滴落着血液。
我弯腰,将这把看着十分厚重,但是拿着却没有一点重量的屠刀恭恭敬敬放在了自己的脚前,然后直起身子又双手合十默默对着屠刀默默行了一礼。
“浮屠塔下不造杀孽,血屠刀前恩怨购销。”我对自己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别人听,这个突兀的动作跟突兀的话语说完做完之后,就连我自己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是某个潜藏在我的心灵深处的灵魂苏醒,暂时征用了我的身体。
对这些来不及细想,再次行了三个佛礼之后,我的身体有如被插上了一双晶莹的翅膀,竟然开始从沙滩上慢慢升腾,一点点朝着天上的迷蒙飞去。
在够高的地方我俯瞰下面的种种景象,血海依旧好像永远都看不到边界,而沙滩却可怜的只有那么小小的一块,在血海中却仿佛成了明珠般的存在。
我庆幸自己在刚刚沉入血海的时候,在慌乱中胡乱的游走。要是那样沉入海底,就算老师出现将我托上去,恐怕我回头也不是岸,而是同样能要我性命的血海汪洋。
“其实我的运气还是挺不错的,这不像是衰落,更像是跟这个站红物件的最亲密接触。难道是它想让我对它的了解更加深刻一些”
我在半空中自言自语,就如同在对自己做着提醒,虽然最后是用问句结尾,但是却在心中给画下了肯定的符号。
升腾的速度逐渐加快,也不知道这个虚拟幻境的天空究竟有多高只是此时我已经完全进入了一片迷蒙里,这里仿佛是一团充满了说不清是什么颗粒的雾气,能见度根本就不足五米。
那片血海消失在了我的眼中,我感受着还在上升的身体,呼吸着明显充满了清凉的空气,心里慢慢重新平静了下来。
、第七十一章雾里看花
花非花,雾非雾。
当我渐渐飞出这种朦胧的时候,看着似乎正在变得清晰的小楼三层,忽然生出一种好久不见的怅惘跟感慨。
生死间有大恐怖,每一次在生死上徘徊都是一种对自身最好的锤炼。
隐隐地,我看到了一条灵魂回归躯体的路,它抽象地铺在我的面前,像是在指引我从这件粘红物件所构建的虚幻血海中走出来,从一个能杀死灵魂的虚幻世界走向一个相对真实的世界。
我没有犹豫,顺着路想要回归,却在刚刚刚刚走上去没有两步的时候,被一个戏台挡住了去路。
戏台是纸搭的,两边还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看着就像是办白事时候门口挂的那种色彩诡异的彩灯。它横在路的中央,没有给我留下半点能够通过的地方。
戏台上有人在唱戏,戏台下却没人在看戏。唱戏的是面部线条十分怪异的纸人,好几个,在这个纸搭的戏台上走来走去,它们就像是专门表演给我看的,是我最喜欢的京剧程式唱腔。
我没有着急着过去,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前面的戏台,这些东西我还没有经历过,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道道。所以我选择了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这台鬼戏似乎真的只是表演给我看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我做出过任何不轨的举动。我疑惑的看着忽然空空如也的戏台,实在是无法想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台鬼戏,竟然没有半点对人不利之处,这不管怎么讲都有些说不过去。但是事实却的确如此,虽然我总在心中觉得哪里不对。
戏台上没了唱戏纸人,这个纸搭的戏台也在一阵风中被吹入了路两边看不清楚的迷蒙中,前方被挡住的路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抬脚继续往前走去。
最前方有三层楼模糊的影子,这是我回去的唯一一种方式吧。
往前飘着,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感觉不到体力的流逝,只是偶尔会有中来自于心灵的疲惫感不停侵袭着大脑,我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很累了,这时候只要找到一张床躺上去,可能转眼就会睡着。
周围永远是一成不变的色彩,要不是清楚的看到自己距离三层楼模糊的影子越来越近,我甚至会以为自己一直就在原地从来没有挪动过。
而在这个时候,我却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骤然半边身子都完全冰冷麻木,灵魂如同瘫痪无法动弹,但这样的感觉也只是一闪而逝。
“起桥”是赵七九的声音,我愕然回头,这厮依然是倒夹着他的那把大黄伞,此时正站在我的背后。
我对他试探着问道:“老九”
赵七九点头答应,又对我说道:“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是黄泉路,快跟着我。”
“你真的是老九”我并没有搭理赵七九跟我说的话,现在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