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然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会有不想要孩子的男人。毕竟,男人要孩子除了钱,并不需要十月怀胎,更不需要担心身材走形什么的,只要付出精、子而已,着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他摆了摆手,以为乔洛是推辞的话,“这事儿你和老爷子谈就好了。我现在想说的是,老爷子愿意帮温凉,可是,他有一个要求。”他又抹了一把脸。
乔洛严肃了脸,问道:“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会做到。”
纪风然苦笑一声,“你做得到的。老爷子说,他救温凉可以,可是他要你我以后都不能再见温凉一面了。”
乔洛沉默了片刻,接着就答应了:“好,我答应。另外,我还需要一个心理辅导师,温凉离开以后,他的心理问题,一定要有人从旁治疗。”
他要送温凉离开,一定要送温凉离开
至于不再见面,不见面就表示温凉不会被潘远东找到,这又有什么不好
他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
至于纪风然乔洛不知道他对温凉的感情有多深,他只知道,相对于自由,爱情皆可抛。
纪老爷子雷厉风行,乔洛也不愿意再拖了,两人悄悄地见了一面,乔洛不知做了什么让步,纪老爷子答应暂时不要求乔洛生孩子,甚至不强求乔洛离开秦牧铮身边,只是纪家继承人的身份,乔洛必须接受。
一周后,继秦家家主继任仪式之后,原本在国外发展的纪家,忽然在国内办起了交接仪式,而新上任的纪家当家,竟然就是秦家家主金屋里藏得那个“娇”。
众人惊叹。
秦牧铮面无表情的给乔洛撑完了全场,然后就跟着乔洛应酬众人。他知道乔洛不喜欢这些,他更不明白乔洛明明不喜欢,为何要勉强自己做这些,不过很快的,他就明白了。
乔洛想要自己的力量,因为只有拥有自己的力量,他才能去做那些别人不愿意帮他去做的事情。
秦牧铮只是没想到,乔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温凉弄没了。
在乔洛接任纪家当家的那一天,温凉突然消失了。
就像变魔术似的,没有任何先兆,没有任何线索的,就这么从人间消失了。
潘远东疯了似的跑到秦家老宅,怒声质问乔洛:“是你把他藏起来了是不是老子帮了你男人多少次明里暗里救了你多少次你就是这么回报老子的就是这么把老子的媳妇儿给弄走的”
乔洛自然不会承认:“温凉有手有脚,我还能绑着他走不成再说了,今天晚上对我来说多重要你不知道么我就算动手,也不可能选择今晚动手的。”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潘远东早就被气昏了头脑,疯疯癫癫的离开了。
秦牧铮派了不少人去帮潘远东。温凉之于潘远东,就像乔洛之于他,秦牧铮明白,潘远东不能失去温凉。
他更加明白的是,温凉的消失,一定与乔洛有关系。
当晚,他抱着乔洛,低声道:“阿洛,你救不了温凉的。潘远东不会放过他的。”
乔洛不说话。
秦牧铮继续道:“温凉和大部分人不一样,大部分人的骄傲,源自于他们自己,他们在,便足以骄傲;可是温凉是画家,是生命里只有画的画家,他的骄傲,就是他的画,他父亲的画。有些画家是靠卖画生活,而温凉,他是凭着那些画才活着。除非你把温凉关起来,潘远东一定能让温凉自愿回来的。”
乔洛不信。温凉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如果他不去救温凉出来,那么迟早有一天,温凉会像前世那样,在知道父亲早就死了的真相的时候,直接面对毫无希望的人生自杀身亡。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他只知道,他不这样做,温凉必然要死,他这样做了,或许他就能因此而活下来也说不定。
他总希望,那个曾经微笑着帮他一次又一次逃跑的人,能够好好地活着,哪怕他不知道他在哪儿,他只要好好地活着,那就够了。
、57小白脸
温凉的失踪是潘远东始料不及的。
他一直以为,温凉会永远永远的活在他的羽翼下。温凉或许不会回应他,潘远东初始还有些失望,后来失望着失望着,便也习惯了。不回应就不回应罢,他给予,温凉受着,这便够了。
无论他给的是好是坏,温凉再不乐意回应,他也安安分分的受着了,不是么
他要他的身体,他受着;他控制不住手劲,伤到他,他受着;他忍不住心中的不甘出言侮辱他,他依旧受着。
天知道他装模作样的把温扬帆攥在手里,用早就死掉的温扬帆的性命去威胁温凉,逼迫着温凉不可以这样不可以那样,只能被强迫着接受他的施与时,是多么的心虚
温扬帆,温扬帆
潘远东将这个名字在唇间念了几遍,心中的恨意几乎遏制不住。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温扬帆当年之所以能忍住在临死之前,始终不肯见温凉一面,甚至还主动配合的写下一封封亲笔信,拍下一段段视频,主动要求潘远东不得将他的死讯告诉温凉,不可以为他办丧礼,为的就是这一天。
知子莫若父,温扬帆是单独将温凉养大的,自然也是最了解温凉的那一个。温扬帆一定早就猜到了这一日,早就猜到了,迟早有一天,温凉会知道他的死讯,会不得不面对他的死亡。而温凉在知道他的死讯以后,第一个责怪的肯定是他潘远东。
温凉会恨,会怨的,也只有他潘远东。
他甚至会逃离,会躲避,唯独不会报复。
他的温凉,那么理智,理智的知道报复不会成功,所以他只会躲着,逃着,一辈子不见他。
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潘远东恼恨的想把自己的手机砸了
末了他却又舍不得了。
他那么娇养着的温凉,或许在外面就生活不惯了,或许就愿意认赌服输,或许就突然间思念起了他或许,就那么一个不小心给他打了电话
潘远东舍不得,一分钟也舍不得,更加不敢关掉手机。更何况是摔了他了。
手机的震动声忽然响起。
潘远东急忙的按了接听键。
“喂,是”
“东子,是妈。”潘母直接不客气的道,“温凉的事情妈都知道了。他走了就走了,这么一点旧情都不念的人,你还记着他做什么就算他回来了,也就是惦记着能跟着你做小白脸,吃你的喝你的,住着你的房子,拿着你的钱,偏偏还不知所谓的要逃跑,这种人,你还惦记着他做什么”
潘远东没吱声。
潘母停了停,叹了口气,仿佛让步一般的道:“你要真的还想找他回来,妈也认了。咱们家都认了。只一点,东子,你和阿牧不一样,他走的商界,名声不名声的,他只要有信誉就足够了,可咱们家呢咱们家走的是仕途,你这个年纪就做到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