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妇女说,现在不缺,将来就一定不缺手工越来越贵,原料越来越少,除了那个新款有可能价钱走低,其他传统做法的,这几年,年年涨钱,买几个留着吧,越用越好使。
绿腰说,过去之心不可得,现在之心不可得,未来之心不可得。
龟兹妇女说,你不缺男人,你不想让你喜欢的男人更爽些见你喜欢的男人之前,前戏先自己帮自己做了,见他之后,好好让他开心。
绿腰说,我喜欢的男人都喜欢帮我做前戏,帮我脱衣服啊什么的,我自己脱都不行。如果我自己脱了,他们会逼我重新穿上衣服,他们自己动手,他们喜欢自己把我弄得乱七八糟的。
龟兹妇女说,就算你不缺,你女儿将来不用
绿腰说,我没打算生女儿,她现在还很遥远,她还太小。
龟兹妇女说,即使你真的从来和永远都不缺男的,假的还有一个好处,假的男的比真的男的省心,你说对不对你不用担心丫的感受,不喜欢了,丫不会死缠着你,喜欢了,不用担心丫不来看你,不用担心丫伤你心,你买了之后,就是你的了,你不借给别的姐妹,丫碰不了别人,即使被其他姐妹偷了用了,你如果真生气了,你可以油煎了丫,和萝卜一起腌了。
绿腰笑了,我同意省心这点,我买,我买,我买那个滑石的,我喜欢大的,我离佛还很远啊。
龟兹妇女说,离佛近有什么用佛能让你光着抱着吗
从那天在长安城外吐了几小口到现在,玄机来长安一百天了,玄机想,杂念应该也有几百斤了,坠得慌,又有些想吐,放进心里磨磨,顺带磨磨心。
玄机搬了一个腰鼓凳坐在合欢树和紫藤架下。玄机喜欢近来流行的硬木凳子,不喜欢坐榻。在西市逛的时候,看到几种凳子都不错,有的马蹄形的,上面怕人坐着凉还罩了一个绣垫,有的腰部变鼓,叫做月牙儿凳,有的月牙儿凳还另装了靠背儿。最后买了两个腰鼓凳儿,两朵莲花形状,一个仰着,一个覆着,莲蒂相交的地方就是凳儿的腰部。
玄机小袖衣,上面锦臂,下面柿蒂绫长裙,裙子里一丝不挂,坐在腰鼓凳儿上,清晰感到髂后下棘和臀大肌支起身体,阴户和硬木椅子面时断时续,仿佛坐在庙里的菩萨。
玄机想起父亲第一次带她去郊外踏青,陌上少年如春花开放,枝头春花如少年谈笑。回家父亲问玄机看到了什么,玄机说看到了庙里的菩萨,长得和人并无任何不同,说看到了河边的妇人,高髻水滑,大奶丰盈,玄机没说陌上的少年们,那种喜欢,说不出来喜欢哪里,如果完全说不出来,又显得一副白痴的样子,所以不如不提。父亲问玄机长大了想嫁什么样的,玄机说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想变成什么样子,仿佛蝉蛹知道想变成什么样子的蝉。玄机想变成那种河边被少年偷看的妇人,高髻,大奶,或者变成庙里的菩萨,坐在高处,等少年低头上香,可以眼帘低垂,尽情偷看他们的鼻梁,想念他们的鸡鸡。父亲说,还是做菩萨吧,水边的大奶妇人基本都是官妓或者野鸡。
院子里的紫藤花开了。白白的,小小的,紧紧的,一闪一闪的,像阴蒂开心了的时候一样,玄机想。
昨天红团问:“听见乌鸦在合欢树上叫了吗”
玄机说:“听见了。”
红团问:“是不是不吉祥我左眼总是跳。我上次左眼狂跳,我外婆死了。”
玄机说:“听见了。外婆死了,就不吉祥了”
红团问:“听见乌鸦飞走了吗我的左眼还是在跳。”
玄机说:“听见了。”
红团说:“乌鸦飞走的时候,没叫,你听见了什么”
玄机说:“叫和不叫,与听见和没听见有什么关系吗和听本身有什么关系吗乌鸦是不是来了又走了你的左眼不跳了吧”
红团说:“不跳了,你一问,就不跳了。”
玄机听了一夜紫藤花开。玄机体会到了一件事,这个院子的紫藤是很大程度上受她控制,她可以让它开放,也可以不让它开放,她可以让它开得很快,也可以让它开得很慢。如果没有玄机,就没有紫藤,至少没有这个院子里的紫藤,就没有这个院子里的紫藤花开。玄机如果睡得好一些,紫藤就开得慢些,如果念头起伏剧烈些,紫藤就长得疯些。
玄机想,为什么不是紫藤控制我的阴蒂开放控制我吧,你也来控制我吧,让我的阴蒂开得一束束的,一蓬蓬的,一树树的,一架架的,像你一样。
这一百天来,玄机在咸宜庵中肏的男人其实只有一个。
平日里,通过绿腰和红团筛选的男人,一丝不挂,站在紫藤花架下,玄机听见叶片和花片打在他们肩头。
在一丝不挂的男人面前,眼前,玄机一件件解开自己,绛色的纱罗打来结绶,顺着手臂滑到手指滑到紫藤上,双肩向上向前耸,绛色半臂离开肩膀,落到地上,伸手解开双乳之间的系带,整条的长裙离开身体,落到地上,长裙里面,玄机一丝不挂。在变得一丝不挂的过程中,玄机眼睛一直端详着对面一丝不挂的男人,一直在听自己心上的起伏。心上起伏也好判断,玄机整条长裙落地的时候,玄机看一眼自己的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