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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墓地大约有四分地,二十几位逝者整齐地排列着,一座座小土堆前面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大多写的是“家父xx葬身于此”,也有两座土堆摆在一起的,写的是“贤母xx与慈父xx之墓”,这是合葬。

周围很静,偶尔能听到几声鸟叫,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此刻也躲进了云层不露头。

一路走来,黑衣人没有借助任何照明工具就来到了墓地,看来他经常走这条路。他来到一块墓碑前停下,将大提琴盒子从身上取下小心翼翼地摆放在身边,又抬头四处看了一眼才放下了心。

此刻张大兵正躲在远处的一片草丛里露出一双小眼静静地眺望着这一切,由于他与墓碑相距甚远,看不到上面的字。

黑衣人突然低下了头,在墓碑面前席地而坐,紧接着嘴里叽里呱啦地低声念叨着什么。语速起初很平缓,到后来又变得快了起来,最后竟然失了声,一把将身边的大提琴盒子猛地砸在墓碑前的一片土上。

见此人情绪躁动,张大兵越看越觉得诡异,不停地蠕动身躯拉近距离。草里面的昆虫很多,仅仅十几分钟就被咬得满胳膊都是肿胀的小疙瘩。

“桀桀,桀桀”黑衣人顿时性情大变,居然笑了出来。张大兵浑身一抽,这个笑声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这个人的背影这么熟悉了,是那天夜里和李元智等人抓到的那个浑身长满红色颗粒的人

像要印证他的看法那样,黑衣人骤然将衣服帽子拉了下去,露出了满脸的如同红宝石一样的坑坑洼洼的皮肤,喉咙里继续发出令人心悸的笑:“桀桀,桀桀”

是她是她是那个女人张大兵睁大了眼睛,那天的事他一直不能忘怀,当他看到这个像个怪物一样的女人的时候,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上次让她溜了,这次一定要抓住她这个想法刚一形成,张大兵立即采取了行动,加快了匍匐动作。

由于张大兵的动作懵然加快,草丛里顿时掀起一片骚动,女人迅速转过头,目光锋利地瞄向草丛。

电光火石间,张大兵已经到达了黑衣人身边,纵起身子猛地扑向她

“桀,让你桀”张大兵大喝一声,将女人按倒在地,枪口牢牢地对准了她的头:“自从见到你,你就一直在鬼笑,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张大兵结结实实地抓到了女人的脖子,将她的脸压在地上,手掌上顷刻间便传来令人百爪挠心的黏糊感觉,有点滑,手感上非常恶心。

“阿巴阿巴”女人长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顺畅的话来,张大兵迟疑了一下:“哑巴”

女人惊慌失措地点了点头,不经意间吃了不少地上的土,不停地咳嗽着。

“行了给我老实点”张大兵心悸地看了她一眼,扪心自问长这个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让人有点发怵。

张大兵的目光转向了摊在墓碑周围的大提琴盒子,他注意它很久了,里面装的是什么现在他还未亲眼见到。他当即从腰上摸来一副手铐,结结实实地将女人的双手铐在了一块儿,接着注意力转移到了盒子上。

他的手慢慢地靠向盒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令人为之一震:这里面莫不是

张大兵回头看了那女人一眼,满脸坑坑洼洼的颗粒已经掩盖住了她本来的面目,如果去除这些恶心的东西,应该是一张挺有棱角的脸。

“不要耍花样,否则我手上的枪可不长眼睛。”张大兵说着绕了绕手中的枪,女人一见枪吓得萎缩在一旁。

人都认为未知的东西比较可怕,但是当你真正揭开它面纱的时候,也正是战胜它的时候。

张大兵挺直了腰板,手按在了盒子上,凉凉的,冰冰的。随手一摸,找到了拉链,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猛地一拉“吱唔”拉链瞬间被拉到了顶,一阵令人欲呕的气味儿直钻进鼻子里,腥腥的,臭臭的,像放坏了的咸鸭蛋。

隐约之中,他似乎感觉到里面装的是什么了,其实一开始他看到血的时候就想到了是尸体

实际上他只猜对了一半。

张大兵咬了咬牙,猛地睁开眼睛

一颗头颅被削得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最底部,上面是一堆被血浸染了的衣服

“这这是”张大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人他竟然认识ta

、第四十一章困兽

这个男人留了个大背头,穿了件雪白的衬衫,很是精神。乍一看彬彬有礼玉树临风。一盆冷水从上到下地泼下,顷刻间一切气质荡然无存。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人在他的耳边淡淡地说道。

男人缓缓地睁开眼睛,距离他不到十五公分的位置有个脑袋正对着他喘气呼气,弄得他的毛孔奇痒无比。刚想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牢牢地铐在了身后,他正坐在一张冰冷的铁椅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脑袋伸了回去,又重复了一句。

男人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个人浑身上下弥漫着上位者的气质。他的脸上表情很庄重,一道英雄眉若有若无地给他添加了一丝正义感,直挺挺的鼻子配上略厚的嘴唇让人肃然起敬。虽然他挺着圆圆的大肚子却丝毫不显臃肿,反倒让人感觉他生气起来肯定很吓人。

“你叫什么名字。”他不耐其烦地又开口重复了一句。

“李元智。”男人有气无力地说道,双手已经由于长期扭曲酸痛无比,甚至有些地方因为不活血已经失去了知觉。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光线很暗,眼前摆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的另一头放着两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墙壁上贴着诸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之类的话,看来这是审讯室。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那人反倒皱起了眉头,来回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坐在椅子上的警察时而伸手去摸桌子上的茶杯,时而盯着李元智看。

“你是警察吗”李元智开口问了一句,他注意到这个浑身浩然正气的人并没有穿警服。

那人闻言驻定了脚步:“知道我是谁吗”

李元智摇了摇头,那人又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让人越看越心悸。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李元智至今还记得他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