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陆昀也轻咦了一声。陆博灵明白,昨晚和楚连城在一起的定是这人,他当然也知道这人正是自己的儿子。
楚连城一语道破,陆博灵果然道:“傻小子,你叫我做什么连楚世侄都看出你是我儿子,你怎么还叫我谷主”
长孙郁风看了看楚连城,二人目光一触,长孙郁风居然笑了,他自是在想昨晚的旖旎风光。楚连城自然知道他笑什么,不由面色微红,神情扭捏,将脸转向一边。长孙郁风道:“你倒聪明的紧”楚连城心神微定,眨眨眼道:“你总说我聪明,我若不表现的聪明点,岂不让你失望”长孙郁风叹了口气,转向陆博灵道:“可是家母在世时,并未告诉我谁是我的生父。”陆博灵身子一震,道:“什么你妈她她”他居然有些语涩,显然吃惊不小。长孙郁风淡淡道:“这不正是你喜欢的结果吗”
楚连城闻言一怔,心想:这父子夫妻间定有别情,我们在这里可多余的紧。当下起身拱手道:“陆世伯,既然你们父子今日相会,必有许多话要说,小侄等在此多有不便,不如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会。”此言正中陆博灵下怀,当即点头道:“也好,那两位世侄请便,昀儿,送两位世侄出谷。”陆昀应了一声,楚连城微笑道:“不敢劳动世兄大驾,告辞。”陆博灵点点头,楚连城和令狐玄黎转身向外走去。
与长孙郁风擦肩而过时,楚连城停下来,咬咬下唇道:“我先走了。”长孙郁风欲言又止,然后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留下。楚连城微一皱眉,用眼角瞟了陆博灵一下,轻轻摇头。长孙郁风又使眼色要她留下,楚连城又摇摇头。令狐玄黎“哼”的一声,拉了楚连城便走。
陆博灵既看出楚连城女扮男装,这会自也看出他们三人的尴尬情形,他最是护子,心想: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我陆博灵的儿子,你这小子也敢在我的地头上和我儿子抢女人吗他当即说道:“楚世侄且请留步。”楚连城果然停步转过身来。陆博灵道:“你是风儿的朋友”楚连城看了他一眼却未做答。陆博灵道:“既是如此,那也算没什么外人了,你且坐下喝茶,老鬼所说之事咱们稍后再议。”
长孙郁风神情一缓,倒似松了口气一般。
楚连城还在迟疑,陆昭可看出明堂来了,“哈”的笑了出来,说道:“既然爹爹说了,你还不坐下喝茶”说着不由分说拉她坐下。令狐玄黎紧跟在她身后也坐了下来。楚连城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端起茶碗浅啜一中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长孙郁风轻咳一声道:“不必着急,我只有几句话,说完便走。”陆博灵微微定定神道:“孩子,你刚才说你妈妈她”长孙郁风淡淡道:“不错,她老人家已经过世了。”陆博灵呆了一呆,又道:“她可有话留下”长孙郁风道:“她老人临终前要晚辈将这锦帕和兰花送来。”陆博灵忽然长叹一声,默然良久,方低低吟道:“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时儿女。”长孙郁风忽然“嘿”的一声冷笑。
楚连城看那陆博灵神情黯然,不由叹了口气。令狐玄黎道:“你叹什么气”楚连城刚想说话,长孙郁风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楚连城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令狐玄黎忽然觉的楚连城和长孙郁风之间好象很有默契。
陆博灵道:“过去是我对不住你妈,风儿你始终是我陆博灵的儿子。昭儿,他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陆昭也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早该猜到。郁风,你好。”长孙郁风笑了,说道:“我很好。不过你却不好。你我既然是兄弟,你也该姓长孙才对。”陆博灵微怒道:“浑帐话。风儿,从今往后,你要认祖归宗,叫陆郁风。”
长孙郁风忽然放声大笑,说道:“好笑,实在是好笑。二十四年前,你说我不是你的亲骨肉,将我妈逐出剑庄,我妈身怀六甲,一路颠簸到了浮鹰岛,若不是师父师祖,只怕早已客死他乡,那时你在哪里我妈生我时难产,险些丧命,当时只有师父陪在她身边,那时你又在哪里你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找过我们你可别说你不知我们在哪里,你最清楚,我妈惟一的密友就是师父。这二十多年来,你一直认为我是个野种,现在一句话就想让我认祖归宗我复姓长孙,今生今世不会改了。”
这番话他说的斩钉截铁,陆博灵面上神情十分复杂,楚连城若有所思,神情也颇为复杂。过了良久,陆博灵道:“过去是我错怪了你妈,所以这些年来倍加疼爱昭儿,想弥补对你们母亲的过失。风儿,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终究是你生身之父,也罢,你愿姓长孙我也不勉强你,可你总得叫我一声爹吧”长孙郁风忽然跪倒在地,向陆博灵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道:“我妈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陆谷主,晚辈告辞。”陆博灵又怒又急,叫道:“风儿,风儿”长孙郁风置若罔闻,转身向外走去。
楚连城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令狐玄黎道:“你又叹什么气”楚连城道:“我在想一件事。如果我爹爹还活着,无论他做错过什么事,是个什么样的人,市井无赖还是武林豪客,我都会叫他爹爹的。可惜的是他老人家十五年前就过世了,我怎么叫,他也听不见的。”她说话声音不大,可偏让厅中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长孙郁风停步,转头道:“你说什么”楚连城反问:“怎么你没听清楚吗”说着又重复了一遍。长孙郁风又道:“你在说给我听吗”楚连城似笑非笑道:“我也不知道说给谁听呢。”长孙郁风盯着她双眼却不说话。楚连城看出在他眼中闪动着一种奇怪的柔情,在浓浓的爱意中居然包含了一种感动。楚连城知道,长孙郁风之所以要她留下是因为他知道她一定能帮他演完这出戏,也只有她能让这出戏有个完美的结局。而他眼中的爱意已经浓的让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了。这次楚连城居然没有回避,两个人的目光交流了很久,长孙郁风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想去触摸她的脸颊,可手终于停在半空,又收了回来。他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听你的”楚连城道:“是你自己要听的。如果你不听我的,回去怎样向令堂交待”长孙郁风道:“什么也瞒不过你。”楚连城道:“如果瞒得过我你又何必要我留下”
陆博灵身子一震,道:“孩子,你说什么”楚连城看了看长孙郁风起身道:“其实这贼小子做戏的本事并不高明,只是当局者迷而已。伯母不但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陆博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