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啊,竟能让楚掌柜亲自送伞,语气还那么毕恭毕敬的”
“戴家的东月姑娘都不认识,你到底是不是凤翔城的人啊。”
“哎她就是东月姑娘这么年轻”
纷纷的议论声随着脚步的走远渐渐被淅沥的雨声所代替,东月微微抬了抬伞面,发现街道上竟然空无一人。
她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今天是清明本就没什么人喜欢在雨天出门,更何况今天是祭祀先祖的日子。
现在去扬州肯定是来不及了,而且戴府这边也离不开她只能回去给父母的牌位上柱香告罪了。这样想着,东月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温暖有力的大手突然从她身后探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她撑着伞的右手
“想什么呢”沈万三低头钻进伞下,关心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带着点轻浮不正经,“虽说春天快到了,但今天还是有些冷的,你看你手冻的。一把伞顶什么用,楚大叔也忒不知道体贴老板了,怎么着也得给你雇顶轿子啊。”
东月看着被他的大掌完全包裹住的右手,只愣了一秒就迅速恢复了镇定,若无其事地微笑道:“无妨,我喜欢在雨中漫步。而且雇轿子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容易被人识破。”
沈万三翻了个白眼:“就你有理。”
“怎么跟过来了,是合约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啊,”沈万三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道,“我忘记带伞,借你的共用一下嘛。”
东月转头,跟撑着伞远远跟着他身后的五六个暗卫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万万,你又调皮了。”
沈万三嘿嘿一笑,握着她撑着伞的右手径直往前走:“走啦走啦你看你出门连个护卫都不带,万一被人家打劫绑票怎么办就让我护送你回去吧”
东月踉跄了一下,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了上去。“万万,你家里又在逼你相亲了对吧”
沈万三:“”
“我就知道,每回他们逼你相亲,你就跑来找我当挡箭牌。”东月抚额望天,“不出我所料的话,明天凤翔日报的头条铁定又是什么清明细雨相携漫步,浪漫唯美羡煞旁人之类的对吧”
沈万三猛地停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她:“你就这么不喜欢同我在一起吗”
东月愣了愣:“万万,你”
话未说完,他话锋一转又接着道:“东月,戴天轩要成亲了。”
东月僵了僵:“我知道。”
“你甘心吗”
东月苦笑了一下:“这是我的命,甘不甘心又有什么打紧横竖反抗不得,倒不如试着去享受。笑,总比哭好,不是么”
沈万三冷哼一声:“可我不甘心,所以,我要走我自己的路。”
东月诧异地挑眉:“你不怕家族反对”
“怕啊,所以我选择的路,也一定会兼顾到家族。”沈万三抬头望向远方,眼底是满满的自信与坚定,“鱼与熊掌,我都要。”
东月莞尔:“好大的口气,你确定你真的有那个本事么”
“我有。”
“好吧,”东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成功扑倒我家少主的”
沈万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哎有吗你难道不是暗恋我家少主很多年了吗”
沈万三:“我”
112傲娇是病,得治啊
一直到了戴府门口,沈万三犹在不死心地妄图向东月解释他跟她家少主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基情,可惜后者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好啦好啦,你不知道有句话叫越描越黑么”东月笑眯眯地把伞塞进他手里,而后像赶鸭子一样冲他摆摆手道,“喏,伞借你,回头记得还我啊。”
沈万三不爽地撇撇嘴:“小气鬼,明明避世背后的老板也是你”
东月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哪有,避世所有的相关证明上写的可都是我家少主戴天轩的名字。”
沈万三:“”那有什么区别啊还不都是你在管
一刻钟后,东月保持着和她家主上如出一辙的完美微笑,在众人热切的打招呼声中穿过大半个戴府,来到了真武阁戴天轩惯常办公的书房虽然戴天轩两年前便已继承了家主之位,但一来
他已住惯了真武阁,二来他尚未娶妻成家,所以前边的廷芳阁暂时仍由他父亲戴祺山住着,但族里的大小事宜却早已尽数转到了戴天轩的掌控之中。
“笃笃少主,我回来了。”东月敲了敲门温声道。
“是东月么进来吧。”
于是东月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袭万年不变的玄裳,屋外的阳光在开门的瞬间倾泄了进来,硬是将一身净黑折射出了粼粼银灰。背对着她的戴天轩正抬手将一卷书册放回书架上,闻声转过
头来冲她弯眉一笑道:“万万这次是不是又狮子大开口了”
果然瞒不过他。东月叹了口气,径直坐到一旁的榻上为自己倒了杯茶,苦哈哈地抱怨道:“是啊,整整三千万呢,我上哪儿给他弄去。”
“三千万”听到这个数字,淡定如戴天轩都忍不住眉头一突:“你你确定能赚得回来”
东月咂巴了一下嘴:“唔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