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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天轩蹙了蹙眉:“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样吧,旁人要是问起来,你只说你叫东月,是我从扬州请过来帮忙管理戴家产业的人便可。至于身份背景,我稍后自会为你安排妥当。”

“如此,多谢天少了。”

戴天轩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难过,等你做出成绩来,我自会为你正名,让你重入戴家族谱。”

戴东月却是不置可否地笑笑:“无所谓了对如今的东月来说,天地之大,唯求的,不过是一心安之处罢了。”

天地之大,唯求一心安之处。戴天轩细细地琢磨了一下她这句话,莫名地就生出些感慨来究竟要经历怎样的过去,才能让一个不过十三的少女说出这样看透沧桑的话来

正想着,马车忽然停了,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叫嚷声,只听了一句,戴天轩便忍不住抚额长叹了一口气。

“东月,打帘下车吧。”

“是,天少。”戴东月歪头,显然对他这个表情很是好奇,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她只得乖乖掀开厚重的厚锦门帘,侧身让戴天轩先下去。

甫一下车,戴东月便自动自觉地跟在了戴天轩身后作低眉顺眼小丫鬟状,眼角余光却很不安分地顺着叫嚷的声音往正前方看去

低调而奢华的戴府门前不知道为什么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家丁小厮,另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坐在其中一人的背上,此刻正抬着下巴一脸傲慢地朝戴天轩的方向看过来。

“哟,你特么终于从扬州巡查回来了少爷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此言一出,戴东月再也忍不住好奇,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这位胆敢冒犯雍州第一贵公子的嚣张少年来他穿着一身抢眼的烈红色修身绒袍,上绘方孔圆钱和金元宝纹样,衬着一张风流倜傥的标准男祸水帅脸,看上去非但不让人觉得俗气,反倒有一种恰如其分的张扬不羁。

戴天轩倒是笑得温和从容:“原来是沈家的万三少爷,不知前来我戴府有何贵干啊”

沈家的万三少爷戴东月愣了愣,难道是传说中和戴府并立为雍州两大世家的那个沈家等等沈万三的话不就是那个n多年前,传说中有钱到连皇帝都对他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超级富商吗卧槽沈家是有多缺钱,才会给自家子弟取了这么一个聚宝盆的极品名字啊

沈万三显然也很不喜欢自己这个名字,因为他在听到这话后脸色便瞬间铁青,起身径直走到戴天轩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道:“戴家没教你直呼别人姓名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戴天轩微微低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道:“沈家堂堂的少主不管不顾地在人门前大打出手,难不成就是有礼貌有风度的行为”

戴东月见状,不忍直视地别过脸少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谈判的时候气势是最重要哒既然比人家矮半个头就不要凑到人跟前呛声呐这样真的很ow啊

果不其然,沈万三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他愤愤地后退了两步,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戴东月身上:“啊哈,你不是一向标榜自己是正人君子的么怎么竟招了个这么貌美又的贴身侍婢”啧啧这小丫头看上去还不到十四吧不过身上那套鱼鳞百褶裙倒是极衬她那张尚未长开的绝美瓜子脸,想来不出五年,定能长成艳惊州国级别的大美人,戴天轩这厮果真艳福不浅。

默默s空气的戴东月泪流满面你们吵你们的关我什么事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戴天轩闻言眉头微皱:“沈少爷,说话客气点,东月姑娘可是我专门从扬州请过来的经商奇才,岂是那些伶人婢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经商奇才”沈万三哈哈大笑,“戴天轩,你终于肯承认赚钱赚不过我了竟然不惜千里迢迢跑去扬州挖人”

戴天轩微微一笑:“哦呀,今天死皮赖脸打上门来,眼巴巴等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的那个人好像不是我呢。”

沈万三一噎,恼羞成怒地怒吼道:“戴天轩你别得意再过三日便是诗缨公主的选婿生日会,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她会选你还是选我”

101进府

就这样,我们的沈大少爷自以为狂霸酷炫拽实则极其幼稚无聊弱爆地撂下这么一句狠话后,转身拂袖而去了。戴天轩却只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转头平静地交代了老张几句,便带着戴东月径直进了戴府,显然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也从这一刻起,戴东月再不允许被冠上戴姓,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只能是东月。

甫一入府,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极为精美的琉璃照壁,上雕松鹤延年图,奢华大气却又不失书香翰墨只此一项,其名门之风便已略识一二。

“天少,方才那位沈少爷,好像同您不大合得来啊”前往戴天轩书房的路上,忍不住好奇的东月斟酌了一下语句,试探性地问道。

戴天轩莞尔:“岂止是不大合得来,用他自己的话说,简直是命定宿敌。”

“唉什么意思”

“戴沈两家斗了千年,期间的恩怨情仇我不说,想来你也是知道个大概的。”戴天轩略略思索了一下道,“沈万三和我都是嫡长子,家族内定的下一任继承人,所以我和他可算是被两个家族乃至整个雍州的人从小比较到大的。客观来说,他的聪明才智并不在我之下,只因我长他三岁,幼时难免压他一头,再加上家族和外界舆论的压力,破罐破摔之下才养成了如今这般张扬轻浮的性子。”

东月半是吃惊半是疑惑地瞪大了双眼:“沈家怎么会让这样的人当继承人他根本不能同天少你相提并论嘛。”

戴天轩摇了摇头:“谁说他不能同我相提并论论家世地位,我们旗鼓相当;论脾性,我沉稳内敛,他狂放张扬,我们各有千秋;或许文韬武略上我略胜一筹,但他在经商和人际上的才能,远胜于我。”说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千年的世家流水的王朝,像我们这样名门若想继续传承,长久地扎根于民间远比在朝廷呼风唤雨一时来得重要,说句不自谦的话,我从一开始就站得太高,没有吃过苦遭过罪,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像沈万三那样在上流社会和底层贫民之间自如转换。

可是东月,我不甘心戴家传到我这一代就只能守死在朝堂之上,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惜千里迢迢将你从扬州带过来的原因。”

一年前,当东月知道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