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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差役如虎狼一般把齐成四人拉走,打屁股在学堂里是常态,虽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享受这个待遇,可是没有吃过猪肉总算天天看到猪儿活蹦乱跳,所以大家早已习以为常,至少这些个校尉依旧挺胸伫立,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王康在边上看得不耐烦了,心里想,这姓徐地多半是晓得大难临头,没有地方出气,索性拿这些大头兵发泄,毛学士还在那儿等候,可不能再耽误了,于是道:“徐侍读,你这威风也摆了,人也打了,现在可以随老夫走了吗”

徐谦站在高台,对他的话无动于衷,随即阴沉着脸道:“皇家校尉第一队旗长陆炳何在”

皇家校尉已被徐谦分为十队,每队设旗长,这陆炳资质在校尉中最好,毕竟和其他纨绔不同,枪棒什么都使得出,再加上体魄具有天生优势,所谓聚贤不避亲,他这二弟不做一队旗长谁来做

陆炳立即站出来,道:“卑下在。”

徐谦道:“学规第五十一条,你知道吗”

陆炳正色道:“凡有擅闯学堂人等,视为闯入军机要地,宜立即绑缚,问明事由,再以军法处置,不得有误”

这条学规并不是约束校尉的,而是约束外人的。

学堂确实算是军事重地,可不是外人随意进出的地方,就算是国子监,那也不许有人随意闯入,更何况是军法森严的皇家学堂

王康已经听出不对味了,冷冷一笑道:“徐侍读,你这是想做什么”

徐谦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懒得搭理他,道:“既然如此,尔等还等什么来人,拔刀,将他们围了,但有反抗的,统统格杀勿论,所有人全部给本官绑起来,送至讲武堂过审问罪”

王康怔住了,他想不到,徐谦说给他一点时间,而这所谓的时间居然是想拿他开刀

真是岂有此理,疯了,真的是疯了

就算是国子监,言明外人不得随意闯入,可是这个外人并不包括王康,王康可是朝廷命官,进出国子监还不是跟玩儿一样

而这徐谦,居然以此为事由,想要收拾自己。

还要绑缚起来,这斯文体面全然不顾,还有王法吗

徐谦一声号令,所有的校尉一齐应诺:“遵命”

随即一柄柄绣春刀拔出,各队分散,或直取中路,或两翼包抄,将王康会同吏部差役人等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差役显然以为对方只是吓唬吓唬王大人而已,抱着巴结王大人的心思,立即也从腰间拔出刀来,大叫一声:“谁敢造次,我等是奉吏部之命公干”

陆炳带队在左翼上,听了这话,眼眸里掠过一丝杀机,手持绣春刀,毫不犹豫地一步步逼上前去,这差役见状,横刀要拦他,陆炳平刀一甩,将他的刀磕开,他本身就孔武有力,气力又大,趁着这差役手里的刀磕开手上酸麻的功夫,已是欺身上前,朝这差役冷冷一笑,道:“瞎眼的东西,可曾听徐侍读的话吗但有反抗的,格杀勿论”

论字刚出口,陆炳手里的刀已经化作了剑,狠狠地扎进了这名差役的心窝子

第三百八十六章:你们死定了

陆炳是个很纯粹的人,虽然还没有脱离低级趣味,但是有一点必须肯定,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要了解这位狠人的行为方式,就必须得了解他的出身和背景。

他爹被安排去了兴献王府,而他娘则成为了嘉靖的奶妈,在少年的时候,陆炳就被安排在了嘉靖的身边,那个时候的嘉靖只是个王世子,不过在安陆那个疙瘩地方,绝对是最牛逼的存在。

于是乎,陆炳就成了嘉靖的跟班。显然,他是一个很合格的跟班,跟在嘉靖身后,嘉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北,嘉靖说要砍人,他抽出刀来眉头都不愿皱一下,绝不会打折扣,说砍就砍。

开玩笑,嘉靖是什么人,跟在嘉靖身边的陆炳怎么会不知道很多时候他不需要思考,只需要绝对服从就可以了。

现如今嘉靖做了天子,陆炳成了徐谦的二弟,又是学堂的校尉,自然而然,徐谦就取代了嘉靖,徐谦发了话,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这一刀依旧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刀锋贯穿这名差役的身体,差役的衣襟上立即流出了一滩的血,差役难以置信,眼前尽是血红,他只不过狐假虎威了一下而已,狐假虎威有什么错

陆炳的脸色显出微微的狰狞,显然并没有露出丝毫悔改之意,杀了就杀了,他是奉命行事,格杀勿论四个字并非很难理解。

绣春刀抽出来的时候,差役的胸前飙射出一股血箭,随即便如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陆炳不以为意,手持绣春刀,低吼一声:“谁还敢造次”

再造次就是傻子,其实何止是这些差役,便是陆炳的那些同伴校尉,甚至是教习都不由暗暗地吸了一口凉气。

这家伙,够狠

至于这些差役,已是震惊了,他们原以为这些大头兵只是想吓唬吓唬一下他们,正如平时他们吓唬别人一样,往往大叫一声,谁敢乱动,再乱动就打死你一样。喊出这话的时候,往往只是形成威慑,或者是显摆一下威风,可是真要杀人大多数人却是不敢的。

现在看到自己的同伴倒在血泊之中,虽然兔死狐悲,可是这时候,所有人都吓破了胆,拿刀的手感觉很不适应,连忙把手里的武器统统抛掷于地,一个个抱着头道:“不不敢”

很多时候爆发了群体冲突,看的就是谁比谁狠,所以士气才是关键,对于这些吊儿郎当的差役,只要杀一儆百,就足够让他们满值的士气跌落到零。

王康吓得面如土色,也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杀人杀人了

谁也没有预料到这个突发状况,便是徐谦也没有,不过徐谦很淡定,大喝一声:“统统绑起来。”

校尉们便如冲入羊圈的老虎,取来绳索,将所有差役都绑了,而王康当然也被人制住,反绑在地。

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官仪和斯文,王大人很悲剧,这时候他反应过来,大叫道:“徐谦,我是朝廷命官,是吏部主事,是奉内阁大学士之命公干。”

“住嘴”一个校尉恶狠狠地呵斥。

王康立即不说话了,你说他不害怕那是假的,碰到这些狠人,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要是敢乱发脾气,人家直接让你没气,他心里只能暗暗默念,君子不立危墙不能和这些莽汉见识云云。

几十个人统统绑了,带到了讲武堂。

徐谦此时身材斐然,戴着乌纱,穿着官袍,踩着皂靴,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