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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5(2 / 2)

徐谦的眼睛微眯起来,眼眸中掠过了一丝杀机,他的目光冷冷地打量四周,便看到一个翅帽、官服的青年官员背着手远远看向这里,嘴角含笑,却不上来制止,似乎很欣赏这一幕。

一切的前因后果都已清楚了,这一切都已经有人指使,有人要看自己的笑话。

徐谦冷冷一笑,朝这差役冷笑连连,身子微微一偏,躲过了这差役的袭击。

这差役倒也不怒,却是板着脸,照本宣科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我等奉命搜检,不敢有误,公子侧身避让,莫非是不想考了吗”

他不怕徐谦不就范,想考试就必须过他这一关,所以徐谦躲避的时候,他也没有选择趁势为难,而是打起官腔,等着徐谦自己送上门来。

徐谦也是冷冷地道:“规矩自然晓得,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了,你是礼部的差役吧,是个班头,姓黄对不对”

他突然开口,把这姓黄的差役的底细都道了出来,黄班头目光一沉,冷冷地看着徐谦道:“贱名不足挂齿。”

徐谦笑得更冷:“学生听说黄班头的家境不错,何苦屈身为吏哦,是了,你是靠着小舅子的关系填补进去的,你的夫人赵氏家族,世代都在各衙门里行走对不对张夫人的名声,学生闻名已久,据说是京师里贤淑无比之人,说起来,还真是黄班头的贤内助,赵夫人不但有个好弟弟,还为黄班头生了三个儿子,老大已是年方二八,是了,你的媳家是刘氏吧,还为你生了个孙子,你的孙儿很可爱”

徐谦一字一句地将黄班头的底细道出来,黄班头开始还好,到了后来,脸色变得有些可怕起来,若徐谦知道他是黄班头倒也没什么,毕竟确实会有不少富裕人家的子弟会打听清楚会试时的门子,到时好套个近乎,免去受辱,可是这徐谦居然将他的所有底细都打探出来,这个人想做什么

黄班头看徐谦的目光又冷然变得阴冷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道:“徐公子不嫌话多吗”

徐谦背着手,慢悠悠地道:“学生的话还没说完呢,你晓得路政局吗路政局在锦衣卫之下亦是负责捉拿不法之徒,尤其是谋反的乱党,你可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付乱党的吗他们会将这人的一家老小都抓到城郊的城隍庙里,逼这反贼招供,若是反贼不肯,则当着他的面拆他儿子的骨头,用一柄小铲刀一寸寸的割他们的肉下来,会逼迫反贼将自己儿子的肉吃下,他的孙子会摔在地上,用脚将他的骨头一根根的踩断,直到招供为止,可是招了供就是谋反,谋了反自然是男子投入监狱严刑拷打,逼迫其道出同党,他的妻女免不了要充入教坊司供人寻欢作乐了,是了,黄班头祖籍虽是宣府,可是早已搬迁到了京师,在京师传承数代,想来这种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倒是学生多嘴,家父徐昌官拜亲军锦衣卫百户官,掌路政局事,学生这些胡说八道的话都是家父的酒后之语,却也不知真假。”

黄班头的脸色骤变,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吞吞吐吐地道:“我我”

徐谦的目光一冷,突然狞笑道:“黄班头,你好大的威风”

黄班头的眼中再也没有阴冷,顿时显出了惊惧,畏畏缩缩地道:“小人只是听命行事”

他说到这里,提着考蓝的徐谦已是从考蓝中慢悠悠地取出砚台拿在手里把玩,似乎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听他的话。

黄班头继续道:“况且这是成例”

说到这里时,啪的一声,徐谦手里的砚台已经飞至他的额头,砚台的边角亦是锋利,这东西本就沉重,一声入肉的脆响,黄班头整个人像被针扎了一样,瞬时发出一声痛呼,额头上血冒如注,砚台跌落在了地上,打了个几个滚,上头染着鲜红的血迹。

几个差役吓了一跳,纷纷要上前,徐谦冷冷地扫视他们:“杨迁、吴七、邓旺谁上前试一试”

一句话便让几个差役安份住了,仿佛双腿重若千钧,竟是迈不动步子。

黄班头抱着头哀叫连连,只因这是里门,外头排队等候的考生被影壁遮挡,只听到里头有动静,却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

而那官员见状,双目一沉,便撩着袍子走来,这官员连三十岁都不到,生得相貌堂堂,显然是抽调到这里的同考官,他板着脸,劈头道:“是什么人这样大胆竟敢殴打监考官吏,难道不怕学规王法吗”

徐谦却是不去看他,弯腰去捡地上的砚台。

这官员见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无视,更是怒发冲冠,恶狠狠地道:“我认得你,你是徐谦,是浙江解元,好哪,你敢殴打官吏,将这考院当是儿戏的地方吗”

徐谦这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子看他,道:“敢问大人是谁”

这同考官却是冷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本官,本官却知道你如此放浪形骸,不但要禁止会试,更要革掉学籍”

徐谦奇怪地看他一眼,慢吞吞地道:“敢问大人,学生所犯何罪”

同考官几乎要跳起来,嚣张成这样的,他是第一次见,便怒气冲冲地道:“你殴打官吏。”

徐谦作揖问:“不知学生打的是谁”

同考官毫不犹豫地道:“打的乃是会试门吏黄薄”

徐谦看了黄班头一眼,不由叹口气,道:“这却是奇了,大人说学生打人,打的又是黄薄,为何不问问这黄薄,学生有没有打他,却跑来欲加之罪,学生很是费解。”

同考官的脸色阴冷,眼眸看向黄薄,道:“黄薄,你自己来说。”

黄薄疼得眼睛都睁不开,可是上官吩咐,却只能咬牙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