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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精神不由一振,连忙请张汤等人来商议。

张汤几人大是振奋,那文涛冷笑道:“如此说来,他自称忠良之后,原来竟是假的,勾结墨吏改换户籍,这在国朝是大罪,不但要丢了功名,刺配充军只怕也是跑不了的。”

谢昭微微一笑,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涉及到了镇守太监,难保那王公公不会反咬一口。”

苏通性子最急,拍着大腿道:“怕什么,便是有镇守太监撑腰又如何哼,公道自在人心”

谢昭苦笑道:“只是可惜杨公子没有来,他若是肯一起出面,又有杨家撑腰,事情就好办得多了。”莞尔一笑以后,道:“不过以我的猜测,这徐谦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否则又怎么有人拼着得罪王公公也要戳破此事这里头肯定别有内情,徐谦这小子狂妄得很,本来谢某不愿和这等人计较,可他敢惹到我谢昭的头上,那事情就不好说了。这一次我得来的是确凿的消息,我们什么都不必说,只要将这消息散布出去,闹个满城风雨,到了那时,自有御使、按察关注。”

不出几日,这漫天的消息便传遍了杭州上下,徐谦是争议人物,又涉及到了镇守太监和换籍,多少会惹人关注一些。

其实一开始,相信这流言的人并不多,可是当有人得知南京户部那边有个文吏已被按察关押,并且提刑审问,大家这才意识到事情似乎并非只是空穴来风。

紧接着又有消息说,浙江科道御使朱政派人下了条子前去镇守太监府上过问此事。镇守太监府那边自然是一点回应都没有,给这位科道御使大人吃了个闭门羹。

其实这种事也好理解,御使突然过问,这就意味着有人开始关注此事,而且一定查出了什么证据。至于下条子给王公公,更能证明这些人已经掌握到了什么,否则绝不会因为子虚乌有的事而在王公公头上动土。

而王公公的意思也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对于督察御使的询问,他选择了沉默,懒得搭理。

这样的行为很符合一个太监的身份,事实上,这确实是王公公最好的选择,承认不可能的,反对你又如何反对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太监或许可以权势滔天,可是毕竟在清议之中属于弱势群体,人人喊打的对象,没必要纠缠进去。

这种风雨欲来的气势,压得所有人透不过气来,随即,都察院御使会同几个按察抵达了钱塘县,直接住进了县衙。

虽然杭州和钱塘本是一体,可是入住钱塘县县衙的意思却很是明确,那便是决心把这件事当成大事来抓了。堂堂科道御使,突然盯上了这件看上去并不大的事,当然不会简单。

没有上头的支持和默许,又或者掌握了什么惊天的证据能把许多人拉下马,单单只是对付一个徐谦,未免有些杀鸡用了牛刀。

此时,月朗星稀。这巡按御使已经在衙中睡了,招待了一天的苏县令并没有松一口气,在他看来,御使突然驾到,而且还是科道御史,自己断不能出丝毫差错。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显然并没有去睡的意思,而是沉吟片刻,随即低声吩咐了门外的一个家人,道:“去把黄先生请来。”

黄师爷连忙到了,向苏县令作揖道:“东翁还不肯睡吗”

苏县令看黄师爷衣帽整齐,苦笑道:“你岂不是也没有睡黄先生,请坐罢。”

黄师爷深看了苏县令一眼,欠身坐下,道:“东翁,京师的信已经到了吗”

苏县令颌首点头,抚案道:“本官头痛的就是这个,恩师他老人家在信中说,眼下时局扑簌迷离,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苏县令说到这里,低头喝了口茶,随即脸上露出嘲讽之色,道:“一个个读的都是圣贤书,一个个讲的是仁义礼孝,人人都要做至诚君子。可是依我看,那些道貌岸然的所思所想是争权夺利,那些振振有词的也在争权夺利,那些栽赃陷害的为的岂不也是权利二字风云际会啊,本来以为不太平的是京师,谁知道连这杭州也是如此。”

黄师爷肃然道:“东翁慎言,朝廷的事,和东翁毕竟离得太远。”

苏县令平时虽然沉稳,可是在黄师爷面前,终究还是显露出了自己有些书生意气的一面,他不由喟然叹道:“慎言便慎言吧,本官请你来,是有事要和你商议,恩师虽说让我静观其变,可是涉及到了徐谦哎我倒是想狠下心来,可是终究修行不够,总是觉得这样做未免有些对不住自己良心。”

黄师爷沉默片刻,道:“良心二字与大人早没干系了。胡大人这么说,是为了大人好。”

苏县令却是摇头:“你这话未免太露骨,我叫你来,还是要交代你一件事,你去寻徐谦一趟,就告诉他,御使这边已经有了铁证,而且这件事干系不小,他的功名保得住保不住是两说,眼下最紧要的是保住性命,不过他毕竟是谢学士的门生,只要抵死不认,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一旦承认,那就有人要杀鸡儆猴了。”

说罢,苏县令叹口气,道:“可惜了这么个才子,真是可惜。”

黄师爷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苏县令一眼,心里摇头:“东翁还是差了火候,还差那么一点点,这也难怪难怪要将他下放到这里来,他要磨砺的地方还多着呢。”心里这样想,口里却只能应承下来:“既如此,那学生就去走一趟罢。”

第一百零二章:赶鸭子上架

黄师爷领了命,连夜赶到徐谦家里去,远远看到徐家灯火通明,竟是人影幢幢,黑夜之中,不知听到多少嘈杂声音。

黄师爷吓了一跳,心说有人已经等待不及,不等在官面上动手,而是要在官面上做足文章,暗地里来个杀人灭口。

黄师爷这样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比这更黑的东西他也有过经历,一旦涉及到了权争,什么仁义道德和规矩都是狗屁。

他心里又惊又疑,总觉得事情有点小题大做,不过是对付个徐谦,有必要如此吗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变得猥亵起来,悄悄灭了手上提着的灯笼灯火,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猫在院墙下听。

“怎么会到这个地步谦儿现在是有功名的人,都已经中了试,现在却来翻旧帐,这算什么事”

“现在怎么办看这架势,分明是有人要整咱们徐家啊,哎都说不要读书,不要读书,读书人的东西,岂是我们看得明白的”

“徐勇,你休要胡说八道,现在埋怨有什么用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解决二叔,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