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这棵高达数丈的参天古树竟是大半截直接没入白落云身后不足丈余的地面之中。
“嗒”
眼见此景,白落云不禁惊出一身的冷汗,滴落地面。
千转耀雷身的持续时间已然所剩无几,白落云很清楚若是到了那时,速度骤减的自己绝逃不出对方的手心。
“拼了”
白落云狠下心一咬牙,转过身竟是朝着黑袍使者冲了过去。
不得不说,两只前臂骨折对白落云来说是个很大的损失。
至少,白落云的最强杀招落雷掌此刻便是无法施展。
好在,处于千转耀雷身的状态下,白落云俨然是货真价实的天罡武者。
前冲之势分毫不减,白落云凌空掠起,双腿猛然间接连甩出十几道雷之力飚射向黑袍使者。
“嗤、嗤、嗤”
只可惜白落云发出的雷之力却是被黑袍使者举起一块巨石尽数挡下,发出阵阵低沉的炸裂声。
尽管攻击并未奏效,白落云却是格外敏锐的抓住了关键的所在。
黑袍使者一定是非常忌惮的雷属性,不然绝不会采取用石头抵挡这样的反常举措。
既然找到了突破点,白落云的信心更是再度高涨。
只要能在傲刑赶来之前将其拖住,白落云便是很好的完成了他自己的任务。
欺身近前,白落云的身法瞬间转为幻步,一连九道动作迥异的残影将黑袍使者包围其中。
白落云本人却是趁机来到了黑袍使者的身后,凌空腾起。
其闪烁着耀眼雷光的右腿重斧一般当空猛然自黑袍使者头顶劈下。
腿未及身,强劲的腿风便已先至,将其头戴的斗篷生生刮得一阵乱抖。
只可惜,这一劈却还是在间不容发之际被其扬起手掌堪堪挡下。
不过,这一击却也没有效果。
“呜”
黑袍使者吃痛之下忍不住哀嚎一声,猛然倒退数步。
其挡下白落云右腿的手掌之上赫然是一道极为醒目的灼烧焦痕。
虽然看不见对手的表情,但仅仅是从声音中。
白落云也是一样听得出这黑袍使者如今显然是承受着很强的痛楚。
白落云一击得手,也不贪功,即刻远遁。
与其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黑袍使者这会儿的表现却是极为奇怪,一副极为犹豫难做决断的样子。
白落云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再度欺身而上,脚下幻步陡然踏出。
只可惜,几乎同样的招数却是未能再次见效。黑袍使者深吸口气,突兀间暴喝一声。
震耳欲聋的一阵声浪却是将其身后一连九道残影尽数震碎。
白落云本人也是被震的攻势一滞,错失了出手的最佳时机。
双脚踏地,白落云片刻不停,身形转瞬间向后退至三丈外。
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戒惧之色,双眼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黑袍使者。
蓦然间,白落云脸上的凝重之色即刻散去,嘴角勾起一抹如释重负的轻松。
“终于到了”
一阵悠扬的啸声由远而近,闻声赫然便是傲刑。
白落云独立支撑了这许久,一直苦等的援军总算是赶过来了。
“万木牢”
人未到,招已先至。
傲刑隔空一喝,黑袍使者四周的树木上猛然间蹿出成千上万条粗壮、遒劲的壮硕枝干。
猝不及防之下,黑袍使者被牢牢的困在了枝干之中。
“怎么样”
傲刑当空落至白落云身前,尤为急切的问道。
“我没事,院长。千万别让这黑袍人跑了,一切的事情”
白落云的话才不过说到一半,情况却是霎时突变。
“吼”
只见黑袍使者仰天一声长嘶,整个人暴起发力,竟是将困住他的无数枝干尽皆绷断。
“不好。”
白落云、傲刑两人不约而同的心下暗道一声。
黑袍使者挣脱束缚后,只是瞧了两人一眼便全速向武院外逃去。
尽管傲刑控制林中的树木及时的堵住了其去路。
但可惜,只有这种程度却是已经根本拦不住黑袍使者的脚步。
奔行至树林边缘,黑袍使者速度不减,上身前倾从地上抓起事先藏于此处的一个布袋,随即抗在肩头。
“这布袋”
白落云心下一惊,竭力前冲想要将其抢下,但奈何终究是晚了半步。
黑袍使者纵力一跃,跨出武院外墙,同时回身一拳将其轰塌。
白落云、傲刑两人被眼前铺天盖地砸下的碎石所阻,身形只能再度减缓几分。
而借机,黑袍使者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
“砰”
傲刑也是重重一拳砸在了一旁的围墙上,表情无比懊恼。
白落云见状神色也是有些落寞,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却还是被其跑掉了,他又怎能甘心。
“院长,咱们回去再说吧。”
半晌的沉默过后,白落云当先长出一口气,沉声道。
回到院长室中,两人的情绪不仅仍是未见好转,反而是愁容更甚。
焦急的等待两人归来的林杰,见到白落云如今这副凄惨的样子险些惊呼出声。
在林杰为其简单的处理过伤势后,傲刑更是向白落云体内注入了一股堪称磅礴的生命之力。
折断的两只前臂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片刻痊愈。
活动了一下手臂,白落云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只是,治好了他的伤,傲刑却是背着手独自行至窗前,不再理会他们两人。
但白落云此时心中的诸多疑问却是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院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落云身为每一件事的参与者,甚至可以说是受害人,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对真相一无所知。
“唉”
傲刑的回答只有一声长叹,再无任何只言片语。
白落云今天也是铁了心,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不断问了出来。
“黑袍使者究竟是什么身份”
“王杰服下的药丸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袍使者突然间对其生出必杀之心,又是究竟为何”
面对白落云连珠炮一般的疑问,傲刑却也是有苦难言。
有些事情他的确是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但是却并不能告诉白落云。
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缓缓转过身来,傲刑满是岁月痕迹的面庞之上此刻更显沧桑,声音中有些无力、又带着几分顾虑,低声说道。
“孩子,很抱歉,老夫现在还不能回答你的问题,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