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我就更加确认今天来的是两股人马,因为刚才那个双层游艇在船身被穿了几个洞之后,似乎意识到要抢的货船上有更架大的火力,停下后改变了方向。因为谁都能看出来这前面三枪是警告,再继续靠近就会导致穿甲燃烧弹冲油箱和发动机上招乎。
另外还有很重要一点,就算他们硬顶着子弹,把船开到我们2公里之内。也就是他们船上大口径狙击步枪也能打到我们,在这个距离对方对射他们还是不占便宜。因为文登号是大船,上面随便一个集装箱都比他们整个船要大。可能他们的船都被打成蜂窝开始大量进水,我们船上最多是让用焊接设备修一下就能继续开。
另外几艘小型快艇似乎并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继续急匆匆地向我们奔来。由于他们的器最多能打个400米,超过这个距离子弹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所以我们只要小心不要被流弹,跳弹伤到就可以,并不是急于把这些快艇挡在2公里之外。老张和他的船员也被我们的精良装备给震了一下,愣愣的拎着那些老式猎枪霰弹枪,手里握着燃烧瓶看着我们四个打酱油的配角变成了防御战的主演。
我对付双层游艇这功夫,另外几个方向的小型快艇离我们的货船越来越近,伊万也趴在一堆帆布上架好了枪,做好了射击准备。
按我们事先的战术规划,我是狙击手负责600米以上的目标。火力手是伊万,负责300到600米这段距离以及火力压制。第一和第二突击手分别是老黑和金梨花,负责400米以内的目标。四个人都用的是老黑提供的全套装备,包括人工鳃,龙之甲2型防弹衣和强化陶瓷鳞片,地穴探测用的声波发生器等等。
改枪是伊万的一大爱好,所以他是不可能像我一样,把这种“享受“的机会交给别人。而且这家伙用自己改装、较正过的枪射击,会更加得心应手。因为他会更熟悉手里枪的误差,甚至每个由弹簧受力压缩后释放所产生的抖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次也不例外,他参考svd的枪管、膛线和缠距,制做了一个加长加重的枪管装到了ak74的枪机上,并加装了so1瞄准镜,改成了一支带能在600米内当狙击枪用的突击步枪,可点射可连发,装上100发弹鼓还能当轻机枪用,最重要的是精度和和耐用性兼顾,看得我和老黑都十分眼馋。
细节部分伊万也没放过,他自己设计尺寸,找地方用工程塑料制作护木、握把和枪托。而且这几个地方都又都做了改动,护木上加了散热孔、红点瞄准器、和战术手电。枪托里做了个暗盒放备用电池和二十发铜皮钢芯子弹,如果需要对远距离目标进行精确射击时,他就会从里面取出这种子弹直接拉开枪栓放进去。
最有创意的部分是握把,这家伙在里面装了弹簧刀,按着上面的一个按钮用力向下一拉,就会变成一把刀身长10厘米长的两刃斗尖刀抓在手里,我和老黑都觉得这个改进在cqb中将会非常有用,可以在敌人注意力放在夺枪的时候,顺手抽出刀子把对方捅死。
伊万打开so1的遮阳板,装上一个30发弹匣,等那些海盗快艇进入射程后开始射击。第一枪打花了一块挡风玻璃,那个快艇上的海盗立刻趴在了船上,伊万第二枪又打坏了他们趴下后露出船尾的马达。
就这样伊万一个人就逼停了大部分的海盗快艇,另外有一些脑子灵活的就立刻停下调头反方向疾驶。少数有几个脑子坏掉的继续前进,离近一些后就用ak向我们开火。七八枝ak同时扫射,声势确实比较惊人,子弹打在甲板上的货物火星四溅,那些船员都趴在甲板上躲避,几个手脚慢的差点被子弹击中。
对方这样一来,我们就更可加放开手脚了,老黑和金梨花也加入了战团,两个人像是射击比赛一样各打了五个单发,老黑是五枪四中,金梨花是五枪全中。
看到那些小型快艇越来越远的身影,船上的人都欢呼起来,把枪交还给张文龙,又把已经撕掉的塑料膜重新缠回到燃烧瓶的棉纱上。红姐抱着一个装满外伤急救用品的箱子跑上来,四处的问:“有人受伤没有人受伤没”。最后长出一口气说:“谢天谢地”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除了老张的四个子侄看我们的眼睛多了一些防范,可能以为我们是来抢船的吧。到是老张很豪爽地过来和我们每个人说谢谢,并说我们帮他躲过了一劫,是他命里的贵人。
大家收枪装包时,金梨花不冷不热地冒了句话出来:“圈里都说黑水佣兵个个都是神枪手,看来并不尽然,也有不要脸的在里面滥竽充数混饭吃”
老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怒道:“泡菜娘们,我警告你说话注意点,老子另一条枪命中率更高,火力更猛,你要不要试试”。
“就你那小牙签,留给自己的双手吧”,金梨花眼角上挑,做了个“不服就放马过来,姑奶奶不怕你”的表情,一甩长头发拎着枪就回了房间。
她身后驴哥目瞪口呆地问我:“她说自己是杀手,我还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语气一顿又立刻问我说:“你们几个都是杀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怕把这家伙吓得罢工,就安慰他说:“别误会,你看我们几个慈眉善目的,哪里是什么杀手,别听那女人胡说,她早就从良改行了。我们几个么是私家侦探,你知道的,就是受委托找找人啊,查查案子啊,做这种生意的”。
驴哥看了看我颧骨上的疤痕,扫了一下棕眉小眼,一脸凶像的伊万,又咧着嘴看了一下老黑那贯穿了半张脸的刀疤。反问道:“你们几个慈眉善目开什么玩笑”。
“要不,我让我们调查公司的公关部经理和你聊聊,她比较会说服别人”,我指了指金梨花离开的方向说。
“不用了,我怕她用枪说服我”,驴哥摇着头,一脸的不敢领教。
“你们几个看上去也不像是杀人狂,刚才你们完全有能力干掉更多人,但你们没这么做,为什么杀人杀多了手会软么”,驴哥此刻像是一个在帮我们谈话治疗的心理医生。
他这个问题似乎勾起了一直在我心中隐隐作痛的某些东西,鉴于驴哥是个文化人,我就咬文嚼字地回答道:“你手上没沾过血,你不会明白的。天道循环,杀人者,人恒杀之。杀孽已经深重的我们,只能保证每次都有不得以的理由,从而减心残存良知对自己内心的谴责和拷问。虽然我们正在做的不算是坏事,甚至可以说有很大正义的成份,但是我们不能代表法律,别人的生命是受上天和父母所赐,我们无权随意剥夺。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对么”
驴哥点了点头说:“虽然我不是心理学的专家,但基础的知识我懂一些。你们这种行为很可能是过度补偿现象导致的,有空我们可以深入聊一下”。
他还没说完就被老黑打断:“得了,快打住吧,老子心理和生理都很健康。最讨厌被你们这些人拿个小本问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然后把一切都归到小时候被打或者恋父恋母上”
“那是费洛依德的理论,坦白讲现在主要的心理学流派已经不是很认同他的观点,我也认为他的理论只有一部分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