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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诗敏无辜的说道,“我吱了,吱了好几声呢,你没有听到。”

夏臣无语了,他有点后悔,刚才他怎么就答应带她一起来调查案子。不想了,夏臣接着开锁。

再没有人出现,洛诗敏出主意道,“不行就用石头砸开吧。”

嘘夏臣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用力一扭铁条,咔嚓一声,锁开了。洛诗敏赞道,“你真厉害,还会开锁。”夏臣不想浪费口舌,一把将洛诗敏拖进门去,左右一看没有引起人注意,夏臣轻轻关上了医务室的门。

医务室内一片狼藉,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一切还保持着凶案发生后的样子,柜子和输液架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碎玻璃片满地都是,这是洛诗敏逃命时撞翻打碎的。尸体已经被警察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用白粉笔画的人形,地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处理,凝结成黑红色的一团。

洛诗敏刚要迈腿向前走一步,夏臣对她说道,“别动,你站着就好了,我叫你动你再动。”“好的。”还从没有人敢命令她,更诡异的是她居然答应了。

夏臣小心翼翼的走到医务室中间,眼神依次扫过代表齐小可、左医生、罗护士和胡蓉蓉的四个白圈。他断定最先被害的应该是躺在病床上的齐小可,因为她的死状最惨,然后凶手勒死了离他最近的左医生,最后勒死了正要逃跑的罗护士,返过身来又勒住可能已经吓昏了的胡蓉蓉,因为连杀两人,力气也不足了,所以才没有勒死胡蓉蓉。可据他分析,如果凶手是从外面闯入的,最先被害的就应该是在门口的罗护士。难道当时的屋子里还有第五个人可警察没发现第五个人留下任何痕迹,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洛诗敏在一旁站着无聊,看到门口的开关,用手按了一下,屋里的灯亮了,她奇道,“怪了,昨天晚上我按了怎么不亮。”

正在思考中的夏臣没听清楚,“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这灯昨天晚上我按它怎么不亮。”

夏臣快步赶来,仔细的看了看开关,又去看了在里面墙壁上的配电箱,里面落满了灰尘,电闸的手柄处没有半点灰尘,他自语道,“果然有人动了手脚,出事的时候他关了电闸,可凶手又是什么时候合上电闸的呢如果是在警察离开现场之后,凶手又是怎样进到屋里的门和窗户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洛诗敏打了一个哈欠,夏臣说的一串问题她听着就头疼,她的视线在屋里到处扫视,不能停下来,把视线集中在一点的话她很快就会睡着了。不经意中她看到病床下的地面上有一道血痕,像是有东西从血水中爬了出来,再看罗护士和左医生的尸体附近,有相同的痕迹,只是淡了很多,不仔细看就会被忽略掉。

洛诗敏朝夏臣摆手,让他注意到自己。

“又怎么了”被打断思路的夏臣有些恼怒。

洛诗敏用手指着病床下的地面,“你注意到那个痕迹了吗”

痕迹夏臣看到了洛诗敏口中的痕迹,他很快在房间的很多角落都找到了相同的痕迹,最后这痕迹消失在下水道旁。房间里有个井盖,打开可以下到小水道里,他发现井盖的缝隙中没有灰尘赃物,说明最近井盖打开过。

夏臣用力拉了一下井盖,纹丝未动。

“你过来帮忙啊。”他冲还在门口傻站着的洛诗敏喊道。

洛诗敏哦了一声,把一根输液的铁支架的一端插进井盖的孔中,两人用力一撬,井盖开了,夏臣赞道,“你办法挺多的,眼力也不错。”被称赞的洛诗敏脸一下红了,像个红透的苹果。

一股恶臭从井中喷出,熏的夏臣直流眼泪,洛诗敏腹内一阵翻腾,呕了出来,还好她从昨晚就没有吃东西,腹内空空只是干呕了几声。夏臣从医务室的柜子里找出口罩和手电筒,正要下去,被洛诗敏拦住,“你要干什么”

夏臣用手电照向漆黑的井底,“我下去看看啊,下面说不定会有线索。”

“我要和你一起去。”

夏臣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道,“下面很脏的,女孩子就不要下去了。”

“我要下去。”洛诗敏固执劲上来了,“你能下去我就能下。你不让我下去我就不让你下去。”

夏臣无可奈何拿了一个口罩和手电筒给她。“好吧,到了下面你要听我的。我先下。”

夏臣顺着井壁的梯子下到井底,没有发现异常,洛诗敏跟着下来了。下水道里的恶臭更加浓烈,一副口罩难以抵挡,两人捂着口鼻向前走去。从前方吹出来一股刺骨的冷意,黑洞洞的空间让人不寒而栗。在刹那间洛诗敏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在一瞬间,手电筒突然熄灭了,本来是被照的极亮的空间一下子陷入了无底洞似的黑暗,前只一片眩目的红光,鲜红的血水像潮水般涌来。

“你怎么了”夏臣察觉到了洛诗敏的异常,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洛诗敏咬牙说道,“我没事。”

夏臣没有说什么,却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黑暗里的寂静是最让人感到难过的,洛诗敏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捂住了夏臣的手,感觉就像是捂住了一个美妙的春天。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走了不过十多米的距离,洛诗敏感到一股灼热的呼吸正贴着她的背后吐到了脖颈处,猛地回头,什么也没有,一阵鸡皮疙瘩从脖子处泛了起来。

心跳越来越剧烈,洛诗敏强烈的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好像在黑暗中正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看的她浑身发毛。夏臣像是发现了什么,猛然奔跑起来,就在下水道里快速的向前冲去。黑色的管道向身后退去,下水道好象很长很长没有尽头,黑暗中两人奔跑声那么急促,一切的景象仿佛在扭曲和重叠。四周的空气沉重起来,气压也仿佛变大了好几个帕斯卡,压在胸口憋得慌。洛诗敏深深地吸了口气,摸了摸胸口,在看夏臣,额头上也渐渐有了细密的汗珠,他也有点体力不支。

夏臣停了下来,两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扇大门,锈迹斑斑的大门,就在下水道的尽头。

夏臣点点头,两人轻轻的向铁门靠近,脚踩在下水道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一靠近铁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手电筒的灯光变的昏暗,一亮一亮的让人琢磨不定,从门缝处吹来的阴风刺骨,洛诗敏紧紧的拽着夏臣的手,一刻也不想放开。

洛诗敏用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门的那边有什么”

夏臣摇摇头,他沉重的呼吸声在飕飕的风声中显得有些急促。他的手放在铁门上,推了一下,门没有开。洛诗敏看到,夏臣的手也有些颤抖。

人面对同类的尸体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是实实在在的,当你无法预知恐惧的对象却分明感到恐惧的时候,这种让人琢磨无处不在的恐惧就像是一颗时刻可能爆炸的炸弹,轰隆一声人就粉身碎骨了。或者它像一只蛀虫,一口口吃掉你的冷静和理智,在顷刻间让你的心理防线崩溃。

嘶嘶

铁门内再次传出怪异的声音,洛诗敏的呼吸突然停顿,周围的空气好象一下子被抽掉了,全身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