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星河五千私军只剩了二千余人,而曾可亦损失了千余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在第一场接触战中战死的。这让曾可有些咬牙切齿,如果双方摆开阵仗硬打的话,以征北军的器械之利,配合之熟,以及熟练的战场应变,损失应当还要低一些。
狗日的晏伟曾可在心中恨恨地骂道。
响水镇曾可不是不能拿下来,但王强的军令让他的每一次进攻都变成了佯攻。
上官彪的另外五千部众此时早已抵达。只不过隐藏了起来,没有参与进攻。娄湘等人忽略了征北军的机动速度,对于征北军来说,在征服蒙族之后,马匹牲畜已经不再是问题,部队的行进速度大大提高。而现在王强是想利用响水镇的南军残部,将厉阳的敌军一股一股的引来,逐一打击。
王强的中军还在威胁着厉阳,对手不可能大举来援,只可能一部一部的使用添油战术,这为王强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歼敌良机。
“狗日的晏伟”又沦为了诱饵的曾可极不甘心,“上官彪这狗头此会儿不知躲在那里笑呢”他对身边的罗翼,金超道。“肥肉都让他吃了,咱却在儿喝肉汤。”
罗翼也是极不甘心,那一战他的麾下可是损失极大,“曾将军,要我说,你只罚这小子跪在战死的兄弟们面前忏悔太轻了,应当砍了这小子的脑袋。当真是胆大包天,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贸然行事,给我们造成如此大的损失,杀了他亦不为过。”
一边的金超却不干了,晏伟是有错,但好歹亦是他斥候队里的骁将,关起门自己怎么收拾他都不为过,但这个时候当然得护犊子。
“砍脑袋也未免太过了,虽然这小子惹了祸,但我们也捞到了不少战果,对面的古家军已经是毡板上的肉,随时都可以收拾掉,这亦是不折不扣的一场大胜仗。上官将军运气好,但王将军也说了,不管怎么样,这一次的头功会记在我们名下,晏伟这小子怎么也得捞一个将功折罪吧”
曾可哼了哼,道:“金超,你小子别忘了,晏伟他是斥候,可不是冲阵骑兵,他的任务是刺探敌情,剿杀敌人斥候,可不是让他冲锋陷阵,大杀四方,狗娘养的,几十个人都敢踹大几千人的大营,这也就是古家军经验不足,要是换上孙传亮,老子们铁定要吃大亏,他喜欢冲阵,老子回头将他调到骑兵里头去。”
罗翼眉开眼笑,“曾将军,不如将他给了我吧,这小子害得我损失了好几百兄弟,弄到我那里,好好地将功折罪。”
“那可不行”金超顿时急了眼,晏伟是他麾下第一干将,被弄走他可不甘心。“罗翼,别耍心眼子,晏伟到了你哪,还立个屁功,你的那些悍兵不活剥了他的皮才怪。不行,谁也别想弄走他。曾将军要有什么处罚,我代领了”
曾可没好气地转身便走,“你代领个”
征北军又一次潮水一般的退走,古星河浑身浴血地从前线退了下来,现在对手的每一次进攻,他都是赤膊上阵了,古家军的私兵们出征之前个个心气极高,老子天下第一,但这几场仗打下来,都被打蔫了,又一下子跌到另一个极端,极度了没了自信,要不是古星河每一次都冲锋在前,好歹鼓起了一些士气,只怕曾可的佯攻都得手了。
“将军,吃点东西吧”身边副将古廉递给来一个黑呼呼的窝窝头,古星河一把抓过来,也不管手上面还染着鲜血,大口大口地吃着这在平时看来都是喂猪的食物。响水镇里一下子涌来了两千残兵,居民家中的粮食都被几乎抢光了,现在能有这个,就算不错了。
“将军,我怎么感觉对手并没有尽全力啊,好像每一次快要攻破我们防线的时候,他们就不打了”古廉有些惊疑不定地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古星河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围点打援呗,他们此时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来援救我们的部队”落到了如此地步的古星河终于冷静了下来,连着两天的熬战,每一次都是如此,熟读兵书的他如何猜不出来。
“啊,这可怎么办我们,我们就这样要完了”古廉脸色大变,“古将军,我们,我们要不要通知救援的部队,不要过来。难怪他们任由我们的求救士兵离去,原来打着这个注意。”
“你脑子进水了”古星河翻了一个白眼,“援军不来,我们怎么逃只有援军来了,他们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了,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否则我们死路一条死道友不死贫道,等他们与援军开打,我们马上突围。古廉,你记好了”古星河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你将麾下的亲兵精锐集合起来,对手进攻的时候,悠着点儿用,等时机成熟,咱们就突围。”
“其它的弟兄呢”
“顾不得了”古星河叹口气,“等我回到了通州,会好好地抚恤他们的家属的”
知道对手此时不会拿下他们,古星河心下多少安定了一些,现在想的就是如何找准机会跑出去,至于还能带多少人回去,已经不在他的考虑之列了自己是古家的嫡系子弟,即便大败而回,了不起也就是被族长打一顿板子,关上一段时间,难不成还砍了自己的脑袋不成
曾可一肚子的不高兴回到了营中,大营里,战死士兵的遗体还一具具摆在那里,只是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