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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内阁的一道上书已经激起了千尺浪,刘健、李东阳、谢迁联名上奏,请宫中查明个中原委,彻查相关人员。

这一道奏书看上去是不偏不倚,可是内阁的不偏不倚,态度却很明确,彻查相关人员,就是朱赞等人和内阁没有关系,陛下要打要杀,内阁袖手旁观。

有时候,不偏不倚就是有所偏倚,至少大家知道,没有人会去包庇朱赞人等,就连朱赞的恩师李东阳也不会。

若说宫中从前还在和稀泥,可是现在事情紧急,已经不得不下决断了,在正心殿里,张皇后泪眼婆娑,已是哭成了泪人,张鹤龄、张延龄两个兄弟则是跪在殿外,太子朱厚照一副义愤填膺之状,而坐在榻上的朱佑樘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学而报,他已经看了三遍,且不说这学而报是真是假,可是这报中的文章,却都已经坐实了朱赞等人的恶迹,报中说朱赞人等怂恿自己的亲族去做生意,大发不义之财,现在数百个商贾就围在顺天府外头状告朱赞人等,这证据还不够吗

更令朱佑樘恼火的是,朱赞这些家伙居然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把算盘珠打到了张皇后和国舅头上,这样的人简直是无君无父,丧心病狂。

一边的朱厚照道:“父皇曾经对儿臣说过,聚宝楼是父皇留给儿臣的一座金山银山,有了聚宝楼,将来儿臣就不必再如父皇这般操劳了。可是现在朱赞等人指使人查抄在聚宝楼交易的商贾财货,长此以往,还有谁敢在聚宝楼中交易前几日,聚宝楼的生意刚刚走上正轨,却因为朱赞等人,声誉已经一落千丈,父皇若是再不出来以正视听,儿臣儿臣”

张皇后道:“朱赞人等好大的胆子,本宫久居宫中,不敢干涉政事,可是朱赞为了自己的私利,竟是”

朱佑樘叹口气,握住张皇后的手,打断张皇后道:“皇后不必心急,朕自有主张。”

朱佑樘沉吟了一下,随即道:“来人,传旨意吧。”

“柳乘风弹压乱党有功,敕命柳乘风为丰城伯,以示嘉奖。”

朱佑樘说完,挥挥手,道:“立即传旨意去吧。”

朱厚照不由愤怒了,梗着脖子道:“父皇,这算什么主张这爵位本来就是要敕给柳乘风的,为何不下旨意处置朱赞人等”

张皇后也抬起头,一副大惑不解之色。

朱佑樘却只是笑了笑,道:“到时你就明白了,好啦,朕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就是。”

朱厚照一头雾水,可是朱佑樘这么说,自己却又不敢再坚持。

朱佑樘站起来,在这殿中来回踱步,慢吞吞地道:“对了,还有一道旨意要发一下,来人,记录。”

随侍的太监立即拿了竹板,捉笔在竹板上做出一副随时下笔的样子。

朱佑樘慢悠悠地道:“今年的京察要严防死守,我大明立国已有一甲子,吏治不可不察,内阁、吏部、都察院、大理寺联同支持这次京察,但凡德行有亏的,亦或是尸位素餐之人都要严惩不贷,朕要亲自过问。”

第二百零八章:致仕

内阁值房。

炭火烧得通红,整个值房里温暖如春,几个书吏在值房中进出,脚步匆匆。

每一次有人进来,值房中的三个阁老都忍不住抬起头来撇上一眼,他们的心情,似乎有些紧张。

年关就要到了,非议还是不断,六部那边已经吵翻了天,连朱赞也来过一趟想见李东阳一面,李东阳考虑一番之后却没有见他,只是让人对他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难道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这句话让朱赞黯然离去。

不过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思,却还没有表露,无论是刘健、谢迁还是李东阳,都想知道这件事,宫中打算如何处理。

到了正午的时候,终于有个太监进来,刘健这时候倒是表现出了稳重,道:“可是有了旨意”

太监道:“不错,陛下亲自下旨,请内阁草诏。”他沉默一下,随即道:“陛下有旨,敕封柳乘风为丰城伯,京察的事也要抓紧,要好好整肃一下吏治。”

刘健顿时笑了,随即朝李东阳道:“宾之,结果出来了。”

李东阳抛下笔,不由苦笑道:“是啊,皇上拿主意了,谢公来草诏吧。”

谢迁点了头,便带了那太监到一旁的耳房去草诏了。

李东阳的脸色中不无苦涩,朱赞纵然是他的门生,李东阳对他也颇为欣赏,可是这一次,他犯了大错,而李东阳的选择只能是置身事外,本心上,李东阳希望皇上的惩处轻一些,大不了,将他放到南京去闲置也就是了。

可是这旨意出来,结果却出乎了李东阳的预料。

先是敕命柳乘风为丰城伯,表面上,这封爵的敕命是早已商讨过的事,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出,意味深长。这是告诉内阁,柳乘风无罪,有功是功臣而柳乘风的对手自然而然就是罪人了。

这是一种暗示,是皇上给他李东阳留几分面子,毕竟朱赞是李东阳的门生,直接处置朱赞,李东阳的脸皮不好搁。

至于用什么罪名来办朱赞为首的大臣,皇上也已经做出了选择,京察

李东阳吁了口气,心乱如麻,从本心上他是不希望自己的门生吃亏的,可是朱赞做的事也未免太过份了一些,到了如今谁也保不住他了。

刘健则是看了李东阳一眼,道:“宾之何故闷闷不乐”

刘健当然清楚李东阳叹息的是什么,只是这层窗户纸不肯捅破而已。

李东阳沉默片刻,道:“刘公,东阳只怕要告假半日,有些事要处理。”

刘健颌首点头,道:“宾之自管去,内阁有我和于乔看着。”

李东阳朝刘健点了点头,从内阁出来,出了宫,坐上小轿之后,吩咐轿夫道:“打道回府吧,还有,把朱赞请到府上来,就说老夫有话和他说。”

回到李府,李府的家人见李东阳回来也是觉得奇怪,平时老爷不到宫门落钥是绝不会中途回来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东阳的族弟李东栋也赶了过来,见李东阳的脸色黯然,默不作声地跟在李东阳身后,等到了花厅,李东阳屁股落座之后,李东栋才道:“族兄,出了什么事”

李东阳喝了口茶,淡淡道:“朱赞这人见小利而忘大义,如今自食其果了。”

李东栋与朱赞倒是认得,说起来关系还不错,毕竟逢年过节,朱赞都会来拜访一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