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加霜的是,徐道率领的骑军刚刚阵前戏耍,此刻正在回撤,暂无压力的弓手调转方向,一片箭雨洒落在党项军中。
“王爷!你对我拓跋思恭有成见尽可以降罪於我,岂能使出此等下作手段让我党项勇士充当尖刀,在这沙场上冤死”指挥台上的拓跋思恭看著本部儿郎如草芥般倒下,顿时双眼充血,对看陈昭喊道。
陈昭脸色铁青,原本拓跋思恭抢坐尖刀卖命是在这里等著我呢,这一盆脏水泼过来,以后自已在党项中的名声將会变得奇差,这样他就可以兵不血刃地重新建立在党项中爱民如子的形象。
可以想像,此战过后,党项人勇做先锋,却被自己沙场坑害的恶名將会迅速在党项人中传播,居然被道德绑架了,陈昭此时百口莫辩,即便此事解释后,以后稍有让党项不满意的地方,都会將此事翻出来。
眼中杀意一闪,这拓跋思恭真不是简单货色,陈昭无意解释,骂名就骂名吧,他岂是会被区区骂名裹挟
专心指挥的李孝昌没有听到拓跋思恭讲些什么,他正赶忙调动兵马以应对这般不利局面,前方三面接战,只有后面的夏绥军干著急。
不过前方被党项军挡住,左右两翼分別被义武军和忠武军挡住,夏绥军加在其中出不来,焦急之时只听陈昭强有力的声音传来,“夏绥军左侧前叉,武威军骑射掩护忠武军。”
如此自然可以解当前之危,只是执行起来难度太高,武威军骑射掩护忠武军自然没问题,但是夏绥军左侧前叉,势必会影响到义武军的军阵,届时混乱之下,恐怕会大溃败。
“传令!!!”李孝昌刚想解释,但陈昭不容置疑的声音继续传来。
只见夏绥军极为融洽地融入义武军侧翼,双方配合极为默契,並未发生扰乱军阵的情况,义武军中有五千人出自西南禁军,与夏绥军同宗同源,李孝昌想到这一点顿时明白,紧接著心中便是生出深深恐惧,天下间还有什么军队有如此高度契合的战阵配合程度。
作战兵马一旦超过万人,越复杂的操作,越难执行到位,也就越容易自乱镇脚,反倒不如简单粗暴的指挥。
但是一旦能够如指臂使,那发挥出的实力也是极端恐怖的,义武军留出一条通道,让夏绥军杀入战场,有了这股生力军后,左侧的黄巢军渐渐支撑不住。
李孝昌抓住这难得机会,下令党项军將攻击中心由前方转向左侧,左侧是什么是黄巢军,黄巢军左侧呢是渭河啊!
三管齐下后,左侧的黄巢军被诸步逼到渭河边,顿时军心大乱,落水者不计其数,而党项军重心左移后给后方的夏绥军让出空间,钟河直接插上顶替党项军,杀入黄巢军中军。
右侧有了武威军袭扰,忠武军的压力同样大减,双方再次拉回均势,但是黄巢军兵力是我方的双倍,如此消耗下去,最终是自己这边先被拖垮。
“王爷”李孝昌回头请示陈昭,即便他是作战指挥,也无法直接调动陈昭的亲军。
按照他和陈昭的战前预演,如此多的黄巢军,杀是杀不完的,但是只要右翼撕口子,骑军衝杀下,將整个黄巢军阵往渭河边上逼,便可以重演黄巢军左翼的翻版,陈昭看火候差不多,对著身侧的齐铭说道:
“齐铭,让郭雄点三千兵马下去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