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苗轻鬆一笑，“放心吧，我没事。”
郁尘一直没有说话，目光时不时挪至凌苗的脸上。
她真正笑得时候不是这样的，她现在对谁笑都牵强。
周靳尧朝他说道，“明天我得回去了。”
“乔乔一个人在京城我不放心，接过来这边住一段时间，你回去吗”
生米要上学了，凌苗情绪也不太稳定。
郁尘突然就理解她了，儘管自己心里並不好受。
“嗯…我和你一起回去…”
生米和凌苗如出一辙的看向他。
郁尘说，“生米要上学了…得回去了…”
“妈妈，我可以不上学吗…”生米问。
凌苗还没回答，郁尘说，“怎么你不是说你喜欢上学的吗”
“这才多久就不喜欢了”
“不是的。”小傢伙弱弱的看了一眼妈妈。
“就…我们两个回去吗”
“嗯，妈妈留在这里生宝宝。”
“……”
生米心里难受，可是要做个乖宝宝。
埋著脑袋不说话算是他最后的妥协了。
夜里，郁尘慢吞吞的回到房间。
凌苗没有睡。
肚子大得无法好好坐，只能双手向后撑著床铺，这样微仰的坐著。
见他低著头进来，也不说话。
“有什么事”
郁尘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明天就走了…”
“你要开心…不要想太多…”
“我想了一下…回去之后呜呜…”
说了这么一点，就开始有点崩溃的趋势，凌苗听得直皱眉。
“说啊。”
“我…”郁尘呜咽得不能说话，喉咙梗阻得无法出声。
凌苗索性就看他要吞吞吐吐到什么时候。
郁尘无力的跪在她面前，趴在她腿上，还什么都没有说就痛哭失声。
“你想说什么啊。”凌苗不悦道。
“我…”
“我回去…就…就签了协议…你不要生气…”
他崩溃的吐字不清，已经用了最大的努力说出这句话。
“我会签的…如果能让你好受一点话…”
“別担心生米…我不让他知道…就当还像以前…”
“咱们能不能离婚不离家…照顾照顾孩子的心理健康…”
“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再来陪你…好吗毕竟我是孩子的爸爸…”
“你那时候身体虚弱…一个人带不了的…”
凌苗看著趴在自己腿上的男人。
脑子里突然幻想起离婚之后的生活。
好像跟他结婚久了，习惯了，想像不出来离婚之后的日子是什么样子。
还能成为朋友那样和平相处吗…
怕是不能吧…
郁尘脑子里也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在想凌苗离婚后，是不是就拿自己当陌生人了…
以后再想靠近她是不是就没有任何身份了…
他们真的只能远远看著，再也无法亲近了吗…
到时候孩子成了他们唯一的交集，孩子以外的事就互不相干…
他突然又后悔答应了她…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再收回来，对凌苗来说又是周而復始。
他只能忍痛低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