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心知肚明,这就是奔著投江去的…
楼啸冷静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去那附近找找。”
“阿靖,你们先去,我从队里调一些人手过来。”
郁尘扶著老丈人,说,“爸,咱们先去那边找找看。”
凌苗看了一眼地上的许文秋,没有管她。
朝老爸说道,“赶紧走啊,爸。”
一行人出了警局,许文秋抹了把眼泪,踉蹌著脚步跟过去了。
昨晚的雪下的不厚,城区早就不见了雪的踪影。
郊外倒是还能看见斑斑点点的白。
枯萎的芦苇盪还在寒风中飘摇。
从堤上一下来,这里的路很不好走。
又是高土丘,雪一化泥泞路又湿又滑,很难爬上去。
而且还是一早上,野外雾又大,走了一节距离,头髮上都是雾水。
郁尘牵著凌苗,“小心点,老婆。”
“嗯。”
越过土丘,野草横生,走不远又是排水渠。
一人深的沟壑,不过好在沟里的水都乾涸了。
只有来这里放羊的人踩出了一条羊肠小道,爬上爬下很艰难。
他们白天走这条路都这么艰难,昨晚凌晴到底是怎么走过去的。
路灯都没有,黑漆麻乌的,连路都看不到。
昨晚那个点天上还下著雪,江风又大,人都要冻僵。
如果不是一心求死的话,早就半路打道回府了。
翻越了一公里,总算来到了河岸边。
“凌晴——”许文秋大声喊道,“凌晴啊——”
楼啸带来的人开始分开搜索。
將凌晴的衣物放在警犬的鼻子上嗅了嗅,然后由警犬沿路嗅过去。
一眾人找的找,喊的喊。
江边的风又大,这会子太阳还没有出来,雾也没散,视线受阻。
可视距离也就十来米远。
靠眼睛或许很难找到人,何况无论怎么喊一点回应都没有。
没过多久大雾中传来狗吠声。
楼啸一听,找到了。
警犬蹲在鞋子手机旁边,一声又一声的叫著。
楼啸往声音的来源赶去的时候,电话来了。
“楼队,找到了鞋子和手机。”
“知道了。”
直到所有人去到那里,看见那双鞋,和放在鞋上的手机。
每个人的目光一致看向江面。
没有人愿意相信昨晚的雪夜,凌晴一个人深更半夜的走来了这里。
可是江边淤泥陷下去的脚印,告诉他们,她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进江里的…
许文秋看著那一串脚印,一下跌坐在地上,人都傻了。
凌向松身形肉眼可见的踉蹌,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周围的气氛一度寂静的令人窒息。
剧烈的伤痛刚袭来的时候,会麻痹人的神经。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后,紧接著就是撕心裂肺地哭喊。
“我的儿啊——”
许文秋崩溃的朝那串脚印爬过去。
幻想人或许就在这里,还没有飘远,她要去將她捞起来。
“凌晴啊!!我的儿啊!!!”
她疯了一般的扑腾到江面,刺骨的江水一下打湿了衣服。
凌靖赶紧上前將她拽住,“你现在下去还有什么用!!”
“我的凌晴啊!!”许文秋哭得天昏地暗。
“你怎么这么傻啊!!”
“你这是要了妈妈的命啊!!”
她边哭边用头撞地,凌靖扯都扯不住。
整个人满身泥泞,毫无形象的狼狈不堪。
凌苗看著这一幕,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想法。
五味杂陈。
这些年的恩怨是非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也许真的是人死债消…
她提不起来恨,突然就觉得凌晴很可悲。
27岁的生日都没到,才26岁。
一般的年纪…走上了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