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她像是陷入了某种绝望的境地。
他走不进她的心…
也无法將她从深渊拽离出来。
这种无力感让他自责极了。
房间的灯开了一夜,直到外面透进一丝黎明。
郁尘实在被折腾得精疲力尽,將睡熟的她轻轻放下,陪著她补一会儿觉。
一觉补到中午。
凌苗坐起身来,腰上横著男人的手臂。
顺著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他,眉眼间疲惫尽显。
凌苗拿开他的手起身下床,没有叫醒他。
病了两天,又是发烧又是冒汗,她想洗个澡。
出了房间,猝不及防发现家里还有一个人。
“夫人好。”
凌苗傻眼了,“你…你谁啊”
“我是昨晚给你瞧病的医生,今天身体感觉好点了吗”
凌苗错愕的点头,“呃…”
郁尘搞什么居然把医生都请家里来了。
弄得她好像病得快死了一样。
她丝毫不知道昨晚差点把郁尘嚇成心臟病。
今天又输了一天液,傍晚时分医生这才离开。
医生前脚走,房门后脚就开了。
凌苗抬眸看了一眼,那人似乎还没有睡好。
头髮乱糟糟,眼睛都还睁不开,不知道还以为生病的是他。
“人呢”他问。
“走了。”
“走了”郁尘瞬间清醒了,“昨晚费老鼻子劲才赶来,这就走了”
凌苗拍了拍桌上的药,似乎在提醒他药已经留下了。
“那你感觉好点没”
“死不了。”
郁尘鬆了口气。
“你现在说这话,我昨晚守著你一夜没睡。”
凌苗塞了几粒药嘴里,“我让你守了。”
郁尘目瞪口呆,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天,敢情到头来著急上火的就他一人。
算了,她老大,她说什么都对。
郁尘去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逐渐消停下来的雨。
远处的路上已经像是一片汪洋大海了。
百八十年没见过这么夸张一场雨,整座城被水淹得简直就像龙王庙。
这两天的头条都是被淹没的地区和灌水的地铁。
他回过身来问道,“老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凌苗头也不抬道,“你自己回去吧。”
郁尘去到她面前,“你不回去”
她就两字,“不回。”
“为什么”
她直言道,“因为不想看见你!”
郁尘僵住了。
“是我这两天的道歉態度还不够好吗”
“不是你的態度原因。”凌苗直视著他,“是原则问题。”
“不是你认错我就一定要原谅,我没那么大度,我需要时间调解。”
“如果不是大姐给你套消息,你到今天也不会等到我回去。”
“我没有跟你闹得太难看已经很理智了。”
郁尘不解,“生气归生气,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家呢。”
他缓缓蹲在她身前,仰望著她,好声好气道,“回家,好不好”
討好的握著她的手,手背的针孔还清晰可见,落入他眼底,又是一阵心疼。
“別再离家出走了老婆…心里有气冲我发泄就好了。”
凌苗冷笑道,“我记得去年谁带著儿子离家出走来著还夜不归宿。”
郁尘羞愧的低下头,脸颊贴著她的手背。
“是我脑子不清醒了…对不起嘛…”
又是一贯的扮可怜,他这一套愣是屡试不爽,凌苗真的討厌死了。
討厌他这么会做戏,討厌自己一次次心软妥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