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从小就精明,眼神毒得很,性子又刚烈。
一大妈心里七上八下,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声音带着恳求:
“老易……卫国那孩子,你是知道的,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眼里不揉沙子。”
“他现在回来了,柱子又……我觉得,他怕是……怕是已经看明白了些!”
“要不……要不你……你拉下脸,去何家低个头,认个错?”
“把这事儿揭过去?不然这心里……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觉都睡不安稳啊……”
易中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勃然大怒,指着老伴儿的鼻子:
“放屁!让我去给他道歉?低头?”
“你脑子被门挤了?我是院里的一大爷!堂堂八级工!”
“我易中海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给人低过头?”
“他何卫国算什么东西?一个毛头小子,也配让我去道歉?”
“做梦!”
他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显然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一大妈看着老伴儿暴怒扭曲的脸,深深叹了口气,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这个结果,她早该料到的。易中海把面子和权威看得比什么都重,让他向一个毛头小子低头认错,比杀了他还难受。
她只能默默转过身,望着窗外何家院子里摇曳的灯火和模糊的人影,心中那点不安和愧疚,被更深的忧虑所淹没。
院里的宴席渐渐到了尾声。
帮忙的婶子们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碗筷桌椅,阎解放那几个半大小子也跟在雨水后面帮忙搬凳子、扫地。
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何卫国他们这一桌还在鏖战——其实菜早凉了,主要是喝酒聊天。
除了何卫国、周振邦、许大茂以外,阎解成和陈文建也陪着没走。
一位婶子收拾利索,过来跟何卫国道别:
“卫国啊,都收拾好了,婶子就先回了。今儿真是谢谢你们家招待了!”
何卫国笑着起身:“婶子您太客气了!慢走啊!”
“哎!那你们慢慢喝。”说完那婶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