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地言我命,立万道树我心,破古神之囚锁,斩世人之不公!”
声入心扉!
不知道多少人的身体都僵硬了下来。
这只是四句话,其內却是透著难以想像的力量。
一个人,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
志气豪情,难以想像。
“当真是冰意说的”陈炁开口了,眼眸都在不断的颤动。
“我何必骗你!”陆见夏开口。
“哪里来的千万冤魂”陈炁只觉得可笑,千万冤魂
何其夸张
冰意若是可以抵抗千万冤魂的蚕食,那他难道要比陈言的意志还强大
“就在万相神树之下!”陆见夏的声音再度响起。
陈炁面色一怔,他招来了一个附近的陈氏天骄,令对方进入万相神树之內。
池寻和姬骇亦也看著实时传来的视频信息。
他们看到了几乎灭族的万相蚂蚁,紧接著来到了万相神树之下,看到了一片幽暗的地洞。
“什么都没有。”那陈氏天骄开口,紧接著却是瞬间皱眉:
“好浓郁的怨念残留!”
他几乎是惊叫一声,只是念力的残留便令他无法继续待在此地了。
陈炁僵在半空,张著嘴,像是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咚!
低沉的规则嗡鸣再度响起了。
“他怎么做到的,他不是要死了吗”姬骇亦脸上的震撼不断累积,一直到现在形成一个极度夸张的神態。
冰意破境多少次了
气血一道法真境的境界极限是三百二十五枚真元法相,是夏未泯创下的记录。
千年以来,可是没人打破过,一次都没。
陈长垣在气血一道金身境破境,金身四渡,所有人都以为对方可以继续破限。
毕竟,陈长垣在金身境的基础可是超越当年的夏未泯的。
夏未泯也不过金身三渡。
但陈长垣並未打破夏未泯在法真境时创下的破境记录。
要么是陈长垣在四阶和五阶没有打好基。
毕竟,你金身境再离谱,也不代表你法真境就一定同样离谱。
要么就是夏未泯当年在四阶和五阶时的意志与基础更加高深了。
反正,世人皆知,法真境极难破境。
但冰意做到了。
更夸张的,是一连串的破境。
而且,如今冰意的状况可是即將要死了啊。
对方被限於神將庙內,自身的生命都在被缓慢的磨灭,却是要在自身生命的尽头创造奇蹟。
…………
锦之宫,仿若一尊盘坐天地间的漆黑巨兽。
其前面的台阶,被浓稠如墨的漆黑浓雾所包裹,像是一条通往未知深渊的诡异通道。
浓雾翻涌,无数道奇形怪状的异象从中坠落,肆意扭动。
陈云佑踏在台阶之上,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痛袭来。
他在被恶意腐蚀。
千年以来,陈氏多次派人来此地,但从未有人真正进入锦之宫內。
陈云佑攥紧双拳,他如今所承受的,与冰意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对方將死,对方还在破境!
即使陈云佑不愿承认,但冰意的確带给他这个五族榜第一一种强烈的威胁感!
甚至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笼罩在五族榜其余天骄的头顶上。
陈云佑的身后,姬楚奚和池悦溪的神色沉默了下来。
本以为將死去,不需要在意之人,竟是给他们的心绪带来了如此剧烈的波动。
“冰意,陈言……”
池悦溪凝神低喃。
…………
咚!
规则之嗡鸣在整个神將庙內迴荡。
那五只还在紧紧缠著陈言的恶意小女孩此刻眸色茫然,根本不懂到底在发生什么。
陈言的身后,三百三十七枚真元法相凝现。
一直到现在,陈言才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他本就是金身五渡,进入本源境时,自身的气血神躯又是由一百尊凝聚为一尊。
这就是基础!
强大的基础让陈言在达到法真境极限的三百二十五枚真元法相时,就自然而然的破境了。
一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的破境开始。
陈言身前,一枚先心宝药已经枯萎,被陈言抽取了所有气血能量。
另一枚也只剩下了一半的气血能量。
不过,应该是够用了。
陈言浑身溢散恶意黑烟,甚至於【幻澜渊域】所凝现的真龙与玄武虚影內都在不断浮现恶意的烟雾。
陈言的肉身都在死寂与生机的边缘,唯有意志之力將自身的大脑保护的很好。
“气血,亦是肉身武道。”陈言低喃:
“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
陈言双眸死寂,大脑深处却是在演化武道之奥妙。
唯有生灵达到自身之极限之时,才是对真理最接近之时。
尤其是陈言如今的状况,很是玄妙。
陈言细观五臟,百脉,肉身,本源空间。
以前所走过的路在他如今的认知之中,呈现出不一样的感觉。
他还可以破境,他並未达到自我的极限。
他是意志之主,不是平凡的生灵。
破圣境之內,【血】字破圣果在疯狂的生长著,破圣树也在急速的向著十级发展。
但陈言顾不上这些。
直到某一刻,疲累感传来了。
陈言的脑袋开始昏昏沉沉,像是被一层厚重的迷雾笼罩。
来自体內,来自四周的恶意也开始渐渐侵蚀起他的神志。
陈言的大脑之內,仿佛被灌满了铅一般,难以抬起。
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疑问。
为何他要破限
在那落山县的牢狱之內,他之破限,是因为自身之气血要被抽离。
在天骄试炼之时破限,是因为他的凐蛰,要被陈旻夺走。
在高考秘境破限,是他要被横炼之主关押收徒,被夺走自由。
那么,现在的他为何要破限呢
陈言垂著脑袋,大概猜到这是恶意对他的影响。
他竟是產生了想要放弃的感觉,这令陈言都感觉不真实。
但,破限早已成为了他的本能。
他的一生,好像就是建立在破限之上。
咚!
第三百三十八枚真元法相诞生!
陈言,破境十三次!
…………
姬州,莫山关。
各地满是厚厚的灰尘和瓦砾,废墟中偶尔露出烧毁的汽车残骸,车身扭曲变形。
在残阳如血的映照下,莫山关外还佇立著一尊数千米巨大战甲,被撕裂、扭曲处还有著黑色的浓烟相互交织,缓缓升腾。
连接处的零件散落一地,液压油从断裂的管道中汩汩流出。
莫山关內,驻扎的军营前。
“收盘了,收盘了,我贏了!”
“冰意没撑过去!”
一道道豪爽的声音在军营之內响起。
不少人都在等著封盘。
冰意將死之事传出之后,世界各地都有人以此作为赌局开盘。
还在姬州作战的夏氏军队亦是如此。
此刻,有军人拿著五族榜,心情激动。
“冰意还没死呢,你看他的名字还在闪烁。”作为赌头的老兵挥了挥手,对著前来等待封盘的军武卫开口:
“你们没看见,冰意的名字在五族榜上还有著浅浅的痕跡吗”
有人开口:
“都要死了,还能撑多久,赶紧封盘啊,別浪费大家时间了。”
“不行啊。”赌头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