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云耸了耸肩,心里却也是轻嘆一声。
自己是真傻逼了。
今天这么一搞,说不定真会给家族带来麻烦。
但,他不后悔。
若是今天看著陈言就这么死了,他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若是夏氏为了与陆州联姻,便要將这样的人放弃掉。
那这大夏必定灭亡!
“不过,这陈言的资质的確强大,竟是一点也不输於我。”李牧云惊嘆一声。
隱游明没说话。
现在。
连那些保护陈言的军武老人面色都在变化,他们也被嚇到了。
感觉这小子可以镇压他们。
“不打了!”
高天之上,那出手的七阶强者低吼一声,率先表態:
“我回家,我回家有事!”
他呼吸都有些急促,今天对陈言出手真不合適。
简直就是在以一人之力撼动大山。
这些军武老人,就像是疯子一样。
那人说著,化作一道流虹穿透虚空。
“蓟紫霄,我知道你,今日之仇,我军武卫必报!”
名叫谈一士,手持巨斧的军武老人死死低吼:
“我必杀你!”
但那名叫蓟紫霄的七阶早已飞离。
“该死!”
“哎!”
“妖孽!”
“老夫修炼了一百多年,竟是不如一个刚修炼几个月的小子。”
“或许,是因为你蠢笨如猪吧。”
高天之上,一道道低吼声响彻起来。
一些已经出手,或是准备出手的六阶都在低骂著,离开了。
他们心有余悸。
陈言有点太过恐怖了。
六阶前期,真不是陈言的对手。
就算是六阶的中期,也难以战胜。
只有那些精修两道,或是三道的六阶可能才有猎杀陈言的资格。
越是到了后期,修两种武道的,就是要比修一种武道的强大。
但这也需要极大的功夫与时间投入才行。
大战退却了。
一尊尊强者隱匿於虚空,消失不见。
身后,却是传来一道冷冽到了极致的声音:
“今日出手的各诸位,我陈言此生牢记。
诸位虽未成功诛杀我。
但此战,却有人因为保护我而死於诸位之手!”
隱匿的虚空之內,那些出过手的强者皆是一怔,面色无比难看起来。
他们齐齐向著后方看去。
“陈言,你!”
有六阶强者咆哮,陈言在威胁他们。
这要干什么
被怒意冲昏头脑,要彻底结仇吗!
“小子,我只为宝药来,与你无仇!”
有老人冰冷开口,若是真被一个妖孽盯上了,谁都不会好受的。
他们打算小事化了。
不论事实如何,你还没死,我们之间的仇应该消散了才对。
但却见。
那佇立虚空,浑身血水的青年眸光寒冽到了极点。
“我陈言必诛杀各位,此仇不共戴天!”
他声音冰寒无比,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机。
似是刻印在了时间的因果之內,谁都听出了陈言此刻的认真。
他不打算放过。
要报仇!
那些出过手的强者一个个面色难看,此刻深深的看了一眼陈言遁空离开了。
他们真的有点慌了。
那陈言绝不像是一个说假话的人。
宗恆等军武强者神色颤动,不少重伤的老人呼吸都轻颤起来。
他们没帮错人。
这孩子,在因为他们而愤怒。
有老人飞向大地,捡起了坠落在大地之上,自己老队友的尸体。
有军武卫,將数十具尸体放置在虚空之上。
这都是这一战,因为陈言而死之人。
“行礼!”
宗恆低吼,声音如雷。
哗哗哗!!!
高天之上,大地之上,军武卫站如方阵,齐齐行礼。
陈言攥紧拳头,看著面前的这一具具尸体,深深躬身。
“我陈言,谢过各位!
我此生,必定为各位报仇!”
他以拳头撞击胸膛,轰轰作响。
商云武等军武卫咬紧牙关,此刻如陈言一般以拳轰击凶弹。
轰!
整齐无比!
陈言心怀怒意。
聪明人的做法,自然不会与那些存在彻底结仇。
这是逼得那些人与陈言你死我活。
但陈言不愿。
今日,第一次有人因为他,而死了。
陈言的愤怒,难以言说。
他知道这是成就神將之路上的必经过程,他知道未来的到来,必定要有许多人死去。
但今日,还是因为他不够强大!
大地之上,大厦之內,街道之上。
一道道目光看著上空所发生的这一幕。
有人敬仰,有人感慨,有人却已经泪如雨下。
“爷爷,爷爷走了!”
一间很普通的军属院內,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站在自家的歪脖子树下嚎啕大哭,不断的抹著眼泪。
一个老妇人將男孩搂在怀里,眼里闪烁著泪水:
“別哭,你爷爷是笑著走的。”
…………
一个高校內。
一个女生站在班级前的阳台上,抹著眼泪。
“哥……”
她身体颤抖著,即使身旁同学安慰,但那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
一个公园內。
一名身穿袄子的老头落寞的收著棋盘,不时看向高空。
他忽然笑了:
“老刘头,你丫的真行哈,这么猛,骗了我好几年了。
好歹教老弟几招,说不定我今天就可以和你一起衝上去了。”
他长吁一声,眼角也不经意间闪烁起点点泪。
“老头子我以后不下棋嘍,没你没意思。”
…………
陈言面色低沉。
看著身前的这一具具尸体,內心无比沉重。
他单手一挥,身前出现一枚枚宝药,溢散宝光。
“你这是做什么”宗恆皱眉。
“我成长迅速,等不及这些宝药成熟,请部长將这些宝药拿给这些前辈的家人。”
“你……哪里来这么多宝药的”名叫谈一士的老军武走过来,面带诧异。
“我抢劫了世家联盟的秘密基地。”陈言开口。
他並未传音,而是大大方方的开口了。
远方的一栋大厦之內。
刚刚甦醒过来的世家联盟总管落东篱震撼的看著这一幕。
当听到陈言的这一句话时,大脑都在发昏,又有了要昏死过去的跡象。
他太直白了。
谈一士看著陈言,眸光一颤:
“你自己收下吧。”
陈言不开口,但態度很坚定。
“收下!”谈一士抿著嘴,看著陈言:
“今日,没人是因为被逼迫才出现的。“
谈一士重重开口,指向一具尸体,眸色颤动:
“这傢伙,前天给我说,他觉得你可以超越巡阳神將!
我说他是放屁。”
谈一士惨笑一声,却又无比认真:
“但我现在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这么看著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