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浑眼角余光始终盯着那个黑袍身影——苏听梅依旧端坐白马,羽扇轻摇,对眼前的血腥厮杀视若无睹。
不对。
太顺利了。
就在这时,侧翼传来楚轩的大笑:“秃发浑!看这边!”
金色洪流从右翼切入。
楚轩亲率三千重骑,恰在蝎族主力被幽州军缠住时发起冲锋。
这些骑兵人马俱甲,连战马都披着皮革镶铁的重铠,冲锋时如移动的铁墙,狠狠撞入蝎族阵型侧翼。
“回防!”秃发浑目眦欲裂,但已来不及转向。
重骑冲散了蝎族阵型,长矛挑飞轻甲的草原骑兵,铁蹄践踏倒地的伤者。
而幽州军趁势推进,弩手重新列阵,箭雨覆盖被冲乱的区域。
“圆阵!收缩防御!”拓跋烈嘶声指挥残部,但命令在混乱中难以传达。
日落后的一个时辰,成了屠宰场。
蝎族骑兵被分割成数块,各自为战。
幽州军的弩箭专射马匹,楚军的重骑专冲人阵。
每当一块蝎族部队集结起反击势头,必有一支预备队恰到好处地将其打散。
秃发浑浑身浴血,亲卫已不足百人。
他连续三次试图冲向幽州军本阵擒杀苏听梅,每次都被楚轩的重骑截回。
楚轩和苏听梅的配合天衣无缝,一个固守如磐石,一个机动如雷霆,将他所有挣扎都化为徒劳。
“将军!东面!东面有个缺口!”一名满脸是血的百夫长嘶喊。
秃发浑望去,果然,东面幽州军与楚军的结合部似乎出现了空隙,守军稀疏。
“陷阱。”他咬牙道。
“可兄弟们撑不住了!”拓跋烈指着周围。
八千残兵已折损近半,余者人人带伤,箭矢将尽,马匹大半倒毙。
暮色彻底沉下,火把次第点燃。
荒原上,火光映照着尸山血海,伤者的哀嚎随风飘散。
秃发浑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
每过一个时辰,士兵的体力就衰竭一分,而敌军的包围就收紧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