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思暗暗骂了一句,却什么都无法反驳,因为小七全都说对了。
可他恨的就是这个,不管明兰提出的要求是她个人所为还是受儺咄支使,总归是算在他们头上的,现在从小七口说出来,像是连他们这样的外人都看不惯这种颐指气使的行为,在为他打抱不平一般。
巴尔思继续按兵不动,只淡淡问道:“七姑娘不妨开门见山直说吧,你此来所为何事”
他表面神情平淡,其实心中在冷笑,不说明兰,他们红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个七姑娘应该会借著明兰这个话题挑拨离间,甚至让他们玉兹部在后方造反。
小七又是嫣然一笑,红唇如火,诱人至极。
砰的一声,一个木盒子被她摆到了桌面上,正是在山洞之內角落处放著的那个。
“我说了,是来给族长送礼的。”
小七说著话,已经將盒子打开。
巴尔思本在猜测这里边装的会是什么,金子珠宝或是什么別的稀罕物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盒子里竟然端端正正盛放著一颗头颅,一只独眼微睁,死不瞑目,盒子里用石灰垫著,防止头颅腐坏,因此保存得十分完好,就是看得出这人在死前遭受过重创,因为那张惨白狰狞的脸上交错著许多伤口。
“这是何人七姑娘送给老夫又是何意”巴尔思微微皱眉,开口直接问。
小七倏地笑容收敛,问道:“巴尔思族长可是还在找刺杀令郎的凶手”
巴尔思的眼睛猛地睁大,脸上神情变得有些扭曲。
“你什么意思难道……”
小七頷首:“事发之日,我红粉有人在场,却难敌其手,不得不抱憾离开,但时候又巧遇,我便自作主张將他宰了,为族长送回,以祭典令郎,还望勿怪。”
巴尔思死死盯著那颗头颅,声音颤抖:“他是谁”
小七从怀中摸出一块腰牌,轻轻放在桌上:“族长不是已经猜到了么他便是金卫,崔阳。”
噹啷一声,巴尔思手中长刀落地,目光呆滯,神情恍惚,像是失了魂。
长子之死一直都是巴尔思心头的痛,他也一直在追寻真正的凶手,只是始终不得头绪。
他也怀疑过金卫,可是又想到玉兹部暗中资助儺咄那么多年,人不能,至少不该这么丧心病狂。
然而今天先有明兰上门示威,接著就是金卫高手铁猴子薛同当著他的面纵火併刺杀三长老,如此证据確凿之下他再自欺欺人就是他蠢笨如猪了。
何况他本来就並没有怀疑过这是红粉所为,甚至连贪狼都有挑拨离间的可能,只是……最终结果竟然真的是金卫,是儺咄,是他养了十几年的一头白眼狼。
巴尔思的身体摇摇欲坠,但很快又强忍悲愤,重新站直身体,先暂时將丧子之痛和崔阳的脑袋放到一边,目光炯炯的看著小七问道:“所以,七姑娘此来是要劝降玉兹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