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坐落在燕京城西,並非是在繁华的路段,而是一处清幽的地方。
这是一座三进院落,青砖黛瓦,飞檐翘角,门前两座石狮歷经风雨,略显斑驳,却更添几分沉稳底蕴。
安紫进入府內,就有下人带著安紫前去会客殿歇息,等安排好了慕容小姐的住处后,老嫗才来到会客殿亲自接引他。
此刻,马大夫也跟著安紫,在老嫗的带路下,穿过影壁,绕过迴廊,来到了一处安静宽敞的厢房外。
在这里,还能嗅到草药的味道,时不时能够听到房內传来的阵阵令人揪心的咳嗽声。
可能是安紫可以闻声辨症,说对了慕容小姐的症状,所以老嫗对於安紫的態度也產生了改变,变得恭敬了许多。
“先生,稍等,容老身先去跟小姐稟告一声情况...”
安紫点了点头,负手站在院中,而他身边的马大夫,见到老嫗进入厢房,目光落在安紫身上,问道:“你真可以闻声辨症”
安紫看了一眼马大夫,隨后点了点头,“祖传医术...”
“闻声辨症这都属於传言之说,没有通过脉象的诊断,太过容易出错,偶尔能够判断对一二,实属运气。”
安紫没有反驳马大夫所言,毕竟他所谓的闻声辨症很大一部分依靠神识之力,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的確很难每次判断准確。
见到安紫沉默,马大夫以为安紫不屑回应,不由地冷哼一声,道:“老朽行医半匣子时间,什么病症没有见过,慕容小姐这种病症被成为魔塄,据老朽所知,还从未有医者可以將这等病症彻底根治...”
安紫淡漠道:“他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闻言,马大夫只感觉安紫年纪轻轻太过轻浮狂妄,道:“行医严谨,岂是儿戏,更何况你要医治的似乎慕容小姐,若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的脑袋可不保。”
而就在这时,老嫗从房內走了出来,对著安紫低声道:“先生,小姐请您进去,有劳了。”
安紫微微頷首,迈步走进了房间,而他身后的马大夫想要看看安紫究竟有什么手段,所以也跟著走了进去。
只不过他刚迈动脚步,就被老嫗拦了下来,平静道:“马大夫,小姐只让先生独自进去,就辛苦你就在此地等候片刻,若小姐真有什么事情,到时候还希望马大夫出手...”
马大夫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站在院中等候了起来。
厢房內的布置素雅洁净,所有的家具都是上好的梨木,但並无过多装饰。
靠窗的软榻上,半倚著一位少女,正是慕容小姐。
她身上盖著锦被,愈发显得身形单薄,脸色苍白,唯有颧骨处因久咳而泛著不正常的潮红。
她似乎很累很乏,闭著眼靠著,纤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著,似乎在极力克制著自己咳嗽,只不过每一次的呼吸都极其的困难。
当安紫真正看清楚慕容小姐的容貌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可以確定自己从未见过眼前的女子,但是女子的容貌似乎很早就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之中,那样的熟悉。
见到慕容小姐这一幅虚弱痛苦的模样,安紫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传来阵阵剧痛。
房间內,瀰漫著更加浓郁的草药味,还夹杂这一丝极淡的血腥气味。
他缓步走到床榻前,停在慕容小姐的面前,內心的剧痛不由地让他呼吸一紧,突然下意识地喊出一句,“瑶儿...”
“嗯”
榻上的少女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