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舜安顏被狠狠训斥,当著一眾侍卫奴才的面,被皇帝骂得狗血淋头。
皇阿玛真动了气,温宪不敢护短,知道那样只会害了丈夫。
回来后被送到额娘身边,德妃给闺女洗漱时,瞧见她胳膊上被树枝剐蹭的伤痕,瞧见腿上脖子里被蚊虫叮咬的包块,也忍不住把舜安顏骂了几句。
但见女儿可怜巴巴地望著自己,又硬不起心肠,嗔怪道:“放心吧,派人去伺候额駙了,他身上也没有好的吧,谢天谢地,你们好歹没叫熊瞎子叼了去。”
温宪嘿嘿笑著:“几十號侍卫跟著呢,就是有熊瞎子也被嚇跑了,再说了,知道皇阿玛要来承德,当地官员早就备著皇阿玛打猎,到处放爆仗驱逐野兽,把兔子野鸡也嚇跑了,我们转了半个山头,啥也没猎著,他们可真行。”
德妃才不在乎他们能猎著什么,细心地给闺女满腿的蚊子包涂药膏,涂著涂著,累坏了的丫头就睡著了。
环春端著香薷饮进门来,德妃要她先放下,拿了团扇轻轻摇,她的姑娘睡得正香。
“公主累坏了吧。”
“她高兴就好,方才还嘰嘰喳喳说不停。”德妃轻摇团扇,心满意足地说,“都说她最金贵,谁知道她从小伺候太后的辛苦,自然不是我没良心,这是她该孝顺的,我只是感慨我的闺女並非世人所想那般,这会儿,才算应了他们的话,真正的瀟洒恣意。”
环春笑道:“皇上將女婿骂狠了,似乎怕招惹闺女不高兴,方才派太医去给额駙瞧了。”
“是吗”
“万岁爷爱屋及乌唄,何况还有贵妃娘娘的面子在。”
德妃给闺女在腰腹上盖一层薄毯,看著她纤细的腰肢,忽然担心一件事,轻声吩咐环春:“让跟著公主的奴才,都仔细著些,之后的饭食都要小心,不可饮酒。”
环春最懂主子的心思,问道:“您是不是怕公主不小心有了。”
德妃点头:“他们成亲以来,都没这些日子这般亲密过,日日夜夜的在一起,两个糊涂孩子,我得留心些。”
待得温宪睡醒,天都黑了,醒来懵懵的人,最先回忆起的,便是皇阿玛训斥舜安顏的光景,光著脚就下了榻,要去找她的丈夫。
奈何被宫女们拦回床上,德妃闻讯而来,闺女一见她,就问:“舜安顏哪儿去了,皇阿玛责罚他了吗”
德妃嗔道:“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呢,皇阿玛还派太医给瞧了,你们钻到哪里去了,都叮得满身包,先梳头洗脸,把衣裳穿戴好,皇祖母很惦记你呢。”
“舜安顏来吗”
“还问。”
“额娘,我想回自己的住处。”
德妃含嗔看著闺女:“真真女大不中留,去吧,先去看看你的额駙,再一块儿去太后跟前请安,別叫老人家记掛。”
温宪跃身拥抱额娘,便招呼宫女来伺候,看著孩子精气神那么足,德妃也不计较了,只要孩子好,怎么都成。
承德的事,时不时会传回京城,数日后,得知姐姐在承德进山打了三天的猎,羡慕得胤禵都生气了。
这天一早,胤祥来等弟弟一同去书房,却久不见人出来,还是小全子怯生生来见十三阿哥,说十四阿哥还躺著呢。
胤祥以为弟弟病了,立时进门来看,却见胤禵翘著二郎腿躺在炕上,手里不知翻阅什么。
“怎么了”
“不想去书房,哥你去吧,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