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道:“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胤禩,我只盼你周全保重,哪怕输了,也要全身而退。”
妻子和过往不一样,又或是胤禩当真太少心思了解她,不论如何此刻霂秋的每句话都说到自己的心坎里,这才是他想要回的家。
“皇阿玛不会拿大清江山做赌,不到最后一刻,我们每一个儿子都是值得利用的。”胤禩苦笑道,“我不怕得罪皇阿玛,只要我有能耐,谁能保证不是我笑到最后呢,我会忍,我会等。”
八福晋將筷子送入丈夫手中:“我陪你一起忍一起等,而我过几天出了月子,就再不能躲在家里,惠妃跟前总要有一遭,去应付了就好。”
“霂秋……”
“不论我受什么委屈,我们都要忍耐,一时的屈辱若能换来长久的荣耀和尊贵,那就值得了。”
胤禩的眼中满是恨意:“就是她挑唆宜妃羞辱额娘。”
八福晋道:“或早或晚,这笔帐,我一定为你,也为额娘討回来了。”
胤禩心口一热,看著妻子半晌,道了声:“霂秋,你受苦了……”
八福晋则拿起筷子夹菜,说道:“先用膳,不好好吃饭,哪儿来的好身子,咱们的日子还长呢。”
胤禩没再说什么,很自然地往口中送食物,之后夫妻二人说的,也不过是他在天津的见闻,滑胎之事、九福晋自縊未遂之事,连同归寧宴上的闹剧,都不再被提起。
吃罢了饭,九阿哥也赶来了,没等撤下碗碟,八福晋就催著丈夫去书房,说九阿哥性子急,等久了不好。
珍珠送贝勒爷出门,再回来,便见福晋呆坐在桌边,难得今晚的饭菜二位都吃得不错,可不等她开口,福晋就吐了。
仿佛怀孕时害喜那般,八福晋將晚膳吃下去的吐了个乾净。
下人们闷头伺候,谁也不敢多嘴,在她们看来或许只是福晋身体还没养好,唯有珍珠知道,福晋是被她自己噁心著了。
缓过来的人,依旧气息微弱,却靠在床头痴痴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