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冷笑:“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如今是眼看著利用不得胤禩,没能將胤禩掌控在手心里,就急了,失態了,发狂了。”
过去,毓溪还总能听胤禛说几句心疼太子的话,又或是感慨太子的无奈,乃至胤禛曾一直想著,做完了皇阿玛的臣子,接著为太子匡扶社稷。
但如今,一切都变了,胤禛的心冷了,冷得彻彻底底,太子在他这儿,再討不到半句好话。
“要是太子又转身依靠你,再对你掏心置腹的,你还干吗”
“皇阿玛让我乾的,我才干。”胤禛道,“但若是什么破事烂事,要替胤礽擦屁股的,我会躲得远远的,哪怕在家赋閒与你乾瞪眼,我也不要被熏一身骚。”
“要是干了一半才发现是破事烂事呢”
“那就是他骗了皇阿玛,是他自寻死路。”
毓溪唬了一跳,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伸手捂了胤禛的嘴,胤禛倒是镇定,反抓了毓溪的手亲一口。
毓溪愧疚地说:“怪我,好端端地勾你说出狠话,我们都累了,早些歇著。”
胤禛不在乎:“无妨,在你跟前,我想说什么说什么。对了,明日回乌拉那拉府去,歇上三天再回来,额娘都答应了,不许你反悔,你太累了。”
毓溪点头:“我去,我也得保重自己不是,你在家里若想我了,就过来。”
胤禛故意嘖嘖道:“我不趁机去逍遥逍遥,还上赶著送来叫你嘮叨我”
毓溪轻轻瞪了眼,就要伸手解胤禛的衣扣,但心里一咯噔,想起宫里的事,说道:“八福晋的月子还没坐安生,惠妃跟前的债就欠下了,宫里传来的话说,皇阿玛命惠妃娘娘好生教导八福晋,这下她进了长春宫,还能有活路吗”
胤禛道:“若真是八福晋害了自己,可外头却疯传惠妃下的毒手,难道没有他们两口子推波助澜要不是老九家的刚好也有了,八福晋还稀里糊涂送东西去,惠妃可就摘不去这刻薄皇子福晋的坏名声,他们两边,真真狗咬狗一嘴毛。”
毓溪嘆道:“能让咱们四阿哥说出这样的话,惠妃也好,八阿哥两口子也好,委实做得太难堪,连你都看不下去了。”
胤禛则严肃地说:“往后离她们都远一些吧,出了月子,八福晋还会像从前那样出席大小宴席,你再叮嘱妹妹们,面上和和气气就行了,如今她们不在宫里,没得再为別人周全什么。”
“是,贝勒爷放心,妾身一定转告公主们。”
“宜妃娘娘那般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你们更要离远些。”
毓溪则感慨:“宜妃娘娘也太厉害了,想怎么著就怎么著,真真宠妃做派,这股子脾气全是皇阿玛亲手养出来的吧。”
胤禛皱眉:“那又如何呢”
毓溪说:“皇阿玛养出这样的宠妃,可宠妃的利益却到不了儿子身上半分,皇阿玛甚至將她的长子送去给皇祖母抱养,要得母子离心。而这一步步棋,一走就要几十年,所有人还在摸索棋局,皇阿玛早就手握满盘输贏,太佩服,我实在太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