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儿心头一颤,傻傻地看著她的新郎。
富察傅纪也被自己嚇著了,他居然敢做出如此亲昵的行为,可有了一次,就有无数次的勇气,他毫不怀疑这份从心里满满溢出的爱意。
“姑姑……”
奶呼呼的一声呼唤,打断了新婚燕尔之间的曖昧气息,弘暉和念佟跑著进门,爭前恐后地扑在姑姑膝下。
宸儿搂过一双宝贝,问道:“这里只有姑姑吗”
念佟朗声道:“还有姑父,姑父好生俊朗,外头伯母婶母们都说,富察家的哥儿怎么生得这样好。”
富察傅纪竟是害羞了,宸儿听得直乐呵,又见跟来的奶娘说,是大格格和大阿哥吵著要来看姑姑,她们拦不住,又怕福晋责怪。
“四嫂跟前有我呢,你们门外吃去吧,我一个人也怪闷的,留他们陪我一会儿。”宸儿一面说著,便对傅纪道,“去应酬客人吧,我这儿有人伺候,告诉四嫂和姐姐,別让女眷们来看我,热闹一天了,我耳根子疼。”
富察傅纪温和地答应下,將走时,轻声道:“今日佟家上下皆不赴宴,不仅咱们家,十二阿哥府和宫里都不列席,姐姐跟前,我们谨慎些说话。”
宸儿少不得皱眉:“佟国维又作的什么妖”
然而这件事,已经传开了,不论男臣女眷,议论的不少。
就连三福晋也十分好奇,但不似从前那般咋呼嚷嚷,而是私下问毓溪,佟家的人这是给皇上下脸,还是要永和宫难堪,又或者,是明著和富察家槓上了。
毓溪敷衍了几句,面上瞧著不甚在意,实则很记掛五妹妹的心情,但直到夜宴开席前,姑嫂二人才捞著机会单独说几句话。
佟家人这般作为,温宪自然是不高兴的,但也真没怎么放在心上,佟国维作妖的何止这一件事,虱子多了不痒,她都懒得生气了。
温宪嘖嘖道:“江西春旱成灾,明日早朝得先琢磨賑灾银款去了哪里,佟国维正忙著补窟窿呢,我估摸著他不放家人出来赴宴,就是怕被套了什么话去。自然了,他故意和额娘和富察家作对,也是有的。”
毓溪问:“舜安顏怎么说”
温宪无奈地笑道:“我们还没说上话呢,他和四哥去了胤裪府里,估摸著和四哥没少说,您晚上回家问四哥。”
然而提起丈夫,毓溪想到的是,一会儿谁来送胤祥和胤禵回宫,之后到了宸儿跟前,姑嫂三人商量时,就有下人来传话,说四阿哥命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散席后等著,他晚些就来接。
宸儿笑道:“四哥到哪儿都惦记这俩弟弟,他们那么大了,自己带上侍卫和太监也能回去。”
温宪则毫不吝嗇地夸讚:“今日帮著傅纪应酬宾客,我冷眼看著,不愧是理藩院走过一遭,又去过木兰围场的,俩小大人有模有样,长大了,真是长大了。”
宸儿说:“往后不能日日见著,我真有些捨不得,公主府的日子,也不知该是怎么个过法,这日子怎么过著过著就到了今天,我居然嫁人成亲,我居然离开阿玛额娘了。”
见妹妹眼里闪著泪,温宪上前来哄著说:“你瞧瞧姐姐我啊,当然了,我迷茫过一阵子,不仅迷茫还十分痛苦,可不都过来了除非富察傅纪不好,不然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甜美,皇阿玛和额娘有他们的人生,咱们也有咱们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