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你怎么了”
“老大府里出了点事,大福晋却跑来找你,这算什么意思想必今日在长春宫,惠妃没对她说什么好话,才逼得她行事荒唐。但他们可以乱,咱们不能乱,霂秋,別害怕,我会护著你和孩子,谁也伤不了你。”
八福晋已然热泪盈眶,不知是孕妇多思虑,还是为胤禩这番话动怀,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总是这样时好时坏。
为了公务为了前程,乃至为了九阿哥、十阿哥,胤禩都能隨时丟下她,但又时不时会像此刻这般,將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
八福晋冷静下来,笑道:“我没事,我好著呢,我谁也不见,身边用的都是信得过的,珍珠也会护著我。”
胤禩道:“你免了张氏的晨昏定省,我觉著很好,她为人单纯,甚至有些愚蠢,即便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害你,可万一呢,万一被人利用。”
提起张氏,八福晋的心莫名一沉,但又劝自己想开些,说道:“既然你也觉著合適,我就更没负担了,不然总像是我要欺负她,可我做什么要和她过不去呢。”
胤禩道:“她只是个侍妾,什么都不配和你比,霂秋,你安心养胎,外头的事一概不必理会,这是咱们期盼多年的孩子,我会和你一起守护好他。”
八福晋拉著丈夫的手,隔著被覆在小腹上,高兴地说:“我隱约觉著有些胎动了,可太医说还要过半个月才明显,我也没经验,不知到底算不算胎动,可我能感受到,咱们儿子很康健很结实,他在我肚子里很好。”
“是啊,肚子真是大了好些。”
“我说是儿子,很偏执很可笑吧。”
胤禩摇头:“我也信是儿子,一定是儿子。”
八福晋心里高兴,自然什么烦恼都放下了,捂著胤禩微凉的手说:“老大家惹了麻烦,他一定气不顺,皇阿玛又去了畅春园,你若是在紫禁城里遇上老大,能避开就避开些,別叫他阿欺负你。”
“放心,虽不敢说大话,但如今敢欺负我的,没几个了。”
“你自然了不起,单是这一个除夕春节,哪怕我不见客,也有贺礼源源不断地送来,大臣们宗亲们,都承八贝勒的情呢。”
胤禩眼底亦有几分骄傲:“我手底下,如今有不少能用的人,因此我得更勤勉於朝务,得拼了命为皇阿玛当差,然后耐心地等待太子离开东宫。”
猛地听这话,八福晋的心砰砰直跳。
她当然明白,胤禩若能继承大统,她就是未来的皇后,谁敢想她这个幼年多坎坷,没有双亲缘,还要受父亲罪过所累的孤女,能有一日会成为中宫,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
“胤禩,你忙你的,我会照顾好自己。”
“今晚不忙了,正好你醒了,陪我吃两口饭,我才吃了几口,听说大福晋的事,就赶来看……”胤禩话未说完,伸手擦去妻子的眼泪,“怎么哭了”
八福晋却是泪中带笑,说道:“没事,我高兴的,我也饿了,咱们一起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