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掩嘴笑道:“其实你们小时候也这样,你们不在不觉著什么,你们一来,胤祥和胤禵身上就不好闻了。”
温宪大乐:“那俩臭小子,一天换好几身衣裳呢,一刻不閒的,大冬天都能热得脑袋冒烟。”
生怕吵醒孩子们,毓溪比了个嘘声,將妹妹带到窗下坐,宫女奉茶来,毓溪想一碗岩茶喝,便要了茶叶茶具自己侍弄。
一面侍茶,一面將太子妃的心意说了,温宪唏嘘道:“太子妃病了那么久,就高娃嬤嬤去看过一回,回来对皇祖母说,东宫里阴沉沉的,多待一会儿脊梁骨就窜凉风,她都要病了,赶紧找太医做了艾灸才舒坦。”
可如此阴冷压抑之处,太子妃进去后,再没能离开。
毓溪道:“皇祖母出行,得找內务府拨钱,虽说皇阿玛一句话的事,可那些奴才少不得嘴碎抱怨,哪怕一句两句漏进皇祖母耳朵里,太子妃也不忍心的。”
温宪不屑:“泡个温泉,能几个银子”
毓溪问:“你说呢”
温宪微微蹙眉,也是无奈地笑了。
她深知,倘若皇祖母出一趟门要一百两银子,內务府能给弄出一万两的动静,可多出来的九千九百两银子去哪儿了,只有天知道,鬼知道,横竖不会在皇祖母身上。
毓溪道:“太子妃虽值得同情,可这是要惊动皇祖母的事,咱们不能仗著皇祖母宠爱,拿她老人家当幌子。”
温宪托著脸颊说:“要不太子妃再忍一忍。”
毓溪问:“忍什么”
温宪笑道:“皇阿玛今秋不是要去木兰围场行猎吗,照往年规矩,会先在夏日去承德避暑,而后由承德出发去往木兰围场。到时候,咱们不去木兰围场,和太子妃一起留在承德伺候皇祖母,太子妃就能有她想要的片刻清静,只不过得等到夏日里。”
毓溪说:“如此一切合情合理,谁也不为难,待皇阿玛起驾回京,咱们在承德等著,再一起回来就是了。”
温宪笑道:“京中得留人,就算太子要留下监国,也能以伺候皇祖母的名义將太子妃带上,就是万一太子跟著去,留下四哥怎么办,四嫂您就去不得了。”
毓溪说:“我去不得不要紧,要紧是带太子妃去散散心,弘暉和念佟还没出过远门呢,大夏天的,留在家里我不放心,带出去我也不放心,到时候再说。”
温宪撒娇道:“四嫂您去吧,您去了伺候在皇祖母身边,我就能跟著去木兰围场,我想和舜安顏去畅快地跑马,胤祥胤禵去了一趟,听他们说那些,我心痒得不行。”
毓溪担心地说:“夏日坐马车,你成吗”
温宪急道:“怎么不成,我如今日日出门坐马车,都练出来了,比不得从前困在宫里,一年坐不上几回,能不晕吗”
“行,我要是跟著去,我来伺候皇祖母,你和舜安顏隨皇阿玛去木兰围场,痛痛快快玩上几天。”
“还是四嫂疼我,大不了咱们趁著天还没热就出发,我去磨皇阿玛。”
正说著,见绿珠和紫玉进门来,向福晋和公主稟告道:“太后娘娘要去探望苏麻喇嬤嬤,德妃娘娘传公主与福晋同往,奴婢们来照顾小阿哥小格格。”